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慧被二老公一連要了幾次,累的又睡過去,這一覺直到大晌午,陽光透進紗帳格外刺眼,睜開眼簾瞅了瞅,身旁早已沒人了。
墨琪端著水盆進來:“皇甫姑爺說有事情要辦理,一大早就帶著周尋和商鴻出去了。走前交代奴才,說小姐想上街買衣物首飾什麼的,箱子裡有是金葉子和銀票隨便拿就是,別忘了帶上發財隨身保護,發財的武功不弱,等閑的幾個人很容易對付。”
上街?她上面時候說過上街了,不過既然來到萍州城不到處逛逛似乎很吃虧。
“你去叫人燒洗澡水,我要好好的沐浴一番。”
昨日剛進凝香苑,被皇甫澤端帶著隨處參觀了一遍,看到浴室在隔壁,與臥室一門之隔,整間都是用彩色石頭的砌成的,裝飾非常豪華,看著就喜歡。可惜昨晚吃飯完就累了,現在說什麼也要洗個痛快。
墨琪把話交代出去,便有專門的人去燒水,不多時燒好了。
葉慧走進浴室,泡了很長時間才出來,在墨琪的侍奉下穿好衣服。經過前幾日那場的曖昧,她已經允許他近身侍奉,但若說徹底接納他,還需時間磨礪。
墨琪先找了一套雪衫緋色留仙裙,這件裙子非常漂亮貴氣,是身體的前任出嫁前從娘家帶了嫁妝之一,款式是帝都最流行的,在西羌交壤的萍州穿上這樣一件新穎別致的衣服去逛街,要說不引來人們的奇異注視是不可能的。
葉慧只是單純的想去逛街購物,又不是參加宴會,沒必要穿成這樣,便換了一件款式簡單的穿了。
臨出門,墨琪把一塊碧綠晶瑩的龍形玉佩用絲絛系在葉慧的脖頸上,道:“這是皇甫姑爺臨出門交代的,說此玉是采自昆侖山頂,極具靈性,能辟邪,遇事能逢凶化吉。”
“看樣是塊難得的好玉。”葉慧拈了龍形碧玉佩,見色澤溫潤通透,觸手升溫,比之秦老娘身上五顏六色的環佩可說是珍奇和瓦礫的差距,但若說能辟邪卻不大信。她前世是無神論者,一切神神叨叨的事件都懶得理會。瞅了會兒,順手把玉佩給掖進衣襟裡去。
萍州是西域連通中原的重要交通樞紐,其繁華之處不比中原地區差。雖然受去年的一場旱災的侵襲蕭條不少,但經過地方官的精心治理,加上今年的雨水充足要好了許多。
與中原的木質建築不同,這裡的房屋主要是土石結構。因為木質很珍貴,不是大多數人家用得起的,當然想皇甫澤端這樣的貴人除外。
葉慧帶著墨琪和發財隨意走著,她對於首飾和衣服的品味要求極高,一般的東西入不了眼。古代的首飾制作工藝很講究,花樣也繁復,但給她的感覺過於厚重,且品種單一。
走了幾家鋪子,只選了幾樣發釵和手鐲。對和田玉制成的手鐲格外喜愛,好不容易挑了一套。把手鐲戴在腕上,左看右看,奶白色的羊脂玉在陽光下閃著油油的光澤,看得她欣喜不已。
前世她就特愛這東西,但是大商場裡的質地好的玉鐲都在幾十萬上百萬的價格,普通貨色她又看不上眼。只能隔著玻璃流口水。至於上千萬的玉鐲子,想都別想,那是用來當傳家之寶的,想買也得有人賣才成。
身上的東西值錢了就有賊惦記,這賊也是個專業的賊,要不怎麼認得出鐲子的價值。
就在葉慧出了鋪子不久,兩個滿臉痞氣的年輕男人一左一右突然擠開墨琪和發財,衝她過來,一個抱腰,一個去擼她晚上的鐲子。她的手又小又軟,冷不丁的就被對方擼了去。
葉慧吃了一驚,叫聲:“發財,快抓賊。”說話的工夫,膝蓋往前,對著那人的胯間狠狠一頂。這一下她用盡全力,頂完後膝蓋都在發麻。
那人疼得面色慘白,眼淚都流出了,可能是由於太疼了,連喊都沒喊出來,直接跪在了地上。
葉慧因為用力過猛,收勢不穩往退了好幾步,踉蹌一下,向後跌倒,她以為會摔個仰八叉,但預期的疼痛沒有發生。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她:“還好吧?”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旁問著。
扶住她的是一名白衣男子,個頭高高瘦瘦,一頭烏黑的長發襯托了一張俊逸非凡的面容,寶石一樣的眸子透著讓人炫目的光。葉慧微微一怔,這個人好生眼熟,似乎在上面地方見過。
“小姐,你還好吧?”墨琪過來拉住一條手臂。
葉慧站穩了,見他一臉驚慌,這孩子自小長在內院,可能沒見過這個,大概嚇壞了。問道:“發財呢?”
“去追搶鐲子的男人了。”墨琪答著,朝主子露出擔憂的眼神:“小姐沒受傷吧?”
葉慧搖搖頭,瞅了眼白衣男子,卻見抬腳往地上的賊人猛的踩了一腳,啪啪兩聲脆響原來這賊人中了撩陰腿人緩過勁了,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被白衣男子發現踩斷了肋骨。
“請問這位公子是?”葉慧施了個禮,這男子相貌出色,屬於那種見過一次就難以忘記的,可自己偏偏記不得了。白衣男子面色微詫:“芙蓉鎮客棧一別並不久遠,小娘子竟然忘了在下。”
芙蓉鎮,我擦!那個深夜闖進她房間的李偉晨,當時見面的情形非常尷尬。她未著寸縷被他當成人質抱在懷裡,用來要挾刺客。這件事讓她很窘,一直刻意的不願意去想,沒想到在邊境地界又見到了。只聽他慢悠悠的道:“我們不但在芙蓉鎮見過,帝都賣脂粉的鋪子也見過一次。小娘子不記得了?”
記得,怎能不記得?話說這位公子還是寶華長公主相中的面首呢!
“這位小娘子,芙蓉鎮的事情一直沒找機會向你致歉,既然在此巧遇,不如在下做東去如意樓要桌酒席,向小娘子賠罪。”李偉晨靜靜的說,燦若星辰的明眸,有寧靜而清和的氣息。
賠罪?葉慧笑著搖頭:“那天的事情我忘了,你也不用掛懷,這樣對大家都好。”那夜的荒唐事按潁唐國傳統,應該是男人吃虧吧!若有心者知道了傳出去會對他的名節不利,萬一以後成了親,難免遭到妻子的嫌棄。
李偉晨臉色變了變,他自問向來受女人歡迎,只要一個小小的眼色就能讓女人對他產生好感,今天竟然失靈了,是她眼界高,還是自己的魅力欠佳?
葉慧瞅了眼地上的哀嚎的賊人,這位也真夠倒霉的,先是挨了她一記撩陰腿,後是被李偉晨踩斷肋骨也算報應。
“師奶奶,偷鐲子的賊人拿住了,可惜鐲子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大老遠,發財把一名鼻青臉腫的猥瑣男人用腰帶五花大綁著拽來。
到了近前,發財把賊人一腳踹趴下,罵道:“xx你老娘的,我把你個短把的瞎眼鬼,敢在我發財大爺眼皮子低下偷東西,看等下交了官挨個的打出你們蛋/黃子。”
葉慧前世就對小偷心存惡感,她所在的城市治安差,逢年過節是盜賊最猖獗的時候。被偷竊,被搶劫傷害的事屢見不鮮,數都數不過來。她吃過幾次虧之後上下班連個包都不敢拎,生怕被順手牽羊了去。
“現在怎麼做,要不要報官?”葉慧對古代官府所知不多,是否存在官賊勾結的齷蹉事不知道,但前世確實存在的,小偷通常都要向警察交保護費,警察是小偷的強大有力的保護傘。
“當然要交官了,難不成放了他們?”發財第一次抓賊,十分振奮,說話時連眼睛都是亮的。
自古中國人都有瞧熱鬧的習慣,出了搶劫的事,早圍了一大群百姓過來,對著賊人指指點點。有知道底細的說,“小娘子有所不知,這兩個賊人是慣偷,一個叫李文昌,另一個叫趙書閣,仗著衙門裡有人,整日為非作歹,偷雞摸狗。專撿體質嬌弱大姑娘小媳婦來搶劫,得了手分一半好處給衙門裡的同伙,送進衙門就等於放了他們逃生,出來後還要偷的。”
“李文昌,趙書閣,怎麼賊人也有這樣文雅的名字?”葉慧莞爾,這二個名字挺耳熟的,好像是兩個盜文網的名字。話說,她前世經專撿此二個網站看霸王文。
“二賊從前是城內讀書人家的子弟,嗜好賭博,欠了一屁股賭債,把家產都輸光了。沒了來源就出來搶劫,還勾結了衙門裡的人跟他們一起作惡。他們爹娘都被生生的被氣死了,忒不是東西。”
葉慧淡淡的道:“那他們的確該死。”連爹娘都給氣死了,這種人活著實在多余。”
被發財踹倒的賊人目露凶光:“識相的趕緊放了你家爺爺,待會進了衙門不定倒霉的是誰?”
“嘿,敢這樣對我師奶奶說話,有幾顆腦袋你?”發財抬手給發狠話的賊人一大耳瓜子,他這一下用內力,直打得賊人牙齒掉兩顆,哇的吐出一大鮮血。這賊人也硬氣,雖被打,還在不斷的咒罵。
李偉晨眉間透出一抹寒意:“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要我倒霉。”反手一抽腰間長劍,寒光一閃,噗噗幾聲,二賊的四只手落在地面,斷腕處登時血如泉湧。
他出身高貴,向來只有欺負別人,從來沒被別人欺負過,哪能被兩個小賊嚇住。
二賊被砍去了手,臉色死灰,哀嚎不已,先前的那個膽小,哀嚎幾聲就昏了過去。
“不好了出人命了。”
“被官差逮到不好說,快逃。”
圍觀百姓發一聲喊,都逃了干干淨淨,整個街面在極短的工夫冷清下來。
秦宇航在芙蓉鎮殺人那回,葉慧被桌布遮了頭,這種血淋淋的場面可說第一次看到,只驚得臉色發白,趔趄了幾步,被墨琪一把摟在懷裡:“小姐,小姐!”他生怕主子有失,顧不得心頭驚懼,急忙抱住她。本站網址:,請多多支持本站!
(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