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眼睛很紅,在飛機上熬了一夜:“對不起,昭裡。”
他很自責。
不過秦昭裡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對不起什麼?醫生跟你說我得絕症了?”她不想他難過,故意把話題拐騙,一本正經地胡扯,“我還有多少時間?你告訴我,我能承受。”
姜灼立馬嚴厲地喝止她那些不吉利的話:“別亂說話。”
秦昭裡笑了:“不是絕症啊?”
“只是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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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得了,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她把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手指調皮地跳了兩下,跳到他的手背上,她用指腹摩挲他的皮膚,愛不釋手地:“而且你不是來了嗎?”
她手上還扎著針,姜灼抓住她的手,不讓她再動,低下頭,親在她手指上。
手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秦昭裡問:“你回來跟你老師說了嗎?”
“請不到假。”姜灼說,“我到了才說的。。”
他當時太著急,沒去請假,連聲招呼也沒打,直接去機場買了最快的機票,等下了飛機,學校老師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怎麼能先斬後奏?”秦昭裡坐起來,“萬一他把推薦名額收回去怎麼辦?”
她查過資料,姜灼這次將要合作的都是國外知名的音樂家,如果錄制順利的話,等專輯問世後,絕對能讓姜灼在國外的音樂領域裡名聲大噪。
這種機遇要是錯過了……
他臉上還不急:“當時著急,沒想那麼多。”
——戀愛腦實錘。
“那你老師生氣了沒?”
“沒有。”
他的授業恩師伯特先生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
“他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你怎麼說?”要是秦昭裡,肯定往嚴重了說,最好是去見最後一面那種。
“我說家裡人生病了,他就給了我三天假,等回去再集訓。”
推薦名額沒收回就好。
秦昭裡這才松了一口氣,名額保住了,她有心情調侃他了,故意拖著調子釣他:“家裡人?”
姜灼眼神飄走:“嗯。”
秦昭裡偏偏目光追著他看:“家裡什麼人啊?”
他鼻尖有點紅,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羞的,也不回答她逗弄人的話,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
她燒已經退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秦昭裡搖頭,臉色有點白,但眼神“生龍活虎”,能飆高速:“本來就沒什麼事,等會兒出院。”
姜灼掖了掖被角:“不著急出院。”
秦昭裡很著急:“怎麼不著急,你就三天假,三天都不夠我們溫存。”
“……”
進門的護士剛好聽見這句,為了避免尷尬,假意地咳了兩聲:“咳咳,換藥了。”生猛啊,秦總。
姜灼站起來,讓開地方:“麻煩了。”
護士看到他的臉,詫異了一把:“你是姜灼吧?”
“我是。”
姜灼拿了米迦列費舍爾獎之後,在國內有了一定的名氣,尋常人可能不知道他,但關注音樂的人肯定聽過他,或者看過他的演奏,畢竟他是那個獎項最年輕的獲獎者。
護士換藥換得心不在焉:“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秦昭裡正在死亡凝視。
護士沒看她,還在熱情地在和姜灼說話:“我在網上看過你的演奏視頻,我女兒也是學大提琴的,她說你拉得特別好。”
秦昭裡心裡哼哼:當然好了,不然能拿獎?
姜灼禮貌地回了一句:“謝謝。”
護士這才看向秦昭裡:不知道秦總和這位年輕的音樂家是什麼關——
姜灼主動介紹:“這是我未婚妻。”
秦昭裡回了護士一個“音樂家夫人式”端莊大方的笑容。
你秦總就是你秦總。
等護士換完藥走了,秦昭裡一伸手,把姜灼拉到床邊:“我什麼時候成你未婚妻了?”
她剛剛不是問他了嗎?她是他家裡什麼人?
這是他的回答。
“你答應過我,”他看著她,目光很亮,懷著最熱切直白的期盼,也有仍不確定的小心翼翼,“等我到法定年紀就和我結婚。”
不巧,醫生剛好這時候進來。
秦昭裡問了句:“醫生,我能不能出院啊?”
“點滴打完了可以。”
醫生過來問了幾句就走了。
門關上,病房裡又安靜下來。
沒有及時得到回應,姜灼攥著秦昭裡的手,不禁用力了些:“你反悔了嗎?”他問得更小心了,“結婚的事。”
他好沒有安全感啊。
秦昭裡忍不住反思:難道她表現的還不夠如狼似虎?
她如狼似虎地把他拽過去抱住:“沒反悔啊。”
姜灼笑著拿下巴蹭她:“那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秦昭裡五點多吊完了點滴,到家快六點。
“有沒有想吃的?我給你做。”
她躺在沙發上不想動,拉著他的手不松,眯著眼笑,逗著他開高速:“我想吃你,給做嗎?”
“……”
甭管床上多狼,姜灼下了床就愛害羞。他臉很紅,雖然不好意思,但他從來不會拒絕秦昭裡,除了不帶套的要求。
“要先吃飯。”
言下之意是吃了飯給做。
秦昭裡對吃飯興致缺缺:“那白粥吧。”
姜灼去廚房,她就跟在後面,像個小尾巴。
“哎。”她嘆氣。
他在淘米:“怎麼了?”
“我想接吻,但是不可以。”她吸了吸鼻子,“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
“傳染也沒關系。”
姜灼把水關了,擦干手,客廳連著廚房的地方有個簡易的家用吧台,他把她抱起來放上去,仰頭和她接吻。
他的吻技是她教出來的,有她的風格,深入霸道、直來直往。
ps:有讀者提醒我,戎黎女兒的名字月白和病嬌那本書裡同名了,所以在此聲明,將祁月白更換為祁拾月(乳名小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