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一百四十你就不想娶我嗎?
白瑾澤的心有些松動。
有時面對她真的狠不下心來。
“瑾澤。”琉璃繼續發動撒嬌的攻勢。
他的大腿僵硬了,雙手賭氣的豎在兩側不動彈,也不抱她。
琉璃的小臉兒漲的紅紅的:“好狠的心,看我掉下去了也不抱我。”她氣結,在他腿上動來動去。
這麼一動,琉璃不掉下去也不太可能了。
“誒。”琉璃急了。
恰時。
一雙大掌迅速的叩住了她的臀部,將她牢牢的固定在腿上。
呼。
就知道他不會不管自己。
梨渦乍現,琉璃朝他笑。
“還有臉笑。”白瑾澤嚴肅的聲音有些緩和。
“那我哭一個?”琉璃眨眨眼睛。
“油嘴滑舌,下去。”白瑾澤作勢推她。
琉璃驚的立即用玉藕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不要。”
他幾不可聞的嘆氣。
“瑾澤,還生氣呢?”琉璃晃了晃腿。
捏著她的小鼻子,她的聲音立刻變的嗡裡嗡氣的,白瑾澤松開:“為何不聽話。”
“我想盡快把這個案子處理好。”琉璃一本正經地說:“關鍵時刻,不能放松警惕。”
白瑾澤抱著琉璃來到了長塌上,往塌上一放,轉身用燈罩將燭光罩住,燭光暗了暗:“所以你就以身試險?”
“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琉璃拍了拍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還穿著男子的長袍,現在看上去有些滑稽,舔了舔唇,道:“更何況,我這麼聰明怎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呢,花街的那些姑娘們都可喜歡我了,一個勁兒的往我身上蹭。”
她洋洋得意的說著。
白瑾澤風輕雲淡的一笑,抬起下巴:“你現在看看你的銀袋子。”
“啊?”琉璃一時沒反應過來,怡然自得的去摸自己的長袍腰封處:“呀,呀,我的銀袋子呢。”
她四處翻找,可是怎麼找也找不到銀袋子。
白瑾澤呵呵的笑。
“喂,你別笑了。”琉璃鼓著腮幫子:“快幫我找找,指不定掉哪兒了呢。”
“別找了。”白瑾澤摁住琉璃。
“為什麼?我揣了好多銀子呢。”琉璃抹了抹額頭,搓的青絲貼在了臉頰上。
看著她迷茫的小眼神兒,白瑾澤摸著下巴說:“早被那些纏著你的姑娘們給順光了,”
琉璃頹了,坐在那裡,低頭喪氣:“怎麼會這樣啊。”
“罷了,你人沒事兒就好,你沒經驗肯定要吃虧的。”白瑾澤隨意一說,但是琉璃的眸子晶晶亮的瞪著他:“那麼也就是說你有經驗嘍?你是不是經常去啊?”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攤開掌心,豎起長指在掌心上敲了敲:“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南宮逍遙天天講這些。”
原來是這樣。
琉璃撇撇嘴,一袋子銀子就這樣沒了,還以為自己挺聰明的,看來這次是自作聰明。
頹唐的盤著腿:“幸虧我沒把自己弄丟,這麼貌美如花,若是丟了,你會不會哭啊?”
“不會。”白瑾澤坐在塌沿上。
琉璃愕然:“為什麼?”
“你若是丟了我還能再尋個乖一些的女子。”白瑾澤幽幽的說,一臉的愜意。
‘滕’的一下子躺了回去,琉璃一腳把他踹到地上,霸占著整個長塌不給他一點地方。
捉住塌沿,白瑾澤不理會她的小脾氣,拍拍她的臀:“後天我們該啟程回宮了。”
空氣中寂靜了片刻。
“噢。”琉璃頓了頓,反應慢半拍的悶悶的說。
宮,遲早是要回的。
撈起她的腰肢,白瑾澤坐在塌上,琉璃趴在他的腿上,他勾起長指卷著她的青絲:“這次回宮,也許我們會遇到更強的風浪。”
“我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也許皇後會讓我們不好過。”
“我不怕。”我們是彼此的支柱。
白瑾澤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次回去我會請求皇上給我建個學士府,那次他想提出來我沒同意。”
“建那干什麼?”琉璃的心砰砰的跳,想著他是不是想娶自己。
“不想在宮中呆,你也知道我在宮外有許多事兒,來回出入宮中不方便的。”白瑾澤淡淡道。
琉璃提到喉嚨口的心漸漸落下,有些失望:“難道……就沒有別的原因嗎?”
他想了想:“沒有了。”
“……你下去。”琉璃忽地心情不暢快,從他腿上爬起來:“今兒不許在這兒睡。”
“我怎麼了?”白瑾澤有些懵。
“沒怎麼。”琉璃嘟著嘴,推著他的後背:“出去,去。”
看她這麼倔,白瑾澤也沒法子只好走了。
琉璃咬著唇看他消失的身影,小手握成空拳砸在長塌上:讓你走你還真的走啊。
事實證明,女子的話真假難分啊。
白瑾澤摸了摸鼻梁,嘆氣:誒?不是她的錯麼,怎麼變成我的錯了?還把我給攆出來了?
沒法子,也不能在外面風餐露宿啊,於是,白瑾澤敲開了南宮逍遙的門。
“誰啊。”南宮逍遙懶懶的應著。
“我。”
聞聲,南宮逍遙樂了,隔著門板,看著他的影子挪過來,倚在那兒就是不開門,調侃道:“老白,你咋來了?我還以為你摟著小琉璃美哉呢。”
“閉嘴吧你。”白瑾澤呵斥:“趕緊開門。”
南宮逍遙挑挑眉,將花生豆丟在嘴裡一顆,不樂意了:“呦呵,還敢讓我閉嘴。”
深呼吸,白瑾澤看了看四周:“南宮逍遙,我請你喝酒,快開門,今兒我在你這兒住。”
“好啊。”南宮逍遙答應的倒是痛快:“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想著來我這兒呢。”
白瑾澤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只好屈伸一把,手握空拳,低聲說:“被琉璃攆出來了。”
‘吱嘎’一聲伴隨著南宮逍遙的狂笑,門,開了。
眼角都笑出眼淚了南宮逍遙還不停止:“你……你居然被攆出來了。”
看他笑起來沒玩沒了,白瑾澤出手點了他的止笑穴:“別笑了。”
“好好好。”南宮逍遙正經起來,坐在木椅上搖晃著腿:“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勉強讓你睡我這了,不過,看到你我可算明白了,這輩子都不會娶親,被人管的滋味兒可真不好。”
白瑾澤搖搖頭:“其實被她管著挺幸福的。”
“我看你是欠虐。”南宮逍遙瞪他一眼:“這麼喜歡她就娶回家來,天天都能看著。”
“還不到時候。”白瑾澤苦笑,他也想八抬大轎,十裡紅妝將心愛的琉璃娶回家來。
南宮逍遙明白。
藏寶圖的主人還未尋到,大仇未報。
看白瑾澤摩挲著腰封上的玉佩,寡淡的問:“難不成你真的想遵循你娘親的遺願?尋到藏寶圖的主人後,娶了她?”
“我不知道。”白瑾澤搖搖頭:“我希望藏寶圖的主人是琉璃。”
“哪會有這麼巧的事。”南宮逍遙去鋪床榻,背對著他說:“你可想好了啊,難不成以後想讓琉璃當妾?”
琉璃那麼靈巧可愛,若真是當白瑾澤的小妾,他南宮逍遙還真真的覺得很可惜呢。
“一起睡?”南宮逍遙鋪好了長塌問。
白瑾澤瞪他:“我不喜歡和你睡。”
嗤了他一下,南宮逍遙一邊回憶一邊說:“你無家可歸的時候可是沒少和我睡啊。”
“好漢不提當年勇。”白瑾澤丟給他一把花生米。
他輕功頂絕,低喝幾聲,迅速的將散落在空中的花生米抓到手中,白瑾澤的誇贊聲傳來:“不錯。”
“那是,你每日在宮中處尊養優的,我自然要趁著這段時間追上你了。”南宮逍遙翹著二郎腿躺回到長塌上,拍拍錦被:“來,讓我來安慰安慰你。”
一張方桌佇在那兒。
白瑾澤用袖袍一掃,團在那兒閉著眼睛。
寂靜,呼吸。
兩個人默契十足的對望一眼。
白瑾澤聲音沉斂:“後天我就回宮了。”
“有什麼要交代的直接說。”
“照顧好綢緞山莊,照顧好杜鏢頭的鏢局,還有……照顧好千落。”白瑾澤頓了頓,道。
“墨跡。”
*
翌日清晨。
照樣沒有聽到公雞的鳴曉。
南宮逍遙跑到集市上溜達去了,畢竟他不能隨意在大牢內走動。
白瑾澤和琉璃帶著青兒來到了大牢。
禮部尚書昏昏欲睡,整個人頹廢,當看到青兒的身後,老淚縱橫抹著眼淚拉著青兒的手。
父女想見的情形讓琉璃的心酸酸的。
她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長什麼樣子。
禮部尚書會號脈,看青兒的病情穩定下來後十分驚訝,看著她發紅褪紫的嘴唇兒,禮部尚書這才放下心來:“四格格還算是有信用。”
“若你當初不走這條邪路,想來你現在也不會在牢中和你的女兒想見。”琉璃有些悲傷的說:“她的病情雖然不是很容易治好,但是是能夠控制的,需要一種極名貴的藥材來做藥引需要很多的銀兩,所以你更要讓青兒生活在一個條件相當的人家中。”
青兒很乖,在旁邊站著,知道自己的病什麼樣,她也想活著。
白瑾澤掃了青兒一眼,覺得這個女孩子身上還是有禮部尚書的影子的,不知長大會什麼樣:“你放心,我會贈知府大人一些銀兩,命人抓一些藥材來給青兒用的。”
禮部尚書並不感謝他們,冷哼一聲:“白學士就是會精打細算,這筆賬怎麼算,你都不虧。”
他既然想在嘴皮子上得到點痛快,白瑾澤也就不跟他計較了,隨他說去。
兩個人閃開,給足了禮部尚書和青兒空間。
不管怎樣,不得不承認,禮部尚書是一個好爹爹,待青兒實打實的好。
最後一面,他們聊的時辰有點長。
青兒出來後眼睛紅紅的,答應了白瑾澤要當知府大人的女兒。
知府大人那邊自然樂意的,既能圓自己沒有子嗣的夢也能替死去的夫人照顧孩子。
他們之間,也許也就這麼點淵源了。
夜裡,四個人在一個屋子裡。
青兒望著南宮逍遙,小臉羞澀:“逍遙哥哥,以後我還能看到你嗎?”
“想見就能見。”南宮逍遙搓了搓她的臉蛋兒。
情竇初開的年紀結的果子誰也不知是什麼味道。
一夜未眠,等著翌日的太陽。
早晨,天還未亮。
青兒在知府門口,眼巴巴的望著關在囚車裡的禮部尚書,眼淚簇簇的掉。
白瑾澤在前面趕馬車,琉璃坐在馬車裡,望著青兒可憐兮兮的眼神,難過的別過頭去。
人啊,只要走錯一步,那就是步步錯了。
南宮逍遙就在附近,站在高高的房頂上看著愈走愈遠的馬車,囚車隊伍
風,拂在他的臉上。
“他就這麼走了。”這是千落的聲音,她佇立在房頂上,穿的照樣英姿颯爽,青絲卷起,痴痴的望著白瑾澤消失的地方。
南宮逍遙看了她一眼:“瑾澤早晚要回宮去的。”
“每次他都是一個人回去。”千落的眸子閃著冷意,有些不甘心,手,握在她隨身攜帶的長劍上:“可是這次他卻和她一起走。”
“吃醋了?”南宮逍遙笑:“瑾澤很愛她,你難道看不出來麼?”
千落不樂意聽這些話,瞪著南宮逍遙:“不,他不愛她,白大哥只是看她長得漂亮所以一時新鮮罷了。”
呵……
南宮逍遙冷笑:“漂亮的多了,這些年來白大哥遇到的美貌的女子還少麼,可是心卻一直在她身上。”
“不!”千落激動極了:“白大哥不會娶她的。”
“老白也不會娶你的。”南宮逍遙反駁她。
“你閉嘴!”千落的刀瞬間出鞘。
“溫柔點吧,別動不動就舞刀弄劍的。”南宮逍遙將她的刀推入鞘中:“老白走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對你夠意思了。”
聞言,千落眼睛一亮:“真的?”
“不信算了。”南宮逍遙輕功飛去,白瑾澤的事兒忙完了他也該回自己的宮中歇息一番了。
千落怔怔的望著遠方:白大哥,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
清晨趕路,到皇宮的時候也已經是黃昏了。
淡淡的夕陽將輝煌磅礡的宮殿罩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
皇宮看上去威嚴,但是卻掩飾不住宮牆內的孤寂。
守宮門的皇家侍衛們見來人,拂袖而跪:“參見四格格,參見白學士。”
榮耀與孤寂同時席卷在他們的心中。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
心中自然明白。
白瑾澤望著高高的宮牆,道:“將刑部大牢的人叫來,把他們押入牢中。”
從一個牢來到了另一個牢,結果是一樣的。
老皇上在乾清宮等著他們。
白瑾澤和琉璃前來給皇上請安,卻不想皇後也在,未等到門口就聽到了皇上和皇後的吵架聲。
“皇上,白瑾澤和琉璃回來了你至於這麼高興麼,那個琉璃得寸進尺,壞了和親的事。”皇後埋怨著說。
老皇上的聲音有些不悅還帶著些許的蒼老:“你給朕閉嘴!在這樣,明年朕去微服私訪不帶著你了。”
皇後不樂意了:“皇上,你帶著臣妾和不帶著臣妾有什麼關系呢?那年皇上微服私訪卻和一個煙花女子弄在一起了,非要帶回宮中為妃,若不是老佛爺……”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皇後的臉上。
皇後嗚咽,捂著臉頰:“皇上,難道臣妾說的不對麼?皇上為了那個女子做了許多破了規矩的事兒了,現在臣妾提到她,皇上的情緒還是這麼激動麼?是不是臣妾和老佛爺不攔著的話,皇上打算讓那個女子進宮為妃,生個孩子呢?”
“你他媽給朕滾出去。”摔花瓶的聲音響起。
白瑾澤的身子僵了僵,臉色一瞬慘白,扶住了門外的門框。
琉璃看他的反應有些奇怪,低聲問:“你怎的了?”
“沒事。”白瑾澤擺手,聲音低落:“進去吧。”
來到乾清宮。
老皇上看到白瑾澤時臉色大變,想著方才的話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琉璃看著兩個人差不多的臉色,心生疑惑。
皇後退到了一邊不敢再吱聲。
太監總管扶著老皇上坐到了檀木椅上,他揉了揉滿是皺紋的眉心:“琉璃回來了,瑾澤也回來了,這段日子發生了不少的事兒,讓朕甚是疲倦。”
聞言,琉璃‘撲通’跪倒在地:“皇阿瑪,和親一事是琉璃的錯,請皇阿瑪懲罰。”
“是該好好懲罰你,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皇後不屑的瞪她,她一回來,永禮和元霜的好日子又到頭了:“現在京城上上下下都在笑話你,琉璃啊,不是本宮說你,你可真行,第一個被退婚回來的格格,丟了我們大清的臉面,丟了你皇阿瑪的臉面,看看以後誰敢娶你。”
琉璃垂首,不作聲。
皇上瞪她:“你閉嘴。”
皇後不甘心的撇撇嘴。
“琉璃,和親一事不光是你的錯。”皇上捋著胡子,眸子渾濁:“但是這件事的確對朝廷,對大清有所影響,不免讓百姓們說閑話,所以朕決定褫奪你公主的身份,不得享有宮中格格們的福祿,俸祿,將來……若是有合適的親事,朕希望你盡快嫁出去吧。”
呵……
是啊,一個被退婚的格格自然是丟人的。
只要有人願意要,她琉璃就得忍氣吞聲的嫁。
琉璃叩首,咬著唇,緩緩道:“多謝皇阿瑪。”
她起身,退到一邊,偷偷瞄了一眼白瑾澤,瑾澤,你難道不想娶我嗎?
“瑾澤,禮部尚書一事怎樣了?”皇上接過太監總管遞上來的茶盞,吹去了浮沫,品了一口。
皇後的身子狠狠的僵硬了下。
白瑾澤不卑不亢,大步上前,雙手抱拳,清眸濯濯,道:“回皇上,禮部尚書一事人證,物證都在,微臣和知府大人已經處理好了,現在關押在刑部大牢,皇上可隨時提審!”
“恩。”皇上看了他一眼,眼底充滿了溺愛和贊賞,將茶盞放在一邊,一邊點著頭一邊摸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慢悠悠的說:“你辦事,我放心,這次的事兒我也多少聽了一些去,明日提審,若是真有此事,那麼,朕絕不姑息!”
“皇上聖明!”白瑾澤道,頓了頓,繼續說:“皇上,微臣有個提議。”
“講!”
白瑾澤拂袖而跪,袖袍帶風,整個人風華絕代,道:“皇上,禮部尚書在朝中的勢力磅礡,在宮外我們盡全力讓他安全的活下來,但是在宮中微臣不能光往刑部那邊跑,畢竟到了宮中是他們的案子,微臣不好插手。”
“恩,你繼續說。”皇上揉著眉心,細細的聽。
白瑾澤繼續道:“皇後娘娘是六宮之主,母儀天下,相信也對這種人,這種案子十分氣憤,不希望中間出現什麼紕漏,所以微臣鬥膽希望皇上請皇後娘娘差人保護禮部尚書大人的安全一直到明日提審。”
皇後立即懵了。
白瑾澤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他了解皇後的性子和辦事的毒辣手段!
皇後是不可能不做手腳的。
但是白瑾澤提出這個要求讓皇後壓力重重,若是禮部尚書在她的看管之下出現了什麼差池的話,那麼,她難辭其咎!
皇後的鳳眸‘噌噌’的冒火,恨不得一把火燒死白瑾澤!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