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能看出來她害怕又緊張。
還沒等她解開,劉叔叔就捂著腦袋站了起來,他指著我和欣姐:“來啊,三個人一起玩!你們店他媽的買一送一是不是?”
他搖搖晃晃的朝我們倆撲過來,欣姐挑起大長腿就踢了劉叔叔的襠一下,劉叔叔這次真的站不起來了。
我真懷疑,他被踹了那麼多次,又那麼超負荷使用他那惡心的小兄弟,他那小兄弟怎麼還沒玩玩呢?
欣姐見解不開,干脆就拿打火機把繩子燒斷了,她拉著我的手要帶我先跑。
“我倆先走吧,不然candy姐會難為我們倆。”她這話剛說完,candy姐就帶著一群人呼啦啦的走進了包房。
見劉叔叔痛苦的躺在地上,她趕忙叫人把劉叔叔扶起來,還幫他把衣服給穿戴好。
“你們兩個瘋了嗎!對顧客大打出手?!”candy姐憤怒的看著我們倆,特別是看著欣姐的時候,瞪得眼珠都要掉下來了。
我見她跟我大吼大叫就心裡氣的不行,我直接質問她,是不是擅自做主要把我給“賣”了。
可是candy姐卻不承認,說自己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我質問她,為什麼劉叔叔會跟我這樣說,為什麼房間裡有監控有保安監管卻沒有人管我,如果不是她做的,怎麼可能會這樣?
candy姐還是死不承認,她不耐煩的把我和欣姐推了出去,說回頭再收拾我倆,她要先處理客戶這邊,說完她把門關上了。
我的腿因為綁了太久關節發酸,走路都費勁,欣姐費力的扶著我。
從和candy姐聊完,我的內心一直在思考,candy姐說不是她指使的,那還會是誰?
“休息間有人,不方便說,我們去外面。”說完她艱難的扛著我的胳膊,把我帶到後門那裡。
她指了指後門那裡的一個石壇,讓我先坐下,然後她皺著眉問我:“剛才那個顧客怎麼回事?是不是心裡不正常啊!”
我告訴她具體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只能說我和這個客人,也就是劉叔叔之前就有些私人恩怨。
欣姐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
“欣姐,今天如果不是你,我真的就要完了。”我由衷的對她表示了感謝。
她擺了擺手,點燃一根香煙,跟我說這都是小事。
“回頭candy姐要是怪罪下來,你都推到我的頭上就好,本來這件事就跟你沒有關系,害你卷進來了。”我提議道。
欣姐彈了彈煙灰,像看小傻子似的看著我,說我笨。
“candy姐不會怪罪下來,甚至都不會再多提這件事,頂多罰我們兩個一點錢,做做樣子給其他小姐看。”
我聽了覺得不可思議,candy剛剛還那麼生氣,而且我確實屎拒絕了客戶的請求又把人打了,不管他是劉叔叔還是誰,他來這裡消費了就是顧客,candy姐怎麼可能縱容我這麼做。
如果就罰我一點錢了事,那不是樹立錯誤典範了?
欣姐笑了,她使勁的吸了一口煙,煙卷發出嗞啦的聲音。
“你覺得candy姐跟你說的話可靠嗎?”
欣姐問的是candy姐否認是她把我給賣了的事。
見我傻乎乎的糾結,欣姐也不賣關子,她直接就肯定的告訴我了,就是candy姐把我給賣了的。
我聽了心裡一緊,問她為什麼這麼肯定。
欣姐冷哼一聲,問我記不記得她剛聽完我呼救跑開的事。
我當然記得那一幕,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玩完了呢。
她告訴我她當時不是逃跑了或者不想管我,她其實是去了保安室,想找保安來幫忙。
可是保安們卻不屑的指了指屏幕上,我那個包房的畫面,說什麼candy姐交代的,不讓他們管這個房間,所以他們沒辦法去幫忙。
無奈之下的欣姐,隨手從超市拿了一個易拉罐就出來了,她不敢拿其他的硬物,怕真的給打出事來。
聽了她的話,我徹底明白了,candy姐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給賣了。
我很難想像她得逞之後會是怎麼樣的,難道她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紅姐?就不怕我過後找她算賬?
我氣憤的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跟欣姐說了,欣姐聳了聳肩:“我說過了,ktv早晚要有變故,candy現在連紅姐都不放在眼裡,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姐,她為什麼要怕你?現在不承認也不過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你要是今天真的被那個變態給怎麼樣了,你看candy會怎麼對你,會不會換一種態度?到時候她肯定要逼著你一直去賣,幫ktv賺錢的。”
欣姐像是很了解candy似的說了一大串,我點了點頭,覺得她說的也挺有道理的。
“那我之後該怎麼辦?是找candy姐談談,讓她以後尊重我的選擇,還是?”我問道。
她看了看我:“傻,candy姐根本不可能尊重你的選擇,正所謂有錢不掙王八蛋,candy姐會為了一個小姐舍棄金錢嗎?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是處,值不少錢呢,不過也正是因為你是處,耽誤了太多掙錢的機會,她現在巴不得找機會把你賣個好價錢,這樣以後你就能像其他人似的賺更多的錢給她了。”
我聽得氣的牙根癢癢,candy姐真的太卑鄙了,我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欣姐給我的建議是,這件事不要問也不要再提,除非欣姐提了,不過幾率很小。
我追問她,如果欣姐真的提了呢?
她就告訴我仨字:“不干了。”
我聽了之後有點泄氣了,不干這個,我去哪掙我高中上學的學費?又有誰能幫我把以前的劣跡消除,讓我能有學校錄取呢?
“你的想法不要太局限了,自己好好想想還有什麼人能幫到你,我只能提醒你,繼續留在這你會被candy姐給玩死,她和紅姐不一樣,她把店一搶走,紅姐頂多就剩下那個窩點了,這兩邊哪邊你能做下去,你告訴我。”
欣姐的話讓我陷入沉思,除了紅姐之外的人,這麼想著,我伸手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張發皺的名片。
那是常局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就像是一種對美好生活的期盼似的。
如果我現在再去找常局,他還會幫我嗎?
可是想想那些衣冠禽獸的模樣我就不敢了,我怕常局真的是那種人,那會把我心裡唯一一點美好的期盼都給毀了的。
況且那裡是常浩的家,要是擱之前我還好意思去,現在他和白小樊在一起了,我再死皮賴臉的住在他們家,總覺得不好。
打消了這個念頭,我松開握在手裡的卡片,迷茫的看著欣姐。
我怎麼就覺得自己像一個寄生蟲,以前要靠劉叔叔,現在好容易算得上自食其力了卻還得依靠著紅姐幫我撐腰。
欣姐看出來我的心煩,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別擔心,天無絕人之路,說不定到時候我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不定我混好了,以後還能罩著你呢。”欣姐的話充滿著真誠,我突然就想起之前大家對她的評價了。
為什麼大家都說她心機多,人品不好呢?到底是大家都錯了,還是她偽裝的好?
可是不管怎麼說,今天ktv裡一百來個人中,只有她一個真正出面救了我,還幫我支招,告訴我很多我想不到的事啊。
“這件事你要告訴你男朋友嗎?他知道了肯定會氣瘋吧。”欣姐問道。
剛才太慌亂,根本沒想到這個問題,如果劉恆再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跟劉叔叔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