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陽看了眼越朝以將氣構築的陣法,威力可比王氣,他不禁神情愈發嚴峻:“那要等多久?久候易倦,於軍心無益。”
王游雪和錢武蓮對望一眼,二人眸底都劃過一抹異彩。
“等到她那邊的信號。”王游雪的目光看向了出蜀方向。
“等到她成功,十裡狼煙起,魏越便是戰鼓鳴。”錢武蓮也是目光灼灼的看向西邊兒。
萬裡蜀川,出蜀難如天。
然而距離淮水平原千裡之外,出蜀的官道上,宛如長龍的軍隊正盡然有序的前進著,當頭的一人身著紫色盔甲,頭戴龍冠,正是趙朝皇帝趙宛曜。
“皇兄,此番出蜀,遠征淮水平原,路途漫長,恐生變故。”趙宛曜的嫡親趙宛暄策馬上前稟道。
趙宛曜朗聲一笑:“別忘了,朕的軍隊可是有翡衣娘娘賜福,翡衣娘娘更是賜予朕縮地成寸的高階仙法。別看蜀川離淮水千萬裡,實則再有半刻,我等就可以到了。你瞧,前方可不就是前往淮水平原的最後一關——洞庭湖!”
趙宛暄嘆了口氣:“臣弟的意思不單指路途遙遠。而是……如今幾方混戰,實力最強的鄭家因為變故按兵不動。但也難保沒有人想把我朝截殺於半路。”
趙宛曜輕蔑的瞧了他一眼:“就算有人截殺朕,朕又有何懼?只要鄭家不出手,朕都有十足把握。別忘了,朕可是調動龍脈而來。”
說著,趙宛曜便指了指地下。
趙軍行過的地面上,隱隱有金龍在地表之下游走,不時發出一聲聲龍鳴聲,顯得威嚴無比,聖氣浩蕩。
趙宛暄只覺得有一股磅礡威壓,讓他不由自主想要拜倒臣服。他不由敬佩的向趙宛曜行禮:“恭喜皇兄,預祝皇兄此番出征,威震天下。”
趙朝的軍隊頓時響起一片“吾皇萬歲,趙朝萬歲”的歡呼聲。
洞庭湖水之上,一位紅衣男子凌波而立,衣衫不濕,湖水不瀾,他身側是一座湖心亭,亭子中一名青衫女子默默佇立。
“青鳶,你真的除了搜尋類道法,所有道法都忘了麼?連凌波而立都做不到,和個凡俗人無甚區別,可惜,可惜。”紅衣男子側頭看向亭子中的青衣女子,似笑非笑。
“是。風引。”回答的簡單無比。
青鳶甚至連眸色都沒有閃一下,眸底盡是死水般的空洞。
風引聳了聳肩:“那可真是……不然截殺趙朝軍隊的事,就算趙朝調動了龍脈之力,完全解封的你,只要摘下那鎖靈的玉梳,動動指尖就能滅了他們。”
青鳶冷冷的看向蜀川通到洞庭的官道,已經隱隱能聽到兵馬的喧嘩聲。
“不過,我還真是沒想到。幫我截殺趙宛曜,你風引居然會自己站出來。”青鳶幽幽道。
風引一笑:“難道你還有其他的人選?你拉上的一堆修為以臻地仙、散仙的人物,還不是都被龍脈嚇破了膽。趙宛曜使馭龍脈是逆天大罪,修真界的人都忙著和他撇清干系,誰還願意來與他對峙。”
“趙宛曜一個凡俗之人,使馭龍脈,三清肯定早就知曉。卻還沒有治他的罪,讓他好好活著,這般猖狂,也是奇怪。”青鳶若有所思。
風引的眸色深了深:“因為有翡衣娘娘……哦,罷了,也就是青鳥……的主子向著他。”
“西王母?”青鳶下意識的應道。
“正是。西王母尊貴無比,是與天帝比肩之人。所以三清也得給她幾分面子。”
“西王母本就是仙神之人,卻還向著逆了仙神規則的人。這個西王母,也是有趣。”
“是麼?本公子倒覺得,你更有趣。”
“什麼意思?”青鳶冷冷的看向風引,眸底平靜的像一潭死水。
風引古怪的勾了勾嘴角:“本公子幫你,可不是白幫的。事成之後,我要你來我的住處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