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內。
費寬思考半晌,故意用為難的語氣說道:“阿康,真不是我不信你哈。你說現在公司出事兒,警司的人找我,蔡總那邊也找我……咱們人多一塊動,真不是很安全啊。”
“哎呦哥哥,我在公司就是個不起眼的小中層而已,說白了,警司那邊都沒有拿我當做主要抓捕的成員。”阿康言語急迫的回道:“我跟你走,真的給你添不了多少麻煩。你這樣,你帶我出區,我給你拿二十萬,行不行?”
費寬沉默。
“這樣,你要還不信我,那你找個下面的人先來接上我也行。我把電話啥的全交出去,只要你能帶我走,咋地都行。”阿康很誠懇的說道:“哥哥,咱在一塊共事兒都這麼久了,你幫兄弟一把,不行嗎?”
“唉。”費寬嘆息一聲:“行吧,那你等我電話,我讓人去接你。”
“好勒,好勒。”阿康立馬點頭:“這個情,我記你一輩子。”
“都是兄弟,不說這個了。”費寬輕聲回道:“你等我電話吧。”
“好。”
二人結束通話後,費寬邁步走到窗口,低頭點了根煙後,立馬又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數十秒後,一個中年的聲音在電話聽筒內響起:“喂?”
“晚上走,你那兒還能再加一個人嗎?”費寬問。
“加誰?”對方反問。
“公司的阿康,他給我打電話了,”費寬輕聲回道:“求我帶他一塊走。”
“大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現在自己一不留神都掉腦袋,你還管什麼阿康。你咋想的?”對方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就我們幾個人一塊走,你誰都不要叫了,也誰都別聯系了。”
費寬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了半天,才點頭應道:“好吧,不帶就不帶。”
“嗯,就這樣。”
“你等一下。”費寬叫了一聲,突然問道:“阿康之前是不是手裡負責了一筆五十萬的款項,是往松江打的?”
“怎麼了?”對方問。
“沒事兒,我就想知道,那筆錢在沒在公司賬上?”
“沒有,幾天前我就通知阿康把這錢打到松江了。”對方心不在焉的回應著。
“行,我知道了。”
“嗯,晚上打電話。”說完,對方就掛斷了手機。
費寬吸著煙,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罵道:“五十萬啊,媽的,探囊取物一下?”
……
晚上,七點半,天色大黑了下來。
奉北新城區某街道上,阿康背著個單肩包,穿著樸素的風衣,戴著絨線帽,正在雙眼不安的向四周掃視著。
“吱嘎!”
一台越野車停在路邊,車上下來一名中年,臉色嚴肅的打量了一下阿康問道:“小寬的朋友?”
阿康一愣:“是。”
“上車吧。”中年招呼了一聲,率先就鑽進了汽車。
阿康稍稍猶豫了一下,伸手拽開後座車門,就坐了上去。
車內除了中年之外,還有一個司機,而後者只在倒車鏡內看了他一眼,就駕駛著越野車在市區亂轉了起來。
大約半小時後。
汽車停在了新城區市郊的一處岔路口上,阿康坐在後座,死死抱著懷裡的單肩包,雙眼略顯不安的問道:“兄弟,寬哥什麼時候到啊?”
“馬上就來。”副駕駛的中年輕聲回道:“他到了,我們就出區。”
“好。”阿康點頭。
“出區的費用,你帶來了嗎?”副駕駛的中年又問。
阿康愣了一下:“走的匆忙,我包裡只帶了一點,剩下的等出去了,我再給寬哥。”
“哦。”中年點了點頭後,也沒再說什麼。
就這樣,三個人坐在車裡,等了大概能有十幾分鐘後,另外一台越野車才匆匆趕來。
“小寬來了。”中年立馬推門下車迎接。
阿康坐在車內推開車門,也張嘴喊了一句:“寬哥。”
“來來,上車。”阿康立馬挪動了一下屁股,往裡面坐了坐。
費寬鑽進車內,順手關上車門,扭頭衝著阿康問道:“怎麼樣,家裡都安排好了?”
“嗯,安排好了。”阿康點頭。
“呵呵。”費寬一笑:“兄弟,說句實話,也就是你給我打電話,我才露頭。要換成另外一個人,我根本不會鳥這事兒。”
“我懂,我懂。”
“咱是兄弟,我幫你,也是希望以後你能幫幫我。”費寬大咧咧的說道:“沒事兒,咱到區外,一樣綁在一塊干。”
就在這時,副駕駛的中年,立馬插了一句:“寬哥,你們綁是你們的事兒,跟我關系不大。”
阿康聞聲愣住。
“咱一會就出區,現在把費用結一下吧。”中年扭頭看向二人:“交完錢,我送你們走。”
“行,兄弟,我先給你拿五萬,”阿康立馬出聲應道:“剩下的等出了區,我再給寬哥。”
“我送你出去,你給寬哥干啥?”中年棱著眼珠子問道。
阿康右手摁著單肩包,愣在了原地。
“兄弟,咱都認識這麼長時間了,我還能差你錢嗎?”費寬斜眼回了一句。
“結賬,送人,這是規矩。”中年冷冷的看著阿康:“我不知道寬哥怎麼跟你說的,但你現在要走,就得拿三十萬。”
“你說什麼?”阿康皺起了眉頭。
中年緩緩從腰間掏出s槍,面無表情的反問道:“我說什麼,你聽不見吶?”
阿康聽到這話,猛然扭頭看向了費寬,而後者則是一臉無奈的拍了拍阿康的大腿:“兄弟,現在沒有錢,真是啥事兒都不好干吶!”
阿康舔了舔嘴唇:“寬哥,你這路費是根據我兜裡有多少錢定的是吧?”
“這樣,你們聊。”費寬伸手推開車門:“談明白了,咱們再走,不然我在中間也不好說話。”
說完,費寬就推開了車門。
“寬哥,你這就……!”阿康拿著包,就要下車。
“啪!”
中年將槍口頂在阿康的腦袋上:“老實坐下,談明白了再走。”
……
岔路口周邊。
一台越野車緩緩靠近,車內的青年耳朵上戴著耳麥,冷笑著罵道:“cnm,你挺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