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著就是在逆天。”陳六合輕飄飄的吐出了幾個字。
龍神眼神一閃,抬起手掌在陳六合的肩頭上輕輕拍了拍:“好好養傷。”
隨後,他便離開了。
說白了,就是在一個本該必輸的局面下,爭取到了一個養好傷再拋棄的結果。
這一點,合情合理,說得過去。
“誰說絕處難逢生......”陳六合輕聲低喃。
晚上,陳六合特意把楊頂賢給喊到了醫院。
“楊叔,幫我去做一件事情。”陳六合對楊頂賢說道。
“說。”楊頂賢干脆直接。
陳六合遞給了楊頂賢一個布袋,道:“這裡面有三顆頭顱,幫我分別送去秦家、軒轅家還有帝家。”
“以龍魂的情報網,要知道這三家的具體方位應當不難,最不濟,也能找到他們的聯絡點,所以這件事情我思前想後,楊叔您幫我去做最合適。”陳六合說道。
楊頂賢怔了一下,眉頭深蹙,一時間沒搞明白陳六合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
“你是在跟他們下戰書嗎?發起挑戰?”楊頂賢問道:“你現在很被動,在這種時刻如此張狂,不太明智,應當盡量低調,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道:“楊叔,按照我說的去做吧,事情不僅僅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楊頂賢深深的看了陳六合一眼,也沒有多問什麼,直接提著布袋轉身離開了。
陳六合臉上的笑容濃郁了起來,還蘊含著一絲絲凶狠和陰戾。
他知道,楊頂賢離開醫院後,一定會把這件事情稟報給老師,而老師知道後,也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圖,一定會全力支持自己。
“小子,你這一手牌,打的漂亮啊,聰明不過陳六合,陰險不過陳六合。”
奴修驚異的審視著陳六合,道:“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留著這三顆頭顱是什麼用意了。”
很顯然,奴修已經明白了陳六合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
“別打啞謎,能不能說明白一些。”一旁的離妖雲山霧罩:“把古家三名族老的頭顱分別送給軒轅、帝、秦三家,除了是在挑釁和激怒,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意圖。”
陳六合微微一笑,沒有打算解釋什麼,倒是一旁的奴修開口了:“很簡單,這除了能夠激怒對方之外,還能夠起到極好的震懾效果。”
“那三顆頭顱,直觀的證明了古家所遭受到的打擊,也直觀的證明了陳六合的強大實力。”
奴修聲音平緩:“試想一下,當軒轅家、秦家、帝家的人看到那頭顱的時候,內心必定是會遭受到巨大的衝擊,甚至會感受到恐懼侵襲。”
“陳六合既然有能力突襲古家,並且給古家造成了這麼致命的重創和損傷,那陳六合就有能力讓他們幾家也承受災難,這會讓他們猶如驚弓之鳥一樣,會讓他們不得不時刻警惕提防著。”
“這樣一來,他們再要做什麼事情的時候,無疑就會躡手躡腳,即便要來圍殺陳六合,也不敢做到真正的傾巢而出,他們會擔心陳六合給他們的家族,也來一個致命突襲。”奴修說著。
陳六合輕笑的點了點頭,的確,這便是他心中所想的真正目的。
這三顆頭顱所能帶去的震懾力,絕對是難以想像的,必定能讓軒轅、帝、秦三家如臨大敵。
他們的實力跟古家應當相差不了多少,即便其中最強的軒轅家,也不會強出太多。
聽到這些話,離妖禁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愣愣的看著陳六合,她被陳六合的精明給震驚。
這個家伙的腦子,簡直是太好用了,所做出來的每件事情,總是能給人帶來震撼。
“那你為什麼不把頭顱送給太史家他們呢?他們才是威脅最大的存在吧?他們的實力也最強!”
離妖皺著眉頭說道:“如果能把他們給嚇唬住,說不定你就真的能得到喘息的時間。”
陳六合搖搖頭,說道:“我對太史、瑞木、聞人這三家了解的並不多,甚至連正面交鋒都沒有,我不知道他們實力強勁到什麼程度。”
“但即便瞎猜,也能猜到,他們必然很強,怕是會強到超乎想像!在絕對強大實力的支撐下,僅憑三顆頭顱,是不可能震懾到他們的,反而只會讓他們對我的殺心更重。”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適得其反的事情我不去做。”
離妖輕輕點了點頭,內心的波瀾難以平息。
“營造埪怖氛圍,讓軒轅家帝家和秦家人心惶惶,這不失一招妙棋。”離妖十分贊同的說著。
陳六合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盤棋局,才剛剛開始。
.......
湛海的夜景一如既往的美輪美奐,就像是一個絢爛多姿的妙美女人披上了一件彩色紗衣一般,動人萬千。
在一座高樓的天台之上,黃百萬站在這裡,夜風很大,吹在他的身上,吹得那身筆挺的西裝都在飄揚。
唯獨他那一頭一絲不苟的中分頭,巍峨不動。
“接下來的湛海可能不會太平,你要盯緊一些,不能有半點差池。”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幽暗處傳出。
那裡站著一個被夜色籠罩的人,十分朦朧,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你們真的認為,我老黃能夠扛得起這片天嗎?”黃百萬抬頭仰望著夜空,平靜說著。
“怎麼?害怕了?想要打退堂鼓了嗎?怕死?”那低沉的聲音再次傳出。
聞言,黃百萬咧嘴一笑,一口大黃牙標志性十足。
“怕死?還真他釀的有一點,這個世界上,誰他釀的能真正做到不怕死呢?我老黃就沒那麼高的覺悟。”
黃百萬輕笑著,旋即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怕死歸怕死,但也要看是怎麼個死法,又是為誰去死了。”
“如果是為了他去死,那我老黃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了,價值黃金萬兩,重俞千斤泰山。”黃百萬在大風中點燃了一根香煙,用力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