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蓉蓉陪著她媽媽來到了寒社保全公司的大門外,吞咽了一口緊張的口水,她緊緊的握住母親的手,“走吧,媽媽!”
“蓉蓉,你那個同學真的可靠嗎?”鄭母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整個脖子都縮在羽絨衫裡,這件羽絨衫算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鄭母忐忑不安的說道,昨天看到女兒打包回去那麼多美味可口的菜,心中就十分疑惑,女兒說有同學可以給她一個穩定工作,她就動心了。
“媽媽,別怕,我們進去,我不想你再做零工那麼幸苦了!”鄭蓉蓉抓住母親的手,走向大門。
正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奧迪車開到了大門口,裡面的人只是伸出一只手,大門就打開了,鄭蓉蓉立刻拽著母親的手跟著那輛車進了大門。
奧迪車在一棟大樓下停下,鄭蓉蓉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大腹便便、胖的有些圓滾滾的男人從車子裡走出來,鄭蓉蓉覺得這個男人應該是寒社的老大。
隨後車子裡再次走出一個少年,一個純白如雪的少年,鄭蓉蓉幾乎是在第一眼就被這個少年的側影給迷惑了,她還沒見過這樣帥氣的男生,這個男生會是誰?
“你們兩個,哪兒來的?干什麼?”一個穿著皮夾克的男子衝著鄭蓉蓉怒吼。
鄭蓉蓉被嚇了一跳,膽戰心驚的回答:“是……季蘇菲,我同學,讓我來這裡找她!”
對方一聽到季蘇菲的名字,立刻露出了一個笑容,“原來是大佬的同學,我帶你上去吧!”
鄭蓉蓉連忙點頭應聲,心裡卻是犯嘀咕了,大佬?誰是大佬?
白羽揚回眸看了一眼鄭蓉蓉,這一眼,讓鄭蓉蓉的心跳漏掉了半拍,紅著臉低下頭,快步跟上,卻是不小心撞到了牆上。
“蓉蓉,你沒事吧?”鄭母連忙拉住她,揉著她的腦門,“你這孩子,怎麼冒冒失失的……”
“走吧,媽媽!”鄭蓉蓉有些不好意思,拉著母親就跑。
鄭蓉蓉沒想到自己和白羽揚都到了同一扇門的門外,心裡更加緊張了,而那個大腹便便的圓滾滾男人此時跟在白羽揚的後面,低著頭,和自己看起來一樣的忐忑不安。
白羽揚抬手優雅的敲門,鄭蓉蓉注意到了白羽揚修長的指骨分明的手指,那只手可真好看,比女兒的手都好看,在低頭看自己的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好嗎?
門隨後就被打開了,開門的人是梁勝,鄭蓉蓉一頓,她初一的時候和梁勝是同班同學,自然很意外在這裡碰到梁勝。
白羽揚率先走進去,鄭蓉蓉站在門外躊躇著,直到梁勝開口,“還不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
“哦……”鄭蓉蓉拉著鄭母的手,忐忑不安的走進房間,便是看到季蘇菲正優雅而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看一個冊子,那個純白少年則是恭敬的站在她的身邊,至於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更是站在了角落裡。
“蘇菲……”鄭蓉蓉的聲音在顫抖。
“你來了,坐!”季蘇菲放下手中的賬冊,鄭蓉蓉搖頭,“不了,我們站著就好……”
季蘇菲想了想,也沒有勉強她們,大約讓她們坐下會更加增加她們的不安,“梁勝、刺頭,我已經讓陳玲幫你報了一個計算機培訓班,我不希望每一次來都是看這些亂糟糟的筆記!”
刺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心裡卻郁悶妹妹給他們報名學計算機的事,居然一點都沒說,虧他還是她哥哥。
“我覺得還是聘請一個會計比較好!”刺頭提出自己的建議。
“會計做帳,你看得懂嗎?”季蘇菲反問。
梁勝踢了刺頭一腳,“蘇菲姐讓我們學,我們就乖乖學,廢話那麼多干什麼!”
“是,大佬,我們立刻去學!”刺頭呲牙笑了起來。
季蘇菲的目光轉向了鄭蓉蓉,鄭蓉蓉此時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震驚中,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學居然是寒社的大佬,還有比這個更逆天的事嗎?
季林瓏看樣子完全還不知情,總以為季蘇菲只是靠著男朋友而已,季林瓏和季蘇菲做對,完全就是作死的節奏啊!
鄭蓉蓉忽然想起那個轉學的丁敏慧,當初丁敏慧何其風光,最後也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據說是家裡破產,如今看來,只怕也是季蘇菲的手段。
“不必緊張,你今天所看到,若是想說出去,我也不會阻止,若是不說,那最好!”季蘇菲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不會亂說的!”鄭蓉蓉對天表忠心。
季蘇菲點頭,“梁勝,你們帶她去廚房,做幾道菜,一會兒端過來一起品嘗一下!”
“好!”梁勝和刺頭便是帶著鄭蓉蓉母女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季蘇菲、白羽揚還有一個看起來很頹廢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當日的土財主。
“我們又見面了!”季蘇菲開口打破了寧靜。
“是你……”土財主看著季蘇菲,隨後露出一個苦笑,“當初你為我占蔔的那一卦,果然都應驗了,我如今家破人亡,被枕邊人背叛,一無所有,還債台高築!”
“記得當日我在南岳的時候,我說過,很多事,你要從另一個角度去看,若是當日,不是你賭石失敗,血本無歸,也不會破財免災。”
“什麼意思?”土財主懵了。
“你覺得你流年不利,我卻看到你最幸運的一面,縱然你的親人因為那個女人的背叛,而幾乎丟了性命,可至少你還活著,你活著,他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當日你的那塊毛料開出了極品翡翠,你覺得那兩個人會就那麼輕易遠走高飛嗎?他們會守株待兔,等到你帶回一筆巨大的財富回家後,殺了你,得到那筆財富,那麼此時此刻,你也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和我說話了!”
土財主頓時茅塞頓開,“也就是說,那塊廢料救了我?”
季蘇菲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可是我不甘心,那個賤人,虧我對她這麼好,她居然背叛我,跟著別的男人跑了!”
“你的情史或者悲慘歷史我們就沒興趣知道了,劉先生,看看這份合約,有興趣的話,就簽字!”
白羽揚直接拿出一份合約放在土財主的面前,土財主拿起合約認真的看起來,越看越激動,最後彷徨的看著季蘇菲,“為什麼是我?我根本不懂制藥生產這一塊!”
“合約上注明了,你只是一個管理人員的廠長,並不是說,藥廠的生產需要你來管理,也就是說,大多數決定,不是你能過問的!”白羽揚魅惑的笑著。
“可為什麼是我?我……你知道,我連大學生都不是,我……”土財主還有些不相信。
“因為我需要一條聽話的狗!”季蘇菲直接很殘忍的說出了事實,“你的母親還等著你去救治,你沒有才干,即便你想做什麼小動作,也沒那個本事,就算我現在把工廠給你,你也沒本事經營下去!”
“我……”土財主耷拉著腦袋,別人說的都是事實,雖然很傷人。
“你的形像很符合大眾眼中的暴發戶,聘請你做廠長,你的主要工作就是每日准時上下班,到各個部門車間轉一圈,梳理一下你的威嚴,有客戶或者領導視察的時候,你的主要任務就是陪吃飯、喝酒!我想這一點,劉先生應該沒問題!”
白羽揚微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將土財主鄙視到了極點,原來他這個廠長的作用就是這麼……齷齪!
“事到如今,我沒有選擇,這樣混吃等死的工作,或許是最適合我的,這麼高的薪水,我沒有理由不要!”土財主低頭抓起桌子上的筆就要簽字。
季蘇菲卻在這時候開口了,“劉福生,簽下這個字,就是與我達成契約,若是你違背了這上面的條約,你的靈魂是要下地獄的!”
土財主顫抖了一下,驚恐的看著季蘇菲淡漠的表情,仿佛這個少女什麼都沒說過一樣,若是過去,他會對這種威脅嗤之以鼻,但是此刻,這個少女的一個占蔔,看透了自己的一切命運,他不會輕易懷疑她說的話,她……可能是個魔鬼。
若是魔鬼,那麼這個契約,就是和魔鬼在做交易,若是違背了契約,靈魂會下地獄。
土財主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大名,“季小姐也說了,我這個人沒有本事,說背叛,簡直就是笑死人!”
季蘇菲沒有說話,白羽揚已經將合約收起來,俯下身在土財主耳邊道:“那麼劉廠長,合作愉快,明天開始,你就正是上班,三天後的剪彩活動,由你出席,到時候青市的各方領導都會到場,你可不要讓我們失望!”
“我知道怎麼做的!”
“寒社這邊就安排趙鐵根過去,他相對成熟穩重一些!”季蘇菲打了個電話,這事就算是說定了。
那邊趙鐵根聽說季蘇菲安排自己代表寒社去參加藥廠剪彩活動,頓時感到受寵若驚,自從之前被季蘇菲警告過後,一直都忐忑不安,生怕季蘇菲下一個要擄掉的人是自己。
不一會兒的功夫,鄭蓉蓉的母親已經做好了幾道家常菜過來了,忐忑不安的站在季蘇菲面前,猶如等待宣判死刑的犯人。
“這是……番茄炒蛋、筍瓜肉片、紅燒帶魚、白菜豆腐湯、芹菜肉絲、紅燒小公雞……”鄭蓉蓉搶先抱出菜名,怕自己媽媽表達不清楚。
白羽揚恭順的站在一旁為季蘇菲布菜,鄭蓉蓉則是忐忑的看著季蘇菲品嘗了每一道菜,隨後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都品嘗了這些菜。
“很普通的家常菜而已!”梁勝說道。
“差不多可以吃就行了!”季蘇菲看著土財主,“這位是金成藥廠的廠長,劉福生,藥廠要辦工人食堂,我同學的母親做得這幾道家常菜,應付食堂還是可以的!”
“是的是的!”土財主擦了擦冷汗,符合著。
“金成藥廠?原來是讓我媽媽去藥廠食堂做事?”鄭蓉蓉驚呼。
“怎麼?不願意?”季蘇菲反問。
“不是不是,當然願意,能在藥廠食堂做事,聽起來都是個正經穩當的工作,蘇菲,真是太謝謝你了!”
季蘇菲隨手拿出自己擬定的兩份合約放在桌子上,“現在有兩種方案,算是我給你的選擇,當然這也是看在和鄭蓉蓉同學的面子上,才會給你兩個選擇!”
季蘇菲把整件事都說的利益化,也明白清楚,鄭蓉蓉拿起合約,仔細的看了一遍,疑惑的看著季蘇菲,“這意思……我不太明白,什麼叫給聘用合同,還有一個是承包合同?”
白羽揚微笑著做出了解釋,“聘用合同,顧名思義,食堂會是我們藥廠自己開設,你的母親將作為工作人員被聘用,月薪為一千五一個月,當然社保之類的,依照國家規定,我們都不會少了你的。”
“一千五?這可是很高的工資了,你爸一個月熬夜加班才一千塊!”鄭母激動的合不攏嘴了。
“不過負責那麼多人的飯菜,食堂相對也會很忙碌,午飯和晚飯!”
“不累不累,我以前干的活兒比這個累多了!”
“不如再看看承包合同,所謂承包,就是將公司食堂承包給你負責,你可以和你丈夫一起做這個食堂,所有的本金都將由你個人支出,當然所賺的錢也歸你所有,你只需每年支付我們利潤的20%作為我們承包給你的費用!”
“20%是多少啊?”鄭母狐疑的問道。
“媽,如果一年賺一萬,我們要支付兩千給他們!”
“兩千,兩千塊可不少呢!”鄭母到底沒有那個經商頭腦,即便季蘇菲有心看在同學的面子上給她這個賺錢的機會,她也沒能抓住。
“我還是老老實實給你打工就是了,就那個聘用合同吧!”鄭母還是做出了決定。
“可以,在這裡簽字!”季蘇菲淺笑,“劉福生,剩下的食堂工作人員,你去招聘!”
“這個我絕對能做好!”劉福生覺得,自己如果這點事再做不好,就太鄙視了。
“謝謝、謝謝……”鄭母和鄭蓉蓉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寒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