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鳶依舊冷冷的看著風引,臉色沒有絲毫變化。
風引也不在意,續道:“本公子要告訴你一些真相……還記得我說的麼,你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只是從你六歲起,先後兩次被人把你從我的手中奪了去。”
男子的聲音忽的變得沙啞起來,含著無盡的隱秘,清冷無比。
青鳶不可查的眸色深了深,她並沒有多想,淡淡應下:“只要你能幫我順利截殺趙宛曜,我便依君所言。”
風引朗聲一笑,臉色恢復了常態。
他向前邁步,凌波向前而去,一襲紅衣翩躚,妖魅無比。他甚至還順手幻化出一壺美酒,悠閑的往嘴裡倒去。
這一番作態,怎麼瞧都是游春賞玩來的,怎麼也看不出是去截殺千萬軍隊。
青鳶幽幽的近乎於飄忽的聲音從後傳來:“風引,自從我一開始遇見你,就沒看透過你的來歷……你讓我恐懼,也讓我不解,你的強大和神秘……你到底有如何的把握,應對趙朝的龍脈。那可是龍脈,連仙人都懼怕的龍脈。”
女子的語調帶了三分疑惑,一分擔憂,五分戒備,一分試探。
那湖心的紅衣俊影忽的駐足。
男子凌波而立,水面如靜波瀾不起,微微湖風起,吹拂起他及腰墨發飛舞,紅衣翩躚,氣度魅惑狷狂,雖然只是一個背影,卻散發出致命的誘惑。
這是一個自始至終,如迷一般的男子。
他沒有回頭,只是青鳶隱隱看到他似乎勾了勾嘴角。
他忽的指尖並劍,凌空一劃。
頓時,一本古籍幻化而出,四周頓時流轉起強大的道法氣韻,玄而又玄,聖潔無比,那古籍漂浮在男子身前,書頁無風自動,刷刷作響。
青鳶只覺得呼吸有瞬間的凝滯——
因為,同時,趙宛曜率領的大軍也攜帶著龍脈之威,而到了洞庭。
湖心男子,紅衣飛舞,凌波而立宛如神祗,俊影邪魅無雙,他身前漂浮著一本古籍,無風書頁自翻,散發著難言的道法威壓。
數十萬的軍隊,連同一向逆天的趙宛曜,此刻卻被震懾得鴉雀無聲。
因為他們只覺得,心髒放佛被瞬間被什麼捏緊了,放佛自己脆弱得下一刻就要消失在天地間。
湖心紅衣風引卻只是神色愈發淡然,他雙指並劍,指向身前古籍,頓時——
整個天地間都被一種奇妙的道法氣韻所籠罩。
放佛冥冥之中有鐘磬聲響起,聲聲宛如迷魅,似有佛陀的呢喃吟唱“生何歡,死何苦,眾生芸芸不如歸,歸來大夢醒……”
天地輕吟,眾生歸寂。
紅衣風引身前的古籍逐漸金光大盛,浮現出三個篆書古字。
她一個激靈,本能的驚呼道——
“那是……生死簿!!”
青鳶只覺得心跳得厲害,一個真相逐漸浮出水面。
她再次看向湖心男子的身影,一襲紅衣邪魅無雙,宛如暗夜迷夢。
青鳶的瞳孔不可查的縮了縮——
“風引,風,引……陰,酆……原來原來,好一個風引……”
青鳶重重的吸了口氣,才讓自己平靜的吐出後半句語氣復雜的話——
“好一個,北陰酆都大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