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焰!皇上!皇帝!聖上!”青鳶驚慌的叫起來。一時間連稱呼都亂了套。
李辰焰抱著她向綠紗窗下的流蘇榻走去。一邊悠悠道“只許叫李辰焰,朕,特許”。
李辰焰比青鳶高一個頭還多,他將青鳶放下,讓她坐在榻上,自己也坐在他身後,臂膀錮住她的腰肢。男子胸膛的溫度從整個脊背傳來,包裹得她密不透風。感到李辰焰微微低下頭,唇齒間的氣息拂在她耳畔,些些****。
“李辰焰,放開我。”青鳶咬住紅唇,沉聲呵斥。可通紅的耳墜子已經引來身後男子的輕笑。
“聽聞民間,慶新歲都要貼窗花。鳶兒喜歡哪一個?”
李辰焰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大疊朱紅窗花,他舉著一只喜鵲登梅福字窗花,不急不緩的試問青鳶。
“李辰焰,你放開我!放開我!”隨著男子言語,唇齒間的溫熱,混著龍涎香的香氛,一股股噴在青鳶頸間,讓她渾身陣陣打顫。
李辰焰自顧地將窗花展開,細心的將糯米漿糊塗上去,然後微微起身,將窗花貼到窗扇上。龜錦紋紫檀雕貔貅白澤的窗扇,忽地增添了幾分生氣。
“鳶兒,你知道麼。天下至尊,然則重不可堪。突厥屯兵邊境,隨時卷土重來。兩京中又鬧起了什麼金價,各地動蕩命案無數…”
沒有留意到青鳶的異樣,李辰焰繼續低聲喃喃:“每天都有各地的百姓請命,每天都是朝臣在含元殿上吵吵鬧鬧,朕真的,頭疼…想把他們都殺光…都死了,都沒有那些煩人的聲音了,煩人的奏章…”
青鳶忽地變色,慌忙肅聲道:“李辰焰,你是大魏天子…”
“那又如何!”李辰焰打斷青鳶的話,些些提高的音調,帶著一絲戾氣和無助。
“這天下,本就不是我的。”
最後一句語調驀然沉下去,片刻的寂靜。
忽地,一個大力將青鳶一推,讓她來不及反應,“噗通”一聲,已然兀地倒在了榻上。明黃色衣袍整個向她壓下來。
“李辰焰!你做什麼!”青鳶腦門一涼,猛地撐住李辰焰的胸膛。她秀眉緊蹙,眸子裡一半擔憂,一半寒光凜凜。甚至下一刻,她的匕首就要刺出去,然而她的指尖終於僵在了半空。因為,李辰焰的眸。
那是一雙,沒有倒映出任何東西的瞳仁。傾盡九州三百六十道繁花,三界百萬神明似錦,都無法激起一絲波瀾。通通都化為了無邊的黑暗。
青鳶頓時心裡發寒,雙手像溺水般掙扎起來。
“鳶兒不要動,小心朕把蓬萊殿的宮婢都殺光哦。”李辰焰的聲音帶著些些的嘶啞。他將青鳶的手擒住,順勢推到她頭頂,女子玲瓏的身軀頓時無比清晰。使得他的呼吸有些紊亂。
“鳶兒吶。”李辰焰嘆息似的喃喃,旋即垂頭吻上青鳶的紅唇。
似乎是憐惜的,又似乎是迷醉的。李辰焰濕潤的唇尖勾勒著青鳶的唇形,不緩不慢,一如他容顏的儒雅淡然。將紅唇上的每一寸柔軟,每一寸香甜都嘗盡,那濕潤的唇尖才輕輕叩開了青鳶的齒間。
青鳶像個傀儡般身不由己,龍涎香將她整個包圍,男子的氣息往她的俏臉撲來,無盡的****和沉迷。
那濕潤的唇尖終於探進了佳人檀口。靈活如同水藻間的游魚,熟練地魅惑著青鳶僵硬的丁香舌,待到那丁香舌有了絲絲反應,他又忽地往後回撤,在她的唇齒間打著圈兒。如同兩只嬉戲的游魚,纏綿不休。
青鳶終於本能的呼吸加粗,渾身的溫度開始升高,似乎感到整個人再一點點被融化,她兩靨緋紅,嬌軀開始不自然的扭動,眸中開始一點點染上****。
干淨而涼薄的指尖在她的渾身游走,讓經過的地方都開始顫栗。羅帶輕解,碧色衫子從她肩膀處毫無聲息的滑下,露出玉肩雪膚,精致的鎖骨,玉色鮫綃抹胸,繡著一枝紫玉蘭。
李辰焰的眸色終於失陷。他含住青鳶玉珠子般的耳墜,灼熱的唇滾過玉頸,****著線條優美的鎖骨。每一寸雪膚,都開始泛起絲絲粉色。
縱然蓬萊殿溫暖如春,可是裸呈肌膚的寒意,讓青鳶不禁打了個寒戰,喚回了一絲理智。“李辰焰,不要.李辰焰.”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卻帶了嬌嗔的味道,方李辰焰夜般的雙眸燃燒起星火。
一聲輕響,碧色外衫如水般滑到地上。天鵝般的玉頸,雪脯上兩痕鎖骨迤邐,蓮藕般的纖細臂膀,僅剩的鮫綃抹胸上,刺繡紫玉蘭完美的勾勒出驕人的曲線。
灼熱,兩個人的身子,四周的溫度都開始上升。沉重的喘息開始慌亂,青鳶已經感受到李辰焰身體的變化,讓她的腦子雷鳴般轟響。
明黃色的龍袍“刷拉”一聲被扯下,男子滾燙的肌膚再次貼緊佳人玉肌冰骨。滾燙的唇一路而下,走到鮫綃抹胸,濕潤的舌尖魅惑般勾勒起那枝紫玉蘭。
滿堂曖昧,春色無邊。忽的,一線寒光,破空而來。
下一秒,青鳶身上的壓迫陡然消失,李辰焰軟軟的倒在一邊。脊背中插著一柄利刃。正好對著前胸心口的方向。
似乎這把匕首本來就要貫穿脊背,直刺心口,可偏偏由了什麼遲疑,讓匕首的力道只刺進了四寸,不多一分,不差一分,不會要命,但劇痛難耐。
青鳶腦門冒出冷汗,渾身的灼熱瞬時消退。她完全沒有看到匕首來自何處,而且如此精准的手法,簡直是神出鬼沒。
李辰焰依舊軟軟的趴在一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四下安靜,聽得清雪風吹得琉璃宮燈中的燭火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