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不是我不想散啊,我這個岩石角鬥場很惡心的,只允許我們兩個人中一個人走出去。”趙滿延無奈的說道。
很好,對方也不想打!
這年頭能遇到幾個不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惡人,實在太難了!
要不是對方是黑教廷的人,水火不相容,趙滿延都想坐下來和這和尚喝幾杯了。
博城的事情?
沒聽說過撒朗手底下有一個和尚啊。
“你這個岩石角鬥場,總不可能無限時間持續吧?”吳苦說道。
“大概兩個小時會自動消散。”趙滿延回應道。
“那咱們就聊兩個小時吧,正好貧道……貧僧很久沒有與人暢談了,兄台一看就是性情中人,聊上一天一夜也不會覺得枯燥。”吳苦說道。
“好啊,好啊,反正我也沒把握打贏你,你也不喜歡打架。不如我們就理論理論,沒准我能勸你從善,正所謂佛海無涯,回頭是岸,長老你就別再執迷不悟了,早點投案自首,念在你還知道悔恨的份上,能給下輩子留點得的。”趙滿延立刻點頭。
“咳咳,施主,你怎麼搶我詞呢。不過從你的立場來說,你說得也沒有錯。”吳苦說道。
“是吧,做人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你看看你身上背著那麼多條人命,能睡一天安穩覺嗎,你要能睡的香,何必步行到聖宮拉薩,何必把自己腦袋磕出個二郎神來。”趙滿延靠在旁邊的岩石角鬥場上。
岩石決鬥場是趙滿延的絕招之一了,他這會用出來只是不想讓這名小執事逃跑,可沒有真的想和這個和尚拼個你死我活。
剛才趙滿延發難的時候,就感覺到吳苦身上有一股極強的魔法氣息,對方看似平靜的和自己應答,其實時刻保持警惕,隨時打算將自己殺死。
趙滿延清楚對方實力比自己強,非要死戰,就是送命。
而吳苦也好像看出趙滿延是一個防御系法師,也就是說對方不自己找死的攻擊自己,他吳苦耗盡所有魔能都未必能夠強攻下對方的防御。
吳苦等於是跟一頭王八困在了山坑裡,他是能夠一刀剁了烏**,可烏龜只要縮著腦袋,他手敲爛了都沒有用。
既然大家都看出來了戰鬥結果,那何必動手浪費魔能呢?
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魔法能夠擊垮敵人,作為黑教廷的掌教,他主要職責之一就是傳教、洗腦。
還勸自己從善??
信不信老衲我一個小時都不用就讓你加入我大黑教廷!
看對方應該是一個比較感性的人,那就從他身邊的親人做出發點。
“一個人肉身最多才百年,可一個人的靈魂卻長存永恆。可曾想過我們世人其實是被囚禁著的,幾十億人囚禁在這個世界的肉身之中。”吳苦開始了他的授課。
“可以理解這個世界是一個虛構的世界,我們真正的自己其實在這裡體驗副本、游戲、生活?”趙滿延順著說道。
“對對對,你很有慧根。其實撒朗大人是在為世人解脫,是在將大家從囚籠中釋放出來,讓大家獲得真正的自由。”吳苦說道。
“殺人滅世的文藝說法?”趙滿延說道。
“不不不,是真的。只要你足夠虔誠,足夠信賴我教,是可以看到真實的自己,絕對不藏於這幅皮囊。我們大千世界本就是一個又一個囚籠,家庭桎梏、職場桎梏、學院桎梏。你想啊,一個都已經忘記外面世界是怎樣的囚犯,或許一開始會以為自己屬於牢籠,但當他體驗過真正的自由後,肯定會明白什麼才是屬於他們的。”吳苦說道。
“所以那些死去的人,都應該感謝你們,感謝你們釋放了他們?”趙滿延說道。
“不用感謝,因為在那個世界,我們才是家人。作為家人拼盡一切將兄弟姐妹們從牢獄裡救出來,犧牲一點自我也是值得的。”吳苦說道。
“你們教有傳單什麼的,給我看下好吧,你說的有點多我一下子有點接受不過來。”趙滿延說道。
“我們沒傳單。確實這有點難理解,不如我們換一個方向來說。小兄弟,你現在有家人吧。我看你面相和手相……你應該有一個哥哥,你父親……恩,看來你父親應該是出了點事情。”吳苦說道。
“我說和尚,你不應該是和尚嗎,怎麼算起命來了?還算這麼准!”趙滿延大為吃驚道。
“和尚也算命看風水啊。你想你有哥哥,他是你家人,和你有著很深的血緣關系,你肯定會心甘情願的為他做很多事情,不需要理由。”吳苦接著開始傳道。
“我剛上了我哥未婚妻。”趙滿延說道。
吳苦愣了一下。
現在年輕人,怎麼如此過分,好吃不過嫂子也不能吃餃子啊……
“那說說你父親,你想你父親是你最敬重……”吳苦趕緊轉移話題。
“我和我爹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醫院,我拔掉了他的氧氣罩,然後他就過世了。”趙滿延說道。
吳苦一聽,剛組織好的語言直接就咽了下去。
弒父欺嫂!
你他媽還勸老衲從善!!
自己直接給這年輕人一份表格,讓他填個名字,兩個小時候他就是黑教廷正式員工了好吧!!
“是這樣,我其實想跟你說,你現在的家人都只是肉身的親人,你都要孝敬、尊重他們,何況你死後永生的靈魂,與我們黑教廷其他人是永遠的家人,更應該虔誠供奉……額,不過你的情況有點小特殊,這邊你做了點過分的事情,等回頭大家在另一邊見面,你可別拿自己兄弟姐妹開刀啊。總之,你現在改還來得及,我佛渡任何回頭是岸的年輕人。”吳苦對趙滿延說道。
“說到這個,和尚我問你個事啊。我跟我哥呢,水火不容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可我如果殺了他,我媽就會非常難過,畢竟我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不管我哥做得如何過分,我親手殺了他,我就是殺我哥的凶手,我媽要知道了可能一不小心就隨我父親去了,那我到底是殺還是不殺?”趙滿延一副請教的樣子。
“你家怎麼這麼復雜啊,你這個問題還真難到我了,我捋一捋。”吳苦撓了撓自己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