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利亞州和上帝之矛沒有任何合作關系。武裝警察和海上巡邏隊會配合貴方完成剿滅任務。”州長明白過來,結結巴巴地投降。
查理通知到位,轉身離開,背影拋下一句冷漠的話:“您當初若有這態度,蘇利亞州不會陷入今天的浩劫。被魔鬼引誘的人,終有一天會被淨化,沒有幸免和仁慈。”
北美聯邦海陸空突擊隊上校大步離去,州長軟在座椅裡,呆滯凝視那寬闊的背影,木然得像空難時被嚇傻在座位上的老頭。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昏暗陰沉,除了查理離去的皮鞋聲,偶爾還會被間斷掠過的音爆震得盆栽嘩嘩響。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三架張牙舞爪的武裝直升機成三角形編隊轟鳴掠過,正在航拍掃描整個巴塞羅那;摩天樓頂上,超音速攻擊機像奔雷竄過半空,巡邏監視方圓三百公裡的蛛絲馬跡;加勒比海那遙遠的殘陽下,被夕陽映成血色的海面上飛馳著巡邏炮艇,封鎖了兩百公裡的海岸線。整座城市從工業商圈搖身一變,成了軍事重鎮,街頭被大兵控制,車站、機場、火車站全面布控,人面識別系統通過街頭巷尾的攝像頭緊鑼密鼓地工作著,辨識每一張可疑的人臉。
州長被直升機的旋翼聲震的險些心律失常,他像浸在泳池裡一樣喘不上氣,壓力大得像胸口坐著一只棕熊。而他知道,在壓力下的不止他一人——這無與倫比的高壓也落在整個委內瑞拉頭上。
在夜色將沉未沉的黃昏,太陽在濃雲中墜向大海,猩紅的余暉烤亮了遠空的火燒雲。一架c130h大力神戰術運輸機在噴薄的夕陽中露出漆黑的剪影,緩緩移近;裡面是第4批全副武裝的復仇傘兵。
次日,委內瑞拉總統正式簽署總統令,委內瑞拉正式加入反恐協約國。蘇利亞州的四百三十名武裝警察與編制達九百人的步兵師開始緊急動員,戰車出庫,發放槍支,馬不停蹄地履行協約國義務。“鏟除上帝之矛的盤踞的小漁村”變成了當務之急。
在人潮擁堵的機場和碼頭,滯留了人山人海似的旅客;荷槍實彈的士兵無情的守住了拿鐵鏈鎖住的大門,用防暴盾牌推搡著暴躁的旅客,禁止出入。交通封鎖的力度比境內爆發了致死性傳染病還大。
近三百萬旅客滯留在馬拉開波港。城市負擔陡增,社會怨聲載道,路上民怨沸騰。財政廳的損失赤字直線上升。但是這一切都擋不住北美聯邦復仇的腳步。
這一切都動搖不了幽靈的意志。查理緊鑼密鼓的收集空軍偵查來的情報,確定沒有一個上帝之矛成員逃出據點後,在軍事行動書上簽了字。
當日中午。一列囂張跋扈的裝甲運兵車隊飛馳在市郊高速公路上。烈日熾烤的高空中,七架f22攻擊機拖著白煙呼嘯而過,直撲八十公裡外的伊利諾漁村。裝甲運兵車隊西側十公裡外,黃塵衝天飛揚,那是隆隆奔馳的坦克部隊在奔赴漁村,道路在沉重的履帶下像橡皮泥似的,被碾出嶄新的印痕。
為了積極展示合作態度,總統令特別調撥了二十三輛t-72b主戰坦克協助行動。因全速前進,狂奔的坦克群像荒原上衝鋒的犀牛,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遠在市區都能望見一道箭頭形狀的黃煙直指西北。
這次清剿行動的高階指揮官、委內瑞拉陸戰隊准將尼古拉斯·塔拉松,為了顯得身先士卒,放著舒適的裝甲車不坐,硬要站在坦克裡招搖過市。剛離開記者攝像機的射程,他就嫌灰重,往下一貓,縮進坦克艙裡,關了天窗,強忍悶熱,拿著步話機。淌著汗志在必得地嚷嚷:
“查理上校,上帝之矛只不過是盤踞在海邊的一個小漁村!請允許我再強調一次,蘇利亞州的議員與上帝之矛沒有半分瓜葛,我們完全是處於人道主義考慮。才默許這些可憐蟲在海邊經營他們的小村子!我向您保證,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我們甚至不用開炮,用履帶就能碾平上帝之矛在伊利諾經營的小漁村!”
主戰坦克的引擎聲比打雷還響,塔拉松准將必須聲嘶力竭才能吐字清楚。
查理在無線電裡鄭重答復:“只要您履行後半句,我就相信前半句。我的傘兵部隊已經拉開無人區封鎖線。而聯邦的攻擊機編隊會為你們提供偵查預警和火力支援,祝您順利。”
塔拉松又保證了幾句,大汗淋漓的掛斷對話,在悶熱逼仄的坦克艙裡喃喃詛咒:“該死的上帝之矛!沒想到他們竟然是一幫瘋子。”
黃昏將至時,轟鳴的坦克部隊接近了海岸的伊利諾漁村。在昏紅的加勒比海天線上,一個孤零零的據點粘在海岸上,遠處是墨藍的大海,這景致安靜得像一幅油畫。
三十四輛裝甲運兵車狂奔下高速公路,宛如蟻群分散,開始分道揚鑣,四散衝向據點的四面八方,按計劃執行包圍式清剿。而隨之趕來的坦克編隊的主炮開始左右搖頭,微調仰角,在十公裡外就瞄准了海岸上那枚黑點。
然後塔拉松准將吩咐部下調好了無線電覆蓋設備,趾高氣揚地衝著上帝之矛的據點開始嚷嚷最後通牒:
“反抗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放下武器,雙手抱頭,成單縱隊緩緩走出據點,我們會接受投降,我們會優待俘虜!在將你們引渡給北美聯邦法庭之前,你們會受到最人道的對待!”
他重復了兩三遍,卻沒有任何回音,仿佛上帝之矛的據點真的落後的跟漁村似的,連無線電接收設備都欠奉。塔拉松准將嘀咕一聲:“真是該死,一支武裝執法隊就能收拾掉的場面,非要調動國防軍——這幫家伙連無線電接受設備都沒有,看來只能用最原始的擴音器勸降了。”
然後他換乘座駕,大馬金刀的坐在雷達車的副駕駛上,揮師猛進,一直開到據點五公裡外,通過大功率擴音器直接向上帝之矛的基地喊話:“我是委內瑞拉陸戰隊第三步兵師長尼古拉斯·塔拉松准將!我命令你們馬上放下手裡的魚叉和菜刀,雙手抱頭,單縱走出來投降!軍隊會給你們最人道的待遇,請放棄無謂的抵抗!重復,請放棄無謂的抵抗!否則,主戰坦克的主炮齊射會讓你們的村子直接從海岸線上消失,相信我,從此你們在谷歌地圖上就搜不著伊利諾漁村了!”
塔拉松准將還在威風八面第喊話,忽然無線電絲絲一響,准將大喜,立馬接聽:“馬上無條件投降,承諾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然後塔拉松發現無線電裡的聲音是自己的參謀:“我們應該減速,因為對方投降的可能性不大……”
參謀的聲音顫顫的:“准將,那不是漁村,那是一座設計精良的鋼鐵堡壘!”
塔拉松愣了一下,極目遠眺。隔著四公裡,就算不借助望遠鏡,都能勉強看清伊利諾漁村的真正面貌:它由一圈凹凸綿延的純鋼壁壘環繞圍成。在夕陽的余暉下,銀灰的鋼鐵變成了厚重的黑色,所以參謀用望遠鏡才勉強看清楚,“海岸線上的小黑點”不是漁村的土牆,而是鋼鐵的壁壘!
突然,一粒紅亮的炮彈劃傷長空,掠出一道美麗的拋物圓弧,精確的落在塔拉松准將曾經乘坐的t-72主戰坦克的炮塔上。號稱堅不可摧的俄產機動裝甲像紙片一樣被痛快穿透,彈頭勢不可擋地鑽入填彈室,然後********綻放出絢爛的篝火,華麗的把炮塔整個兒從車體上撕下來,然後炮塔在火藥的衝量下衝天飛起四米,旋轉落下,依稀看見v字形人腿在火焰裡旋轉。這壯美的火焰照亮了昏慘的黃昏,宛如在黑夜裡綻開一朵美不勝收的火蓮花。
而這樣的火蓮,必將如雨點爆發,接二連三地綻放。
失去炮塔的車體載著熊熊烈火,在慣性中衝出幾十米才緩緩停下,人類歇斯底裡的慘叫回蕩在夜空裡。
噩夢開始了。(未完待續。)
ps:今天時間緊,匆匆忙忙趕了一更~對不起啦!!明天會努力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