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三“哈哈”一笑,跳出了圈外,躬身朝著謝孤鴻行禮,道:“謝莊主傳我神功。”
謝孤鴻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白老三起身轉向了秦孝義,道:“你們父子還有什麼話說麼?”
秦孝義的臉上早已陰晴不定,而秦禮則是抬手指著白老三,罵道:“鼠輩偷襲於我,現在還想跑麼?”說著話,腳下一挫躍了過去,一招軒轅托日,雙掌分別擊白老三兩肋。
“誰才是鼠輩。”謝孤鴻冷道一聲,後發先至,早已攔在了秦禮身側,左手往下一捏,徑自掐在了秦禮的後勃項處,跟著往地上摜去。
這一下,謝孤鴻的瞬息千裡功,猶如兔起鶻落般迅捷,秦孝義在一旁腳下連點,左手成拳擊向謝孤鴻背心,想救下秦禮,但謝孤鴻理都不理徑直摜了下去,只聽“咚”的一聲,秦禮直接便被摔的白眼直翻,暈了過去,就連骨架也好似散了。
謝孤鴻右手持著蛇杖,左手好似全然沒了骨頭,從肋下穿了出去,秦孝義也不換招,畢竟他經驗豐富,見對方是背向自己出手,手臂無論如何都及不上自己正面出拳的長度,是以仍自攻向謝孤鴻背心,可是帶自己的拳頭擊落半路之時,謝孤鴻大指猛地往側一彈,這一下秦孝義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登時感覺手腕一麻,跟著脈門已然被對手捏住。
謝孤鴻此時只要內力一吐,就可廢了秦孝義,是以後者哪裡還敢亂動,身子擺出一個拳擊半途的姿勢,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僵在了地上不敢動彈分毫。
在座的江湖中人,見謝孤鴻一出手便輕描淡寫般,先摔暈了秦禮,後拿住了秦孝義的脈門,心中都紛紛吃驚,暗道:“以前只知白駝山謝孤鴻乃是大商人,大富翁,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但武功任誰都知曉乃是半吊子的水平,可今日才知他武功竟然如此高強,只一招間便擒下了秦孝義,這等武藝怕是成名的劍俠亦做不到吧。”
場中畢竟有些人跟秦孝義交好,見此情形,立刻說道:“謝莊主這是干麼?事情還未說清,怎麼便動上了手呢?”
不過這人說完之後,不少在坐的眼力較強之人,心中鄙視,均暗道:“三流人物也敢說話?莫不是沒看見剛才那個叫白老三的和秦禮動手的情形麼?”
謝孤鴻右手持著蛇杖,緩緩轉身看也不看秦孝義一眼,鏘鏘說道:“我辦事從不解釋,也用不著解釋,公道自在人心,在座的也不乏武功高手,難道看不出秦禮和我手下動手的情形麼?”
說到這裡,謝孤鴻突然喝道:“秦孝義?啞巴了麼?”
秦孝義自然早就看出,自己的二兒子和白老三動手時,先後共用了幾種武功,分別是分筋錯骨手,少林伏魔拳,最後用的便是小軒轅掌力。這白老三當真陰險,突然襲擊我兒,而且武功招式乃側身鞭拳,導致我兒出手的所有招式,徑自暗合了中間那具屍體的所有傷勢,場中人也有不少好手,定然能夠瞧出關節,這一下自己是再也狡辯不能了。
秦孝義道:“方才貴屬下和我兒動手,正合了中間那位死去兄弟的傷勢,但我秦孝義有一說一,這事雖然基本斷定是我兒所為,沒講規矩,先傷了你方三人,但我卻是不知道的,不過養不教父之過,你權且殺了我也便是了,萬萬莫要連累我的家人”
果然,經他如此一說,在場的眾江湖客雖然沒在言語,但心裡反而覺得秦孝義還是很有擔當的。
不過謝孤鴻卻冷冷一笑,道:“好,你認了便好,但我要的只是公平。”說著話,左手一松,放開了秦孝義的脈門。
秦孝義揉了揉手腕,道:“不知如何個公平法?”
謝孤鴻道:“你兒殺我三名屬下,導致我山莊雪糖生意在嫩江城退出了幾個月,這損失,你秦家莊必須全部包賠。”
秦孝義道:“這是自然。只是不知有多少?”
謝孤鴻道:“我也不多要你,回頭你派人去河道村,我們雪糖經營的最近半年,可以查看賬本,這半年盈利多少,你便陪多少。”
秦孝義心道:“明明你的雪糖只是退出兩個月不到,但卻找我要半年的損失,這便是你說的公道嗎?不過現在自己全然站了下風,我便先答應了你再說。”點頭道:“謝莊主確實沒有多要,就這麼辦。”
謝孤鴻又道:“三名屬下的家小痛失親人,這個你是無論如何都賠不起的?不過我權且讓你占些便宜又能如何?每家人你便賠上五萬兩銀子也就是了。”
秦孝義嘆息一聲,道:“好,這也應該。”
一聽這話,秦孝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陰晴不定,道:“謝莊主,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且說如何才能繞過我兒,我秦孝義全都答應也便是了。”
謝孤鴻哼了一聲,道:“你兒殺了我的三名屬下,我只要他一人的命,你已然大大占了便宜。現時還敢跟我討價還價麼?”
秦孝義道:“那龍峰……”
謝孤鴻掃了他一眼,直接打斷道:“龍峰是龍峰,秦禮是秦禮,你便說答不答應也就是了。”說話時,謝孤鴻左手已然暗運功力,只要對方說個不字,他便立時要將對方格殺當場。
秦孝義“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過了一會,悠悠長嘆一聲,悲道:“哎!秦禮我兒,怪就怪父親我沒有好好教導於你,來世如果有緣,為父必然多加補償……”他的話音漸漸變低,到了後來已經老淚縱橫,愈來愈悲,仿佛心神失守,身子也搖搖欲墜起來。
謝孤鴻也不理他,道:“好,秦莊主能屈能伸,謝某佩服……伍子陽,你將秦禮小兒綁了,回去交給李孝恭掌櫃等三人家眷處置。”
伍子陽答道:“是。”從推車中拿出幾股粗麻繩,將秦禮五花大綁,後擲於車上。
謝孤鴻低頭看了看,仿佛傷心過度的秦孝義,道:“秦莊主說不錯,養兒不孝父之過,我拿完最後一樣賠償,就告辭了。”
秦孝義好似還沒從悲傷中出來,抬頭愣愣的看著謝孤鴻,聲音嘶啞,道:“謝莊主,我兒的命已經賠了給你,還會在乎旁的嗎,只要是我秦某有的,隨你取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