踏海王正在大展神威,卻聽得余六喝了一聲,叫道:“不需如此費手腳,待我也用陣法煉它。”
余六一聲喝,頓時落下一朵黃雲,卻是許了隔空把彌天大陣傳送了過來。
太巡山雖然頗為廣大,但卻沒有妖帥一級的大妖主持,陣法威力不能盡數發揮,面對踏海王這等不通陣法的大妖帥,還能略作抵擋,但面對許了這種陣法宗師,就完全是敞開了大門,等著強盜的大戶人家。
彌天大陣落下,太巡山只是微微一震,就被整個收入其中,許了還是頗為重視踏海王這個盟友,這才晃了兩晃,扔下兩頭妖將,十余頭妖王,還有數千修為不淺的妖士,無數奇珍異寶,然後就轟然一聲,拔空飛走,太巡山原地只剩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正自吞吸海水。
踏海王目瞪口呆,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余燼山一脈居然有如此法力,不夠暗暗思忖,是否要更多賣弄一些交情,免得日後交惡了,不大好區處。
余六伸手一指太淵生和他的弟子龍泉生,以及其他妖怪,喝道:“這些戰利品,踏海王就收了罷。”
踏海王本來就想收伏巡海王一襲的大妖怪,對那些小妖怪卻無多少興趣。許了把修為最高的太淵生和他的弟子龍泉生留下,還附贈了一堆修為不俗的妖王妖士,以及各種寶物,倒也給足了他面子。踏海王呵呵一笑,說道:“如此就生受了。”大袖一揮,收了眼前這些俗物,攜了夫人,喝了一聲道:“我先去也,回頭便讓鳥子前來拜師。”
這卻是四海疆圖無有犬子這般俗語,踏海王夫婦又都是禽鳥,才有這般昵稱。
余六和蝗王目送踏海王夫婦離去,留在如意金舟上的踏海王部下,也連聲道別,各自縱起遁光,這些妖怪也得了許多好處,人人都有一頭戰鬥獸傍身,故而也對余燼山一脈頗多好感。
余六和蝗王自無其他言語,催了小魚兒趕緊回轉,這一趟出來游玩,幾乎所有人都身心俱爽,也跟四海疆圖諸多反王有了交接,余六甚至想道:“我平日只有修煉,也沒什麼朋友,如今出來一趟,結交了這麼多好友,倒是可以四處訪友,蹭吃蹭喝,不亦快哉!”
許了收了太巡山回來,如今的彌天大陣已經非同凡響,只是數個時辰,就把太巡山祭煉的分崩離析,化入了余燼山之中,巡海王手下的各路妖怪,也都被彌天大陣拘束,被余燼山規矩管轄,只消數月數年光陰,也就成了余燼山群妖的一員,自然不用再多擔心。
許了修煉周天妖神變也有些時日,漸漸有些心得,雖然大建天木和大日扶桑的法門還未推演出來,但其余四條天妖道法,卻多有進境,也略略有些靜極思動,暗暗忖道:“載有數十日,震天侯的雙刃矛戟就要祭煉成功,化為定海神針,我得了這件神兵,也該當出門一趟,再多收伏幾路妖怪,只是這一次……卻不好用蠻力了。”
十六路反王聚會,讓許了也生出了幾分警醒,他雖然勢力不小,可要是諸位反王聯手,就算有應王撐腰,也未必抵擋的過,所以他不准備再去討伐其余反王。
許了暗暗忖道:“十六路反王不好下手,就只有四海龍宮了。南海龍宮被大祭司經營的鐵桶一般,於我又有仇怨,也不能前去,倒是其余三海龍宮,可以去打個秋風。”
許了之前,對四海疆圖諸般境況,也不甚了然,畢竟他是外來戶,許多消息都無從得知。但是自從他攻下了飛蝗山,煉化了數以億計的各種妖蟲,這種情況終於改變,無數妖蟲,就等若無數信息情報采集的無人機,海量的消息彙總到了余燼山的人工靈識陣列,經過處理,納入新建造的龐大信息庫,足以讓許了對四海疆圖了解的越來越多。
四海龍宮建立日久,又沒有什麼可以將之掀翻的力量,雖然南海龍宮有了劇變,可是其余三座龍宮仍舊沒有什麼反應,甚至還不如十六家反王,反應更快,知道聯手應對。
如今許了想要在三家龍宮下手,只需要略作篩選,就能找到合適的下手時機,遠非當初投生到四海疆圖時,諸般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了調出資料庫,做了一番功課,忽然生出喜色,叫道:“原來東海龍宮居然要招女婿,雖然我不貪什麼龍公主美色,但這豈不是天然給我一個機會,滲透到東海龍宮去麼?只是我身為應王弟子,孫家小侯爺,卻是不方便前往,還是冒充一下別家身份罷!”
許了倒也並不為難,只是略加搜索,就圈定了幾個目標,最後選了一個最好下手,又最為合適的家伙。
他所圈定的人選,名叫敖遜!
此人本來是西海龍宮的血脈,但因為太過桀驁不馴,被送到某位大妖王門下學藝,敖遜畢竟也是龍子龍孫,雖然四海疆圖早就沒了青龍嫡傳血脈,可他也出身不凡,如何瞧得起妖王一流?
所以他在師父門下沒呆幾年,就忍不住弒師,把那頭大妖王給殺了,自己占據了師父道場,干一些打家劫舍,沒本錢的買賣。
這貨雖然看起來跟諸位反王做的一樣營生,西海龍宮也早就放棄了他,任由他自生自滅,但實際上卻是身家清白,有名有號的龍子龍孫,也夠資格去東海龍宮求親。
尤其是這頭小龍,天生桀驁,肆無忌憚,雖然大體可以歸入青春叛逆小龍人,但手下頗多冤孽,許了弄起來,也沒什麼心理負擔,盡管他本來就不甚在乎,自己的敵人有辜無辜。
許了圈定了敖遜,立刻傳了一道指令,敖遜居停的小碭山,就隱隱排開了一道陣法,演化出來一座聚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