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和蘇雲回到家的時候,家裡面留著燈,可是卻沒有人,連蹲在地上、吐著舌頭等著輕撫狗頭的黑子都沒有。
看著冷冷清清的家,鄭仁心裡有些不開心。
從前回來的晚,謝伊人和常悅有時候在沙發上看電視,有時候已經睡了。無論怎樣,屋子裡有小伊人的味道,這樣的家才像是家。
雖然類似於集體宿舍,可在鄭仁心裡,有小伊人在的地兒就是家。
老丈人和丈母娘回來了,還真是麻煩。
鄭仁一想到寧叔穩重的臉龐上似乎雕刻上去的微笑,沒來由一陣心煩。
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是那頭跑進別人家菜地裡的豬,竟然也開始心煩意亂起來。
“這一天真是折騰。”蘇雲脫了鞋,光著腳走進去,癱在沙發上。
“還好吧。”鄭仁壓抑著心裡的不高興,問到:“談判怎麼樣?”
“沒有你今天做的宮內介入手術,談判至少還要折騰半個月。但手術做完了,還是亞洲第一例的這種高精尖手術,那面估計略作抵抗就會慫。”
“寧叔下一步准備去哪?”
“蓉城有的是活,重建家園什麼的……咦?老板,你不會是……你真的期待老丈人早點離開。”蘇雲只用了幾秒鐘便找到鄭仁心裡在想什麼。
“睡了。”鄭仁沒精打采的上樓,步履蹣跚。
“老板,你這樣是不對的,以後早晚都要一起生活,還是早點改一下習慣吧。”蘇雲惡意滿滿的捅了一刀。
早晚……一起生活……
關鍵詞扎的鄭仁鮮血直流。
簡單洗漱,回到房間,鄭仁躺到床上回想今兒做手術的全過程。
做的挺棒的,而且大豬蹄子還給自己加了兩點幸運值。
只是不管怎麼想,鄭仁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謝伊人不在,哪怕只是不在一個屋檐下,都覺得好不舒服。
【想你了。】
鄭仁無心睡眠,拿出手機,給小伊人發了一個微信。
【乖,摸摸頭。】
【你們在干什麼?】
【在給我媽照相,眼角皺紋都沒有了,看著年輕了好多,我媽一直誇你厲害。】
鄭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快睡吧,我再陪我媽聊會。】
【哦,你什麼時候回來住啊,你不在家,家裡很冷清。】
【等我爸回來我問問的。】
謝伊人又發了一個笑臉。
【說是咱們今天做的手術,推動了談判,誰知道呢。現在還在談,不知道要不要通宵。】
鄭仁心中一動,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能做的手術,要不要再來兩例高難度手術?
不過他心裡還是有點數的,這種東西,只要一例就夠了,再多也沒什麼意義。
畢竟把對方壓榨的狠了,那就真是一拍兩散。
對於把術者移出手術室,鄭仁對此還是相當期待的。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米距離,可這一步邁出去,隨後就是幾十公裡、幾百公裡、幾千公裡!
第一步是最難的。
【那我先睡了,你也要早點休息。】
【知道啦。】
【對了,常悅怎麼樣?】
【悅姐情緒有點不高,看著很不舒服。不過應該沒事吧,我會小心的。】
鄭仁知道,謝伊人帶著常悅走,就是為了擔心她出事。
說起來生酮飲食,鄭仁也是特別無奈。這種飲食的出現,最開始是用於治療兒童難治型的癲癇。
後期發現生酮飲食對高血糖的治療還是有意義的,所以漸漸推廣開。
因為很少攝取碳水化合物,甚至一點碳水都不攝取,還能在中午狂吃一頓肉,所以被當做是神奇的減肥手法來使用。
至於配合的一天只能飲用500ml水之類的,鄭仁覺得已經類似於巫醫了。
明天得勸勸常悅,絕對不能讓她這麼下去。
情緒都出現了問題,雖然系統面板還沒給出診斷,可要是堅持下去早晚出大事。
【行,那我睡了,你勸勸常悅,吃點東西。】
【別說吃東西,喝水還一天都只喝500ml,多一口都不喝。】
鄭仁嘆了口氣。
【晚安,想你。】
【晚安,睡吧睡吧。】
謝伊人發來一個親吻的表情,鄭仁心裡的陰霾被驅散了不少。
用真實之眼看一下減肥的未來?
鄭仁心中一動,但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
第一次使用真實之眼,面對的一個龐大的系統性的工程,導致整個人都瀕臨崩潰。
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像是坐過山車,鄭仁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第二次使用只看胃底、胃左動脈栓塞術,效果是相當不錯的。
減肥這個龐大而繁瑣的概念,估計看一眼自己直接就變木乃伊了。
鄭仁心裡還是有點逼數的,這是死亡陷阱,絕對不能踩上去。
來到系統空間裡,鄭仁坐在小池塘旁,開始放空自己。
與此同時,窗外下起了小雨,淅瀝瀝的,漸漸變大。寒風瑟瑟,有了一股子秋意。
……
……
一次大降溫,帝都的溫度直線下降,硬生生的降了10c。
漫天陰雲,淅瀝的小雨,讓清晨都變得灰蒙蒙的。
周立濤在急診科裡睡的正酣,這種天氣,一般情況下來講大家都會很小心,車禍之類的事情發生的概率會下降。
只要別結冰,一切都好。
至於因為氣溫下降導致結石發作的患者,那是無法避免的,來急診科做個檢查,確診後要麼打解痙、鎮痛的針,再吃點藥;要麼直接送去泌尿外科,進行碎石治療就可以。
這種小活,周立濤是不用管的。
住院總倒計時過程中,他本人對此相當期待,甚至做夢的時候都夢到了和姑娘約會、看電影。
那才真是向往的生活。
清晨起來,周立濤換衣服、洗漱,見搶救室的床上躺著一個30多歲的男患,佝僂著腰,像是大蝦米一樣。
疼的渾身顫抖,額頭鬢角能看見冷汗。
這種陰冷的天氣,這種姿勢,大概率就是泌尿系結石了。有經驗的醫生看一眼,就明白大概怎麼回事。
“那患者怎麼處置的?”周立濤問值班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