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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選一,你選哪個?

農家悍媳 舒長歌 11982 2024-03-17 21:51

  

  顧大河見小女兒四丫都把藥給吃了,自己再不吃似乎有點對不住小女兒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將一顆藥丸子咽了下去,心想就當是給大閨女試藥了。這藥就算再不好估計也不會出人命,要不然大閨女也不會拿出來不是?

  況且顧大河心裡頭對顧盼兒還是有幾分信心的,畢竟自己的腿就是顧盼兒給治的,若非顧盼兒這話說得就跟賣假藥的似的,顧大河也不會有所懷疑的。

  而張氏見顧大河也吃了藥,也打算把藥給吃了。不過藥送到嘴角又放了回去,心裡頭想著還是先不吃了,先看看丈夫跟小閨女的反應如何。如果這藥真有用的話,就留著給丈夫或者小閨女用,要是這藥沒用的話,自己再吃掉就算了。

  而三丫?很干脆地,將藥裝進了口袋裡。

  扔掉?

  這種事情三丫自然不會去做,雖然不太相信這藥,可這藥煉得有多貴三丫還是清楚的,一顆藥丸雖說用不到一兩銀子,可也差不到哪去了。

  竟然沒才一半人吃,顧盼兒略顯失望地嘀咕了一句:“還真是可惜吶,這可是新鮮出爐的第一鍋吶!而且僅此一鍋吶,下次再想吃就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了。”僅僅只是兩個受傷的人吃下去,顧盼兒是真的有些失望的,她其實也想知道這要是沒受傷,身體好好的人吃下去會咋樣的。

  可惜三丫太精,張氏太會替人著想,都不肯吃吶!

  不由得將視線落在小豆芽身上,不過只是瞥了一眼就放棄了,這藥丸對小豆芽來說根本不起啥作用,吃了也是白吃,簡直就是浪費藥材。

  小豆芽被看得心底下一顫,然而很快就放心下來,因為顧盼兒放棄了。

  “你今天是留在這裡,還是跟我回去?”見天色已經不早,顧盼兒打算回去了,不過走之前還是問了一下小豆芽。

  小豆芽有些猶豫,見張氏一臉渴望,小豆芽咬唇:“大姐我想多待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再回去跟你一塊練拳。”

  顧盼兒點道:“隨便你,反正也沒幾步路。”

  要是隔得遠的話顧盼兒的確會將小豆芽拎走的,不過就這百米遠顧盼兒想想也就放棄了那念頭,小豆芽雖然是自己弟弟,可也是包子爹娘的親兒子。自己又不是自舍不得這小東西,為毛一定要跟包子爹娘搶咧?多無聊的事情!

  小豆芽眼睛亮了亮,眼中全是感動,雖然家就隔得這麼近,可小豆芽從來不敢擅自回來看上一眼。大姐雖然從來就沒有衝自己發過脾氣,可小豆芽就是打心裡頭悚這個大姐,只要是大姐說的小豆芽就不敢不聽。

  早慧的小豆芽一直就很想很想爹娘,可知道自己的身體只有在大姐那才能好好的養好,並且只有自己身體好了爹娘才會放心。所以小豆芽一直忍著不回家,每天從兩小小姐姐那裡打聽爹娘的消息,然後十分認真的晨練,讀書認字。

  現在聽顧盼兒應了他待家,小豆芽就跟得了特赦令一樣,高興極了。

  “謝謝大姐!”小豆芽童音清亮無比。

  “真酸!”顧盼兒嘀咕了一句,然後背著手慢慢走出了院子。

  其實顧盼兒也沒那麼的凶,可家裡這幾個看著她就是有些發悚,此刻見顧盼兒離開立馬就松了一口氣。張氏與顧大河對望一眼,發現對方的臉色都有些訕訕的,不由得有些發窘,這樣害怕自己的閨女似乎不太好吧?

  只有四丫一臉呆萌地捏著藥:“我喜歡大姐!”

  三丫瞥了一眼四丫捏著藥的爪子,又瞥了一眼其肚子,問道:“肚子疼不?”

  四丫眨巴眼睛:“不疼,嘴巴都不疼了!”

  三丫一聽,讓四丫張嘴讓她看看,可惜夜色暗了點,三丫看不清楚四丫嘴裡頭的情況,只隱約覺得之前有些扯壞的牙齦似乎好了許多。

  莫不成這藥真有用?

  三丫遲疑了一下,又將藥掏了出來,打算找個東西裝上。

  “三姐,你這藥不想要嗎?不要的話給我吧!”四丫兩眼盯著三丫手裡頭的藥,一副很想要的樣子。

  三丫動作一僵,下意識將藥塞回口袋裡,脫口道:“這藥還是先放我這,大姐說過這藥一天只能吃一顆,你今天的已經吃過了。剩下的咱要找個東西裝起來,以免藥效流失什麼的。”

  聽到三丫這麼一說,張氏與顧大河也覺得有道理,遂齊點了點頭。

  不管這藥有沒有用,還是先裝起來為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大河吃了一顆藥以後雖然感覺不到自己的傷有什麼變化,可身體卻感覺輕松了不少,平日裡那種暈呼呼的感覺也輕了不少。看著手中的藥,眼神也不由得熾熱起來,若真能加快自己腿傷好的速度,哪怕吃了天天拉肚子自個也是樂意的。

  整天就跟個廢人似的不是坐著就是躺著,顧大河早就受夠了。

  特別是在知道三丫為了能讓姐妹倆填飽肚子,一個姑娘家大冷天的跑河裡頭抓魚,顧大河這心裡就特別的難受,感覺自己這個當爹的真沒用。以前那麼努力地想要當個好兒子,可自個娘卻是不顧一屑,絲毫不把自個的孝順看在眼裡。現在他不想當那樣一個沒有尊嚴的兒子,想好好當一個好父親,可也沒能當好,這讓顧大河十分的喪氣。

  如果自己的腿是好的,至少能到河裡撈魚,不至於讓三丫一個姑娘家去河裡頭抓魚,還因為這事讓王家那小子給占了便宜。雖然這事已經解決了,可顧大河就是認定自家閨女吃了虧,恨不得將王家那小子拎出來毒打一頓才解氣兒。

  “三丫頭,以後甭到河裡頭抓魚了!這水涼不說,還挺深的,忒危險了!你姐妹倆要是想吃魚,等爹這腿好了,天天給你們撈魚,讓你們娘給你們做著吃。”顧大河沒忍住叮囑了一番,也擔心哪天三丫又一個不小心讓誰誰誰家小子給占了便宜去。

  三丫正將最後一顆藥丸子裝進瓶子裡頭,聽到顧大河的叮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心底下一點也不以為然。

  別說現在是春天了,就算是大冬天,自己還不照樣去抓魚!

  人要是餓極了可什麼事都能干得出來,在老屋的時候冬天活一樣沒少干,可是吃的總是那麼的少。有時候自己的跟四丫的合起來也不夠一個人吃個半飽,這個時候要咋辦?還不是只能到山上找食,或者是到河裡頭捉魚?

  冬天的時候,有時候山上連草根都挖不著,只有河裡的魚常在。

  每次姐妹倆都是餓著肚子,一人抱著一塊大石頭在河邊砸冰,等冰面砸出來一個洞,魚就會從洞那裡冒出來。說實話,冬天的魚比春天的要好抓許多,就是冬天的時候天太冷,有時候冰洞還沒有砸出來,手就已經凍得僵硬。

  “這事等你能行的時候,咱再好好討論!”顯然三丫不屑於對顧大河說謊,也懶得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打從心裡頭對這個爹就有了九分的失望,期待也就只有那麼一分,所以也沒奢望這爹能護著自己啥。

  在三丫的人生觀念裡頭,不自己去想辦法就會餓死!

  而這話說得顧大河也無法去辯論或者反駁點什麼,作為一個父親,在自家才十一歲的女兒面前,可謂半點尊嚴都沒有。不是他不想提起一副嚴父的臉面來對待三丫,只是覺得沒那個臉去教訓孩子,甚至有種連腰都直不起來的感覺。

  

  可自打寶哥兒頭磕破開始,顧大河就發現一切的一切似乎與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別人家孩子在玩的時候自家孩子在干活;別人家孩子吃得飽飽的整天禍害人的時候,自家孩子正餓著肚子自己四處找吃的;別人家孩子受了委屈找爹娘的時候,自家孩子受了委屈則跟一頭狼似的自己舔著自己的傷口……

  狼?顧大河心底下一抖,滿目驚詫,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可是看著三丫,顧大河卻心底微涼,這感覺竟不是錯覺。

  若是將一小子形容成狼,那不是在說那小子不好,反而說這小子有性格,將來不定是個有出息的。可這個字若是用來形容一個姑娘家,就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了,姑娘家就該是溫柔賢淑的,跟狼一樣的姑娘誰家敢娶回去?

  顧大河剛擔憂起三丫的清白來,現在又開始擔憂三丫今後的人生大事。大閨女雖然嫁得不好,可大閨女自個是個有本事的,現在日子也過得風生水起的。可二閨女長得最似張氏,一副清秀柔弱的樣子,換作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為是個賢淑的,可這脾氣卻是……

  至於小閨女還小,顧大河還沒啥想法。

  老被自家親爹一會像看野獸,一會像看大家閨秀,一會又像在看……珍寶?如此復雜的眼神看著,三丫忍不住心底下發了毛,冷冷地瞥了一眼顧大河,聲音低沉而陰森:“我不管你在想什麼,別打我的主意,否則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爹,絕不跟你客氣!”

  顧大河:“……”

  心中再有千千結,也被這一番話給打擊得七零八落!

  這一心為閨女著想來著,卻被閨女當成不懷好意,顧大河傷心了。

  四丫呆呆地看了看自家爹又看了看三姐,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癢的胸口,呆頭呆腦地往裡屋走了回去,然後四腳扒叉地躺在床上,打算睡覺養傷。三丫早就已經習慣看到這樣的四丫,倒沒覺得有什麼,偶而間還有些羨慕其安然。

  可顧大河卻不習慣,眼見著沒辦法跟三丫好好說話,就想著跟小女兒溝通一下,可見小女兒呆頭呆腦的,顧大河又犯了愁。都說養娃子養娃子,自個家的娃子咋就那麼不同呢?一個彪悍得讓人不敢靠近,一個精明得讓人無端心虛,一個呆呆的看似傻瓜卻又不傻,一個……

  想起小豆芽,顧大河淚盈滿眶,幸好小兒子是個正常的。

  “爹娘,雖然大姐家離咱家挺近的,不過兒子可能會很少回來,你們倆要好好的,等兒子將來有了成就,一定會回來好好侍奉您倆。”小豆芽一臉認真,如同一個將要出遠門的孝子一般,對自個爹娘許下承諾。

  顧大河又忍不住淚流滿面了,兒子是個好的,卻不打算著家了。

  張氏雖然有些舍不得,可一想大閨女家離自個家不就幾步路而已?也就沒有那般的不舍了,而是叮囑道:“你在你大姐家一定要聽話,好好養身體,跟你大姐夫好好念書。娘不求你能出人頭地,但希望你能有個好身子,能認識幾個字就行了。而且你大姐離咱家也近,咱啥時候想見面都行,不用惦記爹娘。”

  話雖是這麼說,可大閨女那脾氣,能讓見著人嗎?

  夫妻倆心裡頭都沒底!

  這天晚上三人躺在炕上聊了許久,那樣子就跟真的要出遠門好久也見不著人一樣。而聽得那屋一直說個不停,三丫躺在床上不知翻了多少個白眼,直到屋安靜下來才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微亮,還不怎麼看得清楚道路,小豆芽就已經起來。

  得知小豆芽這就要回去,張氏難免有些不舍,又好生叮囑了一番,還親自將小豆芽送到地才含淚依依不舍地送別。倒不是她不想進顧盼兒的家,而是之前就想進,可是被顧盼兒給瞪出來了。

  雖然沒有明說,可那表情看著就不待見自己,張氏心裡頭這麼認為。

  顧盼兒今天拳練得有些晚,原因是她今天盤頭發的時候不小心把一直用著的木簪子給折了。這簪子還是她成親的時候張氏給她簪上的,雖然不是新的,看起來也不好看,可好歹還是能將就著用一下,自己也用了一個多月。

  這一下子沒了簪子用,顧盼兒就拿自己的頭發有點沒辦法了。

  最後還是顧清看不順眼,扯了根布條幫顧盼兒把頭發給綁了起來,雖然看著有些不倫不類的,可總比披頭散發要強一點。雖然顧盼兒在弄不好以後是有想過披著頭發的,可這個時代女人要是披散著頭發可是一件特別不正常的事情。

  可能是今天顧盼兒發型比較奇怪,連小豆芽都盯著看了許久。

  安氏一見顧盼兒把頭發弄成這樣,眼睛立馬就含上了淚水,直覺想要把自己頭發的發簪取下來給顧盼兒用,不過手剛碰到發簪立馬就放了下來,不知想到了什麼,抬袖趕緊抹了抹淚水,將顧清扯到一旁不知在嘀咕點啥。

  顧清起先有些不情願的樣子,後來看了顧盼兒一眼後又抿唇點了點頭。

  “噗~!哈哈,黑婦,你是本公子見過的最土的村姑了!”司南一大早起來也看到了顧盼兒的不對,不過他不似別人一樣都那麼的含蓄,直接就噴笑了出來,就差沒有拍著凳子。

  很土麼?顧盼兒斜了一眼司南,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只摸了一下就放了下來,倒是沒有多在意,反正剛綁起來是為了練拳的時候頭發不會礙事,哪裡會在意它難不難看的。不過現在拳練完了,也是該去洗一下,然後再弄個發型出來好了。

  實在不行,扎個馬尾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蛇精病!”顧盼兒白了司南一眼以後轉身離開。

  又是蛇精病,司南很不明白這說的是什麼病,總覺得聽起來怪怪的,忍不住開口問:“什麼是蛇精病?”

  顧盼兒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有腦袋:“就是這裡有病!”

  司南:“……”

  大富大貴天天見自家公子被這黑婦給‘作賤’,這一天天忍下來是再也忍不住,勸自家公子道:“公子,要不然咱回去吧?反正這治病的方法也沒有多難,咱按著來就是了,況且公子現在的身體不是也好多了嗎?”

  “你們倆要是待不下去可以直說,本公子一直會成全你們!”司南冷冷地瞥了二人一眼,那眼神看起來有些陰險。

  大富大貴立馬就縮了縮脖子,關於這事也不提了。

  “哪裡哪裡,這顧家村風景多好,人也挺好,咱在這裡待著還是挺習慣的,呵呵。”大富大貴打著哈哈,哪裡敢說半句不好啊。

  很快大富想起一件事,對司南道:“公子,海子借馬那事?”

  “海子借馬?”司南疑惑:“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的事啊!”大富撓了撓頭,也忘了自己有沒有跟自家公子提這事,昨天顧大海跟他說這事的時候,他記得自己是打算一回去就跟自家公子說的,可現在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沒說,可又總覺得自己已經說了,心想自己可能是睡糊塗了。

  大富接著道:“昨天午飯後,海子跟奴才提了一下,說是他們家這田忙不過來,要趕不上芒種,想著借公子的馬來使使,公子的意思是?”

  若單是顧大海的話,看在小三丫的面子上,司南倒是十分樂意借出去。

  可這肯定不止是顧大海的意思,這裡頭那裝模作樣的老頭子的想法必然多一些,想到小三丫親爹那遭遇,司南打心底不樂意理睬那一家人。

  於是司南問:“你們怎麼看?”

  大富大貴面面相覷,哪裡能猜得著自家公子是啥想法,雖說是一起長大的,可倆人就沒幾次猜對自家公子的想法,反倒哪次公子讓猜的結果都是倆人被狠狠地修理一頓,這讓倆人心裡頭都有了陰影,下意識不敢去湊合這事。

  “快點說說,這點事也要想半天?”司南不耐煩地催促。

  大富大貴心中暗道倒霉,這下不猜也得猜了。

  心想這馬是公子的,雖然是匹良馬,但也算不上是什麼珍貴品種,對自家公子來說不過是個拉車的,可有可無,就算累死了也不見得心疼。所以這問題並不是出在馬上,而是隔壁這家人身上,所以倆人都猶豫了。

  大富猶豫了一下,道:“這事公子還是順著心意來唄,反正公子借了心裡頭舒坦就借,要是不舒坦就甭借,反正左右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

  司南道:“這下人可是小三丫的二伯!”

  大貴有些結巴道:“公子,奴才若是沒,沒有記錯的話,海,海子雖然是個短工,可,可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請假的,哪怕是芒種也不行。所以說每年這個時候,海,海子應該是沒機會回家的,所以這農活應該跟海子沒,沒啥關系。”

  司南瞥了大貴一眼,心想都這麼多年了,這蠢奴才口吃的毛病還是沒能完全治好,有些字說了千百遍,再說的時候還是容易結巴,還真是笨得可以。好在說出來的話還是讓人很好理解,聽得也沒那麼累,還是先放過他好了。

  而大富聽大貴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建議:“要不公子就推辭說馬生病了,借不得?”

  司南瞥了他一眼:“這事你去說!”

  “是的,公子。”大富認命地點了點頭,早知道這事不管是答應還拒絕都會由自個去說,畢竟這是自己一個下人該做的,不可能讓自家公子去做這樣的事情。

  司南瞥了大富一眼,然後起身四處溜達起來,這身體一天比一天好起來,現在不用人扶著也能略為平穩地走著,雖然很容易累。現在的司南對活著充滿了希望,面上多了一分朝氣少了一分死氣,雖然心裡頭一直不怎麼待見顧盼兒,但打從心底下還是非常感激顧盼兒的。

  早飯已經差不多能吃了,雖然還是那麼的難以下咽,但是比起之前的厭惡,司南覺得現在已經能接受自己‘泥腿子胃’這麼一說法了。

  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不僅僅能吃粗米粗面和野菜,偶而也能喝點雞湯什麼的。黑婦雖然可惡,可也說過了,等日子久了,這身體跟胃養好了,就能跟正常人一樣吃吃喝喝,與正常人無異。

  於是乎吃著難吃的早飯,司南心情不自覺好起來,覺得也不是那麼的難吃了。

  “蛇精病,吃個早飯還能樂成這樣。”原本顧盼兒是怎麼看司南都不順眼的,可是昨晚回來以後怎麼想都覺得不得勁,就跑到王家親眼瞅了瞅那叫王虎的長了啥樣,這一瞅,然後一對比,反倒覺得這司南順眼多了。

  同樣都是十三歲,也差不多一樣的身高,可人卻不是一樣的人。

  顧清這個身高雖然是矮了點,可顧盼兒發現顧清這一個月來就長了兩公分,可見這小相公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挫。可那王虎呢?他爹就不到一米五的個,他又能長多高?他那兩個哥哥也不過勉強長到一米五多點,基因就在那裡,鐵定長不了個。

  然後拋去這個子,人長得也不咋樣,五官又黑又粗,還有黑牙!

  要嫁給這麼一個人,注定這輩子不能愉快地親嘴。

  還是自家小相公好啊!雖不知能長多高,不過通過摸骨可以肯定,絕對不會少於一米七,要是養得好一米八幾也不是什麼難事。小相公五官清秀,並且越是長開就越往妖孽方面成長,成年以後定然是個俊美的。

  啊呸!現在想的是三丫的事,咋想到自個這來了!

  話說這三丫若是要從王虎與司南之間選擇的話,顧盼兒覺得這司南雖然比三丫大了那麼點,可不管是看臉還是看家世,都是這司南要好上許多。如果三丫要選擇王虎的話,顧盼兒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在一不爽快之下就將那王虎的第三條腿給打斷了。

  啊啾!

  王虎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面上滿是不岔。

  顧三丫這個野丫頭竟然真敢不顧自己的名聲,都被他看了肚皮了也不肯嫁他,還害得他被他娘狠狠地收拾了一頓,一想著這口氣就咽不下去。

  十三歲少年正是叛逆的時候,哪裡會因為挨了一頓打就將爹娘的警告放在眼裡?在他看來,那顧大傻就算再厲害又能咋樣?能殺人不成?

  王虎不怕被揍,心裡頭恨得直磨牙,就想要報復一下。

  至於要怎麼報復,王虎本來是沒有想好的,可剛才打了個噴嚏就讓王虎想到了。先不說打一架的話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顧三丫那狠的,就算打得過自己一個爺們打一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打架明顯不理智。可散播流言就不一樣了,不止能讓顧三丫名聲掃地,還能讓自己出一口氣。

  你不是不在意自個名聲嗎?老子就傳出去,看你咋辦!

  於是乎考慮好了的王虎就偷偷摸摸地出了門,找到平日裡玩的好的幾個小兄弟嘰裡咕嚕地商量了起來。不過王虎聰明地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跟他們說自己聽說顧三丫經常到河裡頭洗澡,並且還說了一個顧三丫常去的地方。

  還有意無意地跟他們說:“別看顧三丫這姑娘平日裡挺凶悍的,其實長得挺好看的,不知道哥們有沒有發現?”

  而經過王虎這麼一提醒,小伙伴們也開始回想了一下,眼睛就亮了起來。

  偷看姑娘家洗澡,這事小伙伴們最喜歡做了。

  平日裡這群半大的小子就沒少去偷看別人洗澡,雖然每次都被人發現然後被趕跑,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是好奇,現在聽說有姑娘跑河裡洗澡,就算顧三丫長得跟頭豬似的,這群半大小子也會被好奇心驅使去看。

  見引起了小伙伴們的好奇心,王虎心滿意足,就等著看結果了。

  王虎不傻,以前就在河邊不少次遇到顧三丫姐妹倆,可每次離河邊老遠就聽見四丫叫‘有人來了’,然後等上前去看的時候顧三丫不是躲起來,就是一身濕嗒嗒地在生火烤火,那時候沒想那麼多,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現在想起來就不一樣了,心中肯定,顧三丫那賤丫頭肯定經常下水!

  要說小伙伴們雖然心裡頭好奇,可對王虎的話也不是全信,畢竟王虎是外來戶的兒子,受了長輩們的影響,他們對外來戶也不是那麼的友好。所以關於顧三丫在河裡洗澡的事情也僅僅是在小伙伴們之間傳著,並沒有傳到長輩們的耳中。

  並且小伙伴們商量好了,每天都去河邊蹲守,看看是不是跟王虎說的一樣。

  對於王虎耍了心眼子這事顧盼兒絲毫不知,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給他幾個嘴巴子,把他那一口黑牙全打掉,讓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可惜現在的顧盼兒毫不知情,正與顧清逛著街。

  顧盼兒心裡頭納悶,這都逛了老半天了,也不知小相公要買啥玩意,問吧又臭著一張臉啥都不說。本來顧盼兒是打算今天早些進內圍去采些藥材的,被這麼一耽擱估計也進不成了。

  司南主僕三人也到了鎮上,不過卻是直奔糧店去的,到了鎮上就分開了。

  “你到底要買啥?”顧盼兒清楚地記得這條街已經逛了三遍了,在顧清又要重逛一遍的時候,顧盼兒終於忍不住伸手攔住了顧清。

  “愛逛不逛,不想逛你就自個回去!”顧清瞥見顧盼兒面上有了不耐煩,心裡頭也是郁結得不行,卻是最終啥也不說,一巴掌打開顧盼兒的手又逛了起來。

  顧盼兒無語凝噎,倒真想回去,可又不放心小相公一個人在這。

  這一逛就逛到了中午,顧盼兒的肚子就開始咕咕地叫了起來,本想喊住顧清一塊兒回家吃飯的,可還沒喊呢就發現顧清走到了包子鋪前,猶為大方地一口氣買了五個肉包子十個菜包子,自己拿了兩個菜包子,然後剩下的全塞給了她。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顧盼兒狐疑地看了一眼天空。

  “還不吃,一會又喊餓!”顧清瞪了顧盼兒一眼,然後自顧自地吃起了菜包子,視線時不時落在一個小攤上,那小攤上賣的是一些飾品,比如頭花、手鏈、簪子什麼的。

  若然細看,會發現顧清的視線其實是落在那根桃木簪子上。

  盡管顧盼兒還是有所疑惑,不過並沒有想太多,反正不認為憑著小相公這樣能把自己給賣了。見小相公吃的是菜包,顧盼兒心裡頭有些不舒服,一把搶了過來,將那只被小相公咬過的直接塞進嘴裡,另一只丟回油紙包裡,然後從油紙包裡拿出兩個肉包子塞到小相公的手裡。

  “你吃這個!”可能是看在小相公大方一次的份上,這次顧盼兒倒沒有說啥刺激小相公的話。

  顧清怔怔地看著手裡頭的肉包子,感覺心裡頭酥酥麻麻的怪異得很。

  有意無意地,顧盼兒先吃的是菜包,吃得十分的快,不過半刻多鐘的時間,就將十個菜包子吃了個精光,然後才慢慢地吃起肉包子來。比起菜包子來說,這肉包子雖然味道不怎麼樣,可於無肉不歡的顧盼兒來說,這肉包子的味道還是比菜包子要好上許多。

  一口啃了口肉包子,然後驚訝地說了一聲:“你咋還不吃吶?”

  顧清回過神來,本想換一只菜包子的,卻眼角抽搐地發現這瘋婆娘竟然把菜包子全吃了,真真是能吃得很。也不知道她那肚子是怎麼撐下這老些的,竟然一點都不見鼓起來。而且平日裡吃那麼多也不見胖,倒是看起來稍微白了一點。

  猶豫了一下,顧清忍住肉痛問道:“夠吃不?還要不再來一點?”

  顧盼兒瞬間驚呆了,今個兒就算太陽不是打西邊出來的,也肯定是斜了的!

  “喂,問你話呢!”

  顧盼兒回神,簡直受寵若驚:“夠吃了,不用再買了。”

  顧清聽後暗暗舒了一口氣,心中微微酸澀,這瘋婆娘忒能吃了點,憑著自己現在的能力,想要養活這瘋婆娘簡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視線不由得再次落在那根桃花簪子上,猶豫了許久後,還是走了過去。

  蹲在攤位前,拿起簪子:“老板,這簪子咋賣?”

  攤子老板早就注意到這個一直在‘逛街的’小哥兒,此刻見他蹲在自個攤位前拿起了根簪子,立馬就吹噓了起來:“小哥兒好眼光,這支桃花簪可是用百年桃木雕刻而成的,要知道百年桃木可是十分難得,並且桃木還能夠避邪,絕對是個好東西。不過見小哥兒跟這桃花簪有緣,我也不多要小哥兒的,一兩銀子,小哥兒要就拿去!”

  一兩銀子!顧清瞪大了眼睛,脫口道:“你怎麼不去搶!”

  老板頓時就不爽了:“看小哥這話說的,這可是百年桃木,難得一見,一兩銀子已經算得上便宜了。不過見小哥實在跟這桃花簪有緣,我就忍痛再便宜一點好了,九百文錢,要就拿去!”

  顧清還是瞪大眼睛,一副‘你當我是白痴啊’的樣子看著攤子老板。

  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將顧清拿在手裡的桃花簪子拿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又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直接丟回攤位上,伸出三個手指頭捏住小相公的後領子,將小相公拎了起來:“那玩意雖然是桃木雕刻成的,而且這桃木也的確傳說能避邪,不過這桃木卻沒有百年,頂多就五年桃樹,也就騙騙你這種沒見識的而已。”

  顧清一聽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倒不是不相信顧盼兒的話,而是因為太過相信,所以才覺得很沒面子,自己轉了這老半天才終於看好這麼一根簪子,居然還是個假貨,這讓人覺得很沒臉又很難接受。

  “行了,別臭著一張臉,這玩意你若是想要,我給你刻幾根出來。百年桃木後山上就有一棵,一根樹枝就刻好幾支這樣的了。”不就是刻簪子麼?這又不是什麼難事,自己不刻那是因為嫌麻煩,不過小相公若是喜歡,她不介意麻煩一下。

  可顧盼兒卻完全誤會了小相公的意思,所以這話才說完小相公的臉色就變得更難看了,扭頭一巴掌拍開顧盼兒拎著他後領子的手,氣呼呼地跑了。

  攤子老板一見顧清被氣跑,趕緊叫了起來:“哎,那小哥,這簪子你還要不要,八百文吶!五百文、一百文、五十文……要不然十文錢好了,你別走啊!”

  顧清腳步頓了一下,聽到十文錢倒是有些猶豫,畢竟看了那久以久。

  顧盼兒追了上來,撇了撇嘴道:“那根簪子其實三文錢都不值!”

  顧清臉色又難看起來,狠狠地瞪了顧盼兒一眼,再也沒了要買簪子的心思。而顧盼兒則被瞪得莫名其妙,想破腦子也想不明白小相公為毛這麼生氣,不就是根一文不值,還雕刻得死難看的簪子,要真喜歡回去買不就是了?大不了自己不說。

  “生氣了?”顧盼兒明知故問。

  “為了一根連三文錢都不值的簪子,我值當嗎我?”顧清惡狠狠道。

  不值當你還生那麼大的氣,再瞪下去眼睛都要瞪大了喂?!不過這話顧盼兒可不敢說出來,而是訕訕道:“不值當,一點都不值當!”

  顧清狠狠地‘哼’了一聲,又氣呼呼地跑了。

  顧盼兒趕緊追上去,扯住顧清的衣袖:“你慢點喂,剛吃飽跑太快對胃不好,可是很容易胃疼肚子疼的,為了那破簪子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不是嗎?”

  這顧盼兒不說還好,這一說顧清立馬就感覺到不對,左腹部疼得不行,捂著腹部慢慢地停了下來,面色變得有些蒼白。

  顧盼兒皺眉:“不會真疼了吧?”說著伸手給顧清把了一下脈。

  好在並不是什麼大事,而是剛吃飽就跑步引起的腹痛,歇息一會就好。

  顧盼兒瞅了瞅天色,本來是想讓顧清坐下休息一會的,卻發現快要下雨了,於是趕緊低下了身子,對顧清道:“看你疼的,上來,我背你回去好了!”

  “滾,誰要你背了!”

  “得了吧你,趕緊上來,都快下雨了!”

  “不要!”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我把你打暈然後抱著你回去,一個是你自己乖乖趴到我後背讓我背你回去!”

  “兩個我都不選!”

  “那行,我只好直接扛著走了!”

  “……”

  顧清一看顧盼兒是來真的,汗毛立馬就豎了起來,哪裡樂意讓顧盼兒扛著,趕緊叫道:“還不蹲下,你不是說要背我?後悔了不成?”

  還真是別扭!顧盼兒撇了撇嘴,蹲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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