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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戎黎尋妻,情敵出沒

他從地獄裡來 顧南西 2765 2024-03-17 22:33

  

  周末不用送戎關關上學,戎黎通常會睡到很晚,今兒個奇怪了,他居然這麼早就在街上游蕩。

  程及在馬路對面叫他。

  “戎黎。”

  “戎黎。”

  

  他沒反應。

  程及過馬路,從後面拽了一下他的衛衣帽子:“叫你呢。”

  他回頭,瞥了一眼,繼續漫無目的地游蕩。

  程及揣著兜,走在後面:“喂,鎮友,聽不到我叫你啊?”

  “我該早點聽你的。”戎黎沒頭沒尾地說,像在自言自語。

  程及沒聽明白:“什麼?”

  他看著前面,一雙杏眼好像蒙了塵,灰蒙蒙的,沒有神采,他說:“我應該什麼都聽她的。”

  又是“聽你的”又是“聽她的”,前言不搭後語。程及扇著風嗅了嗅:“也沒喝酒啊,怎麼一大早就說起胡話了?”

  他像聽不到,還在自顧自地說“胡話”,平時話很少的一個人,卻碎碎念個不停:“為什麼要管她是不是來歷不明?為什麼要瞻前顧後?她要什麼,都給她好了。”

  程及可算是聽明白了,戎黎這是被女人勾了魂啊。

  要什麼都給是吧,程及問:“要你小命呢?”

  戎黎突然停下腳,看著手裡的手機。

  程及也掃了一眼,是徐檀兮打過來了:“再不接她就掛了。”

  戎黎接了。

  徐檀兮喊他:“先生。”

  他嗓音壓著,低低的:“嗯。”

  “對不起,剛剛掛了你電話。”

  戎黎靠路邊站著,他沒有換鞋,還穿著早上抓雞時的那雙白鞋,鞋面已經髒了,不知道是鞋襯了雪還是雪襯了鞋,一灰一白,對比鮮明。

  “為什麼掛我電話?”語句像在質問,但又毫無底氣,戰戰兢兢有,誠惶誠恐也有。

  他生病的時候也是這樣,像頭被拔下了爪子和利齒的獅子,一身野性被馴化了,即便看著還不乖順,但也已經沒有任何攻擊性了。

  這樣子的他,最能讓徐檀兮心軟。

  她說話都沒有骨氣了,滿腔溫柔,輕得不能再輕:“主治醫生剛從手術室出來,在找病人家屬,但是監護人都不在,只有我一個人。”

  “誰受傷了?”他問。

  “我朋友,秦昭裡。”

  戎黎知道她,徐檀兮開業的時候,她送過花籃,後面還寄過幾次快遞。

  但這些不是他的重點,他只關心一件事:“你還回祥雲鎮嗎?”

  “回。”她不假思索,沒有半絲遲疑,“等我朋友好些了我就回去。”

  戎黎一直攥著的手松開了,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皮,剛剛沒感覺,現在才覺得疼。

  “在哪個醫院?”

  她說:“南城虹橋醫院。”

  “徐檀兮。”

  “嗯?”

  他又不說話了。

  他住的房間不透光,窗戶都被釘死了;他睡覺會抱著手臂,縮成一團;他發燒的時候、醉酒的時候,會很黏人,喜歡一直叫她的名字。

  他其實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

  “你是不是擔心我會不回去?”徐檀兮沒等他回答,毫不猶豫地說,“不會的,你還在那裡,我怎麼會不回去呢?”

  戎黎低著頭,看腳下的鞋,壓在眉間的陰翳終於散掉了。一句話推他下懸崖,一句話拉他上雲端,能讓他的共情障礙去見鬼的,也就只有徐檀兮了。

  “我掛了。”

  “好。”

  徐檀兮等他先掛電話。

  戎黎也等了一會兒才掛斷,然後對程及說:“我要去南城,你幫我把關關送到他姑姑家。”

  程及說行。

  戎黎調了個頭,往車站走。

  “不用這麼急吧。”程及失笑。

  戎黎突然停下來:“她要我就給她。”他說完就走了。

  程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家伙,要麼不談戀愛,要麼豁出命來談。

  南城,虹橋醫院。

  過道裡,突然有人喊:“容離!”

  徐檀兮本能地回了頭。

  走在她後面是位個子很高的男士,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臉被包得嚴嚴實實,而叫他的,是數米之外的一個女孩。

  男人將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女孩不要聲張。

  女孩拼命點頭,快步跑了過去,結結巴巴地說:“能能能給我簽個名嗎?”

  徐檀兮認得那位男士的眉眼,她在電視裡、路邊的廣告牌上、高樓大廈的電子顯示屏上都見過他。

  蕭既,國內頂流的男演員。她平時不太關注娛樂新聞,不知道為什麼這位頂流的粉絲會喊他其他的名字。

  “當然可以了。”他有一雙很會講情話的桃花眼,總是帶著笑意,用他粉絲的話說,又純又欲,“簽在哪?”

  女孩把後背露出來:“簽我背上!”

  蕭既拿出筆,在女孩的羽絨服上簽字,他一筆勾成,字體隨性不羈,像野蠻生長的草。

  女孩見到愛豆激動得不得了:“我超喜歡你!”

  蕭既只是笑了笑。

  女孩年紀不大,應該還沒有成年,她壯志豪情地說:“我要偷電瓶養你!”

  “那可不成。”他戴著口罩,只見眉眼,風流俊朗,“要遵紀守法。”

  女孩立馬點頭:“嗯嗯!”

  徐檀兮已經進了電梯,門剛要合上,一只手突然橫了進來。

  “抱歉。”

  那位頂流進來了。

  徐檀兮往後退了兩步,隔出距離來。

  蕭既看著自己的手機,兩只手的大拇指都在屏幕上滑動,黑色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鴨舌帽的帽檐把陰影折在了臉上。

  “可以幫我按一下嗎?”

  電梯裡沒有別人,他是在跟徐檀兮說話。

  徐檀兮問:“幾樓?”

  “七樓。”

  她按了個七。

  蕭既是歌手出道,上天追著賞飯吃,有一把好嗓子,說話字正腔圓:“謝謝。”

  三樓到了。

  電梯門開,徐檀兮先下去。

  “等等。”蕭既從口袋裡拿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放在手裡遞給她,“謝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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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別字還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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