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霞笑道:“張寧,你好歹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怎麼會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你現在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只能老老實實交代自己的罪行,如果認罪態度好,我們只能在量刑方面酌情考慮。”
沒想到張寧忽然強硬起來,瞪著洛霞說道:“那你說,我犯了什麼罪?真正有罪的是你們公安局的人,他不僅強奸了我,而且還霸占我這麼多年,你們有臉在這裡審訊我嗎,有本事審訊他去啊。
告訴你,我也不是嚇大的,我自己那點事心裡很清楚,你們要想拿到賬目,就必須放我出去,否則,你們什麼都別想知道。”說完,閉緊嘴巴再不出聲了。
張素雲衝洛霞使個眼色,說道:“張寧,剛才我說了,該是你負的責任你也逃不掉,不該你負的責任我們也不會強加給你,你還是好好想想吧,跟我們鬥狠沒有出路,等你想好了我們再慢慢聊。”說完,擺擺手,讓人把張寧押出去了。
“終於突破了。”洛霞和張素雲從審訊室裡出來,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對了,那個假新聞趕緊處理掉,沒想到還真管用,我剛才還一直擔心被張寧看出破綻呢,沒想到連口型都能對的上。”
張素雲笑道:“她一看見張中立就崩潰了,哪裡還顧得上對口型,現在怎麼辦,你是不是可以向新局長彙報了?
就憑張寧的交代,祁學東就是殺害阿芬的幕後黑手,再加上張中立是直接凶手,同時也是謀殺趙局的凶手,祁學東身體再好也應該扛不住了吧?”
洛霞憂慮道:“問題是祁東已經被燒死了,張中立還沒有開口,恐怕一時還不能直接把祁學東拍死,我們現在有了張寧的口供,拿去找張中立碰碰運氣,不管他開不開口,最遲今天晚上向杜局長彙報。”
張素雲猶豫道:“張寧說的那個賬本是個重要的證據,我覺得有必要先找到,就我看來,張寧出了給祁學東當情婦之外,還幫著祁學東打理本市的一部分財產,應該不至於參與謀殺,殺人是張中立的事情,也許我們可以給張寧一個減輕量刑的承諾,然後讓她交出賬目。”
洛霞哼了一聲道:“難道你沒聽見嗎?她不是要求減輕量刑,而是要我們把她無罪釋放呢,如果放了她,那我們豈不是沒有一點原則了?”
張素雲盯著洛霞小聲道:“我們早就沒有原則了,對了,抓住張中立的案子你准備怎麼向局長彙報?”
洛霞白了張素雲一眼,嗔道:“還能怎麼彙報?我要是把樂正弘這小子交出來你還不跟我拼命?”
頓了一下說道:“我們只能說樂正弘發現了祁東和張中立偷偷在釣魚中心見面,然後你的人趕過去,張中立不僅殺人滅口點著了屋子,而且還拒捕,結果被你的打傷被捕。”
張素雲小聲道:“那你准備怎麼堵住張中立的嘴?”
洛霞沉吟了一下,說道:“不管張中立是否開口,我都不打算讓他上法庭,只等祁學東一到位,我就讓他去給老趙他們作伴。”
張素雲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件事還是交給我辦吧,我准備今晚就把他帶到南安縣,然後就看你這邊的進展了。”
洛霞盯著張素雲凝視了一會兒問道:“你就不怕將來有人翻出這筆老賬?就像樂桐的案子,過去二十多年了,不還是被翻出來了嗎?”
張素雲擺擺手說道:“張中立這人渣怎麼能和樂桐相比?誰會替這種殺人惡魔翻老賬,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也只能做個冤死鬼了。”
對了,我不妨給你透個底,等到祁學東歸案之後,我們兩都立了大功,那時候你當市局局長,我當刑偵局局長,將來江州市公安局是女人的天下。”
洛霞急忙捂住張素雲的嘴,嗔道:“現在可別亂說,我看,你當刑偵局局長不合適,還是去市委當組織部長吧。”
刑偵局在江州市有三個秘密審訊點,這幾個地方一般很少啟用,只有在遇到重大敏感案件的時候才會緊急激活,張中立就被關押在其中的一個秘密審訊點,雖然警衛人員有十來個,但知道案犯身份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他的傷並不是很重,完全可以對她進行審訊,他目前很清醒,應該能回答你們的問題。”一名醫生在對張中立做了檢查之後得出結論說道。
洛霞吩咐關掉審訊室的監控系統,然後和張素雲走進了關押張中立的房間,張中立對洛霞和張素雲都不陌生,看見兩名美女警官走進來,居然還像紳士一樣在床上點頭致意,神情卻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故作輕松有點強差人意,實際上神經繃的很緊。
“不好意思,我們不能等到你傷勢痊愈才審訊你,你必須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張素雲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說道。
張中立做出一副痛苦的狀態說道:“我需要治療,你們應該送我去醫院。”
洛霞瞪著張中立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哪兒也去不了,我們根本就沒有打算給你治療,像你這種人渣最終也就是浪費一顆子彈,如果你現在死了,起碼能節省一顆子彈。”
張中立楞了一下,隨即笑道:“不可能吧?我如果死了,你們豈不是白忙活?”
洛霞哼了一聲,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張中立的面前,衝張素雲說道:“讓他聽聽張寧的口供。”
張素雲把一台筆記版電腦湊到張中立面前說道:“你看清楚了,你姐姐急著出去呢,她已經把你賣掉了。”
張中立似乎有點不相信抬,起腦袋瞪著眼睛看完了張寧招供的錄像,然後似乎再也只撐不住了,跌倒在床上,好一陣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