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已經可以掌控好自己的力量了嗎,為什麼還會被視為異端。”莫凡說道。
“魔法協會一直都是如此,對於他們未知的力量都帶著很深的恐懼,也不管出於無奈還是有意為之,掌握了他們不了解的能力,便可以視為異端。但事實上,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很多並不遵循於魔法綱目的力量。就像圖騰,它們明明存在著,卻從沒有被魔法協會認可過,還被暗暗抹除在重要歷史中。”穆寧雪說道。
“魔法協會……魔法協會,過去他們可能確實是在為人類、為法師著想,現在未必了啊,更像是一種集權統治。”莫凡嘆了一口氣。
魔法協會很大很大,遍布全世界各地。
並非所有的魔法協會都已經變了質,很多地方的魔法協會仍舊在遵守著自己的法師格言,這是莫凡親眼所見的。但在更高層面上,尤其是到洲級魔法協會和兩大仲裁聖裁院和異裁院,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他們橫行霸道了。
只是,讓莫凡沒有想到的是,秦羽兒竟然也與異裁院有關,並且就被視作為異端!
“異裁院太過霸權,以至於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任何一個組織敢站出來為秦羽兒說話,唯有斬空總教官……”
“斬空總教官當時也屬於世家子弟,他的反對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反而使得他被逐出了家族,這也是為什麼他作為當初的天之驕子最終被派遣到我們博城的原因……這件事倒不是秦羽兒告訴我的,是我在穆氏世族裡聽到的,假如沒有這場異裁院的事件,斬空總教官應該在國府身居高位,甚至到我們這屆的時候,他有可能就是我們的國府導師。”穆寧雪說道。
國府導師的地位非常高,一些地方議員都需要點頭哈腰,莫凡這是第一次聽到總教官當年的事情,哪怕只是只言片語也能夠想像得到他當時是如何意氣風發,又經歷了怎樣的刻骨銘心……
“異裁院將她封在了天山之痕,這個讓她生不如死整整七年的無人之地,讓她永遠的沉睡在萬年冰川裡面。”穆寧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嘴唇也輕輕的顫著。
七年,一晃七年,從秦羽兒的口中道出來的時候是那麼的簡單,可穆寧雪卻很清楚那孤獨的七年是怎樣一種折磨。
帶著冰寒體質修煉,穆寧雪自己深有體會。秦羽兒整整七年時間都拼命的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控制好體內的冰能,能夠回歸到正常的人生活……
而異裁院,在她明明可以掌控的情況下將她封回到了對她來說宛如噩夢一樣的冰川之地,還是無人可尋的天山之痕,這遠比直接將她處決了還要殘忍!
莫凡聽得已經無法說出半個字了。
當時在聽到穆寧雪簡單的說起秦羽兒事情時,他就被徹底觸動著,如今到了天山,領略到天山的那份殘酷與冷漠,再聯想起穆寧雪和自己說的這一切……
所以,即便化作活死人,也一定要踏足天山。
是不是秦始皇的霸魂在想要吞噬斬空總教官一切的時候,這份永遠都放不下的信念,讓他還保存著一絲自我?
當時,斬空總教官撲向那件邪惡的黑色鎧袍時,最痛苦的大概不是自己的肉身失去,而是沒法到天山再見秦羽兒一面吧。
“秦羽兒說,她從冰封中解脫出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斬空總教官,但他轉身離去了。她無法明白……”穆寧雪說道。
莫凡看了一眼冰川,又回想起斬空那半人半活死人的臉。
如果當時斬空總教官選擇了轉身,那莫凡覺得自己是能夠體會到那份心情的。
穆寧雪沒有再說話,仿佛沉浸在了那描述裡的故事中,其實只是只言片語就能夠感覺到無盡的悲涼灌入胸腔,為他們感到惋惜和不甘。
莫凡腦子裡也在回蕩著這在天山發生的一切,忽然間特別想回到過去,想盡自己更大的可能去改變,好讓斬空總教官能夠從秦皇的詛咒中解脫出來,能夠真正的與秦羽兒團聚,能夠帶著滿臉的笑容告訴她:我來了。
兩人保持了沉默許久,沉浸在其中。
過了許久,莫凡才回想起了最初的詢問,稍稍將情緒進行了一些轉移,問道,“那麼你的第三系呢,是怎麼回事?”
“我們這種體質,會導致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新覺醒的系很容易成為死系,你也可以理解為是一種畸形的覺醒,它不會像其他星塵那樣逐漸壯大,而是會夭折。我問了秦羽兒,她的情況和我一樣,她甚至到了高階的修為也只有一個系,冰系。她沒有覺醒任何其他力量。”穆寧雪說道。
“怎麼還會這樣??”莫凡說道。
“我雖然覺醒了第三系……可因此也讓一頭天痕冰靈夭折了。”穆寧雪說道。
“夭折?”
“那個時候,我太渴望變強了,秦羽兒其實已經告訴過我,我的第三系可能存在問題,我卻仍舊與一頭小天痕冰靈簽訂了契約,最後它……”穆寧雪神情暗淡無光的說道。
那個時候,穆寧雪與自己的家人都受到了穆賀的影響,成為了被嚴重排擠的人群,更因為從國府之爭中被淘汰出去以及改姓的事情,整個人處在一種走火入魔般的渴望變強狀態。
其實也正是小天痕冰靈的夭折,讓穆寧雪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讓自己意識到自己太急攻進切了,若不沉下心來冷靜的絲毫,這樣莽撞盲目的變強只會在將來傷害到更多身邊的人。
秦羽兒在天山用了七年的時間學會控制著會傷害到他人的力量,自己這樣放任,讓自己處在一種如此失智的狀態。
小天痕冰靈的夭折,讓穆寧雪很傷心,同時也從那種有些走火入魔的狀態中恢復過來,這個心境讓她在之後的修煉中變得逐漸順利起來,只可惜付出了這樣一個無法忘卻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