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聖秋神節之夜·前半夜
趕過去的同時我順手抽走路邊餐桌上的一條長面包,在接近圍著凱恩的女人們時用這條價值15個普通面包的長面包揮開了她們,嘴裡喊著:“美麗的小姐們,別總是把目標鎖定在同一棵樹上面,你們應該打開視野到處走走,今夜宿屋還有很多其他的優秀男人隨你們挑選呢。”
“但是這棵樹長得最俊俏呀。”其中一個穿黃裙子戴白色面具的少女說道。
幾個年輕點的少女在黃裙少女說完後笑起來應和強調:“是的,這位金發先生太可愛了,長得很像阿爾西斯旅館的那位魔法師廚師,我們沒忍住就逗了逗他。”
——凱恩又不是路邊的狗,你想逗就能逗嗎。
我板起了臉,嘴上的語氣也不再那麼客氣:“不好意思,我不太希望看到他被你們這麼逗。”
黃裙少女也許是以為我在打趣,她以羽扇掩住嘴咯咯嬌笑了一陣,笑完問我一句:“您是這位金發先生的朋友嗎?我們只是想和他玩……”
“不只是朋友。”我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打斷了她。
少女好像這時才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借機和她們搭訕,她微微睜大眼睛,轉過頭去和另一個成熟的女人說了幾句話,成熟的女人輕呼著朝向我狐疑地問:“請問……你們是什麼關系?”
還用問嗎,當然是那個關系。
我湊近正拿紙巾擦奶油的凱恩,抓住他的手阻止他擦拭的行為,然後附上去舌尖一卷舔走他嘴角沒擦干淨的奶油,順便用大拇指幫他輕輕抹去殘余的乳白痕跡,女人們發出驚訝的抽氣聲,在她們的抽氣聲中我將抹下的部分塞進口裡抿了抿,故意嘖聲道:“香橙味的。”又“溫柔地”咬了咬凱恩的耳廓:“沒你做得好。”
他整個人當場升溫,拉住我的衣服欲言又止,而圍觀的女人們則打開扇子蓋住自己的臉竊竊私語起來,等她們移開了扇子,黃裙少女和成熟的女人向我們道了歉,領著各自的女伴融進了大廳中另外的人群。
成功捍衛了一次固有資產的我一時非常得意,拍拍凱恩的臉讓他從害羞模式切換回來,他即使回過神了還是有些呆的樣子,滿眼不敢置信。
“這是在外面……!”他愣了下,突然像做了虧心事般左右張望。
“在溫莎妮婭他們面前親熱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心虛過。”我樂呵呵地調侃說,“沒人的時候更不得了,主動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凱恩的脖子刷地紅了一片。
“那是被你帶的。”他反駁。
面薄還逞強,口嫌體正直是傲嬌的精髓,偶爾來這麼幾次真和滿頭大汗時大口吃一嘴冰淇淋一樣激爽。
“其實你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對她們凶惡點就能糊弄過去了。”我提醒他。
就是怕生也別讓人看出來啊。
凱恩訥訥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哪有凶惡……”
我本來就不需要他的回答,於是不等他說完便伸手攬住他,把長面包送到他嘴邊問:“咬一口?”
“我又不餓。”他挪開我的手。
“可是我有點餓啊怎麼辦。”我遺憾地放下這條價值15個普通面包的長面包。
凱恩“咦”了一聲:“還沒到5個小時,你的飢餓值應該還剩……”說到一半他理解了我的意思,別過臉閉緊了嘴。
這個動作使他的下巴曲線凸現了出來,在燈光下雪白得幾乎能看見皮膚下縱橫交錯的毛細血管,我看得心癢癢,埋下頭在他帶著酒香味的唇上短暫地停留了一小會兒,邊吻邊含糊地說:“她們給你喂的酒兌了什麼東西嗎,聞著還真香。”
凱恩像是嚇了一跳,一個勁兒推搡著我,我應他要求離開他被我嘗了一口的嘴唇,那兩瓣唇瓣已經微微泛紅,我心生感慨,凱恩身上所有部位的肌膚都薄得和紙一樣,難道是身為魔法師必須親近各種元素的關系?
在我的認知裡皮厚的人操縱元素的能力就沒皮薄的人那麼好,因為要讓元素因子透過皮膚吸收進體內儲存起來,再在需要的時候把它們按特定的公式組合了在指定的地方重新生成,要是不經儲存直接調動空氣裡的那點稀薄元素,再厲害的魔法師都沒辦法聚成一簇僅有巴掌大的火焰。
凱恩告訴我先前他和迪特都被服務生領到了4號廳,化裝舞會開始的時候迪特卻一個人往5號廳過去了,他因為被剛剛那群女人截住沒來得及跟上迪特。
“我們一起去5號廳看看。”我帶著疑惑道。
迪特雖習慣獨來獨往,但旁邊只要有任何一個同伴在,他就會變成隨波逐流形影不離的影子,很少丟下同伴一個人獨行。
我們在5號廳裡沒看到迪特,輾轉到3號廳時碰上了一大伙熟人,弗萊德帶著兩個女生與喬伊和蘭迪碰了頭,還有之前沒看到的瑞利也在其中,他們正約著一起從1號廳逛到了3號廳來,我問他們有沒有看到迪特,溫莎妮婭一拍腦袋,比了個手勢讓我們壓下身子,她墊腳悄聲說:“舞會人多,迪特今晚要‘干活兒’,不方便和我們一起。”
所謂的“干活兒”就是迪特的本職偷竊,若是這個游戲有善惡值設定,照他這麼偷下去遲早得把聲望值掉光,可職業不是自己能選擇的,迪特本人大概沒把偷竊視為犯罪,於他而言這只是生活手段的一種,他偷起東西來升得比打怪快也是事實,一直以來他並沒給我們添什麼麻煩,對此我也不好評判什麼,就算界限趨於模糊邊緣,我們身處的也是游戲世界,還是個死邏輯死三觀的游戲,許多rpg中的主角還被設定了可以在居民的屋子裡敲敲點點翻箱倒櫃的能力,把不勞而獲四個字發揮到了極限,不管是享有多大美譽的主角,他們都曾是一個“亂抄”別人家的小偷。
忽略了不在場的迪特,大廳裡的音樂聲驀然更為響亮,風格變換為悠揚的舞曲,人群隨之騷動,迅速組成了許多對兒旋轉著跳起舞來,落單的男男女女們四下打望搜尋舞伴,有不少人都向著我們的方向踩著舞步走來。
戴面具的男的或銜著玫瑰或捧著酒杯以溫莎妮婭為中心聚攏,而女性舞客的目標多為喬伊和凱恩。這些人的喜好真是鮮明,男的愛豐滿的,女的愛秀氣的。
喬伊推動鼻梁上的眼鏡笑了笑,挽起溫莎妮婭的手利落地解決了聞香而來的人們,可謂是一石二鳥,我學著他牽起凱恩的手,其他人也紛紛醒悟,莫妮卡果斷占據了她隊長的左膀,最後的瑞利抓起了蘭迪的右臂。
“機會難得,我們去找個單獨的包間玩玩游戲吧。”弗萊德提倡。
“什麼游戲?”溫莎妮婭小鳥依人地站在喬伊身邊問。
記得蘭迪說過喬伊愛換女朋友,他現在是單身還是有主啊?和溫莎妮婭這麼親密沒關系麼。
喬伊又推了推眼鏡:“包間裡有桌游和撲克,酒水都能隨便點,今晚很長,我們可以慢慢玩。”
沒人有異議,我們八個人就這樣拜托服務生找了個包間鑽了進去,躲開了舞會上熱情而飢渴的男女們。
包間和食物的錢弗萊德一人擔了,凱恩在茶幾下找了找,找出一盒《探索水之洞窟》,我和溫莎妮婭登時傻了眼。
“這兒也有?”凱恩感嘆。
連我開的三無旅館都能成長為今天的樣子,一個私人制造的桌游可以風靡全城也沒什麼奇怪。
八個人玩這款桌游是綽綽有余的,我們先隨意地玩了兩盤,第一盤贏家是木甲師弗萊德和吸血鬼溫莎妮婭,第二盤是海盜喬伊和魔法師溫莎妮婭,總之都沒我和凱恩的份兒就對了。
溫莎妮婭主動說老是她贏沒什麼意思,要求換個游戲,雖然目的和她不同,我和蘭迪等人對這個要求依然表示了大力的支持。
“換什麼游戲?”弗萊德抽出茶幾底下的撲克牌,“打牌嗎?”
“不打。”喬伊否決。
“在聖秋神節的化裝舞會上這個游戲是必不可少的。”喬伊把圓筒放到了茶幾上介紹道,“國王游戲——化裝舞會中最受歡迎的游戲,在此我誠摯地邀請各位與我同玩。”
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國王游戲,結合化裝舞會的聯誼性質,倒是相當契合其主題。
“玩玩玩!”溫莎妮婭高舉酒杯叫喚著。
“我和隊長也要玩!”莫妮卡搖著弗萊德的手。
她倆是不是有些醉了……
出於對這個游戲的好奇,喬伊的話在我們中全票通過,他微微一笑,率先抽出一根竹簽:“國王游戲的規則想必大家都不陌生,那麼,先請各位抽出自己的那根竹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