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九點,老墨區一處人煙稀少的小鎮。
近幾十年,老墨一直處於內戰之中,好多地方經常遭受戰爭洗禮。這座小鎮也是一樣,來來回回不知道被戰火波及過多少次。
鎮上的房屋大部分都是破破爛爛的,有些坍塌的建築物上還留著不少的彈孔。此地的居民大部分也都習慣了,除了一部分逃走的,剩下的已經對戰爭麻木。
三光會的十八名成員,就躲在小鎮內,一座破敗的鐵皮房裡。房間裡點著蠟燭,窗戶都用木板給擋住了,大門也同樣緊鎖,把火光隔絕在屋裡。
在昏黃的燭火中,有的青年喝著啤酒吹著牛逼;有的聚在一起打著撲克;有的圍在一塊,拿著沒網的手機看著大人看的電影。對這個年齡段的人來說,這樣的生活倒也沒什麼壓力,反而還有點瀟灑。
年少輕狂,不知危險為何物。
那張照片,是一張直播的截圖,上面是一堵牆,用紅色噴漆噴著幾個大字:“三光會,有仇必報!此處藏有大量精神類藥品!”
鄭光皺著眉,嘴裡忍不住犯嘀咕:“m的……冒充我也就算了,字兒寫的還這麼醜!”
鄭光心裡一股怒火直接就頂上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頂著三光會的名頭,在外面為非作歹,道德敗壞,喪心病狂!
他們自從酒吧中逃走之後,就一直躲在這裡,根本就沒回過龍城,牆上的字更不可能是他們寫的。鄭光雖然不是什麼大偵探,但看到這圖也能明白,這裡面明顯是有人在嫁禍他們三光會!往他們腦袋上扣屎盆子!
傷害不大,羞辱性極強!這把鄭光氣的痔瘡差點沒裂開!
鄭光放下了手機,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門。他感覺這件事裡面,充滿了蹊蹺。還有上次那個酒吧的爆炸案,也很奇怪!莫名其妙的,誰扔的手雷?
一件件事情摞在一起,就好像背後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推著他走。
“踏馬的……”
鄭光越想越氣,,他一翻身坐了起來,走到桌前,拿起礦泉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兩口。
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鄭光腦子裡繼續盤算著這件事情。
“咯吱!”
想了半天,鄭光又坐回到木床上,一邊抽煙,一邊從床頭的盒子裡抓起一把子彈,往彈夾裡一顆一顆地壓著。
“哢噠!”
壓滿之後,鄭光把彈夾塞回去,又把手槍別在腰間,用衣服遮好。
“咣當!”
鄭光推門離開了自己的房間,關門的聲音吸引了客廳裡其他人的注意力。大伙目光都看過來,落在他的身上。
鄭光扭頭衝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喊道:“小火,你過來,跟我出去一趟。”
“好嘞。”小火毫不猶豫,拍拍屁股站起身,快步走過來。
他年紀雖然不大,但腦子很靈活,跟著鄭光時間也比較久,稱得上是左膀右臂。
鄭光又吩咐其他人:“我出去辦點事,你們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別亂跑,也別給我弄出光來。就是出去拉屎,也給我摸黑去!盲拉!老盧,你替我盯著點他們。我兩三個小時候就回來,再帶你們一塊走。”
“放心吧哥!”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青年點了點頭。
囑咐完了之後,鄭光帶著小火離開了鐵皮房,坐進外面停著的一輛有些破舊的面包車裡。
這車也好幾天沒動過了,上面落了不少的灰。
小火擰著了發動機,扭頭看向坐在後排的鄭光:“哥,去哪啊?”
鄭光伸手指了指:“你往前開。”
小火踩下油門,車子緩緩向前開去。沒過一會兒,車子開到街角,鄭光找了個視野比較好的位置,開口說道:“停車。”
小火怔了一下:“怎麼了哥?”
鄭光催促道:“讓你停你就停。一會兒你就在車裡呆著。記住了,外面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去!”
小火腦子反應很快,扭頭問道:“哥,你是不是懷疑家裡有……”
鄭光眉頭緊皺,擺手打斷了小火的話:“你別管了。”
小火不再吭聲,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熄火關燈,和鄭光一起安靜地等著。
整片街道都非常安靜,只有偶爾傳來幾聲狗叫。路上時不時開過去幾輛車,但並不多。
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左右,鐵皮房的門被輕輕推開,鄭光手下一名穿著黑色t恤,帶著鴨舌帽的青年悄悄溜了出來。他左右觀察半天,接著走到路口,伸手攔下一輛路過的黑車。
車窗緩緩搖下,一個老黑坐在車裡,衝著青年用英文嚷道:“去哪?”
青年說了個地名,老黑伸出兩根手指,報了個非常誇張的價格。
就在這時候,青年突然感覺後背被人重重拍了一下。他猛然回頭,發現是鄭光站在身後,不由得怔住。
鄭光瞧著青年,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要干什麼去?”
青年已經回過神來,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不干啥啊……哥你不是走了嗎?”
鄭光掃了他一眼:“我等個人,你咋出來了呢?”
青年打量著鄭光的臉色,鎮定地解釋道:“我出來買點東西。”
“哦。”鄭光點點頭,忽然問道:“你帶手機了嗎?給我用一下。”
“帶了!”青年目光緊緊盯著鄭光,同時把手伸向了口袋。
二人對視,表情不一。
身後的黑車司機還在喊著:“嘿,你還坐不坐了?”
……
與此同時,龍城全統局大院。
蘇天御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背著手,望著外面燈火通明的城市街道。想了許久之後,他扭頭對坐在旁邊沙發上的顧佰順說道:“你找個業務能力好的人,我跟他談談。”
聽到這話,顧佰順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問道:“譚明朝不是說……他來調和嗎?”
蘇天御嘆息一聲:“唉……我感覺他調合不了,還是我們自己來吧。”
顧佰順聞言,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