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季前賽(日+173)
白柳越過樓梯上橫陳的人體,一手提著染血的棒球棒,一手拉著杜三鸚的手腕往外走。
杜三鸚戰戰兢兢的:“白柳先生,們,還要到哪裡去啊?”
“不知道。”白柳走出狹隘樓口的一瞬間,慘白的月光落在波瀾不驚的臉上,“總之有人不希望們留在這裡。”
樓口周圍一圈一圈的摩托車呼嘯旋轉,開車的人都人高馬大凶神惡煞,一就來者不善,其中幾輛摩托車上的人嘶吼一聲,車頭一轉就衝著走出樓梯口的白柳衝擊過來。
白柳翻轉手腕把還沒回過神杜三鸚擋在身前:“閉眼。”
杜三鸚緊張閉眼。
這個衝擊而來的摩托車淌過地上一灘肮髒的菜油,不可思議地和杜三鸚從左右兩個方向擦肩而過,撞到了白柳身的牆裡,發出爆炸般的巨大聲響。
摩托車上的人灰頭土臉,呆滯地吐出一口黑色煙氣,倒在地上不動了。
白柳眼神都沒有多給一個,拍了一下杜三鸚的肩膀:“睜眼吧。”
白柳跨腿騎上了牧四誠的重裝摩托,杜三鸚趕忙坐在了座上。
在不清楚要發生什麼的情況下,杜三鸚已經被目前的情況嚇得眼淚汪汪了,死死把著白柳的腰:“白,白柳先生,們到底要干什麼啊!們又要干什麼啊!”
白柳把牧四誠的摩托鑰匙插/進去,轉了幾下,摩托發出發動了的巨大轟鳴聲。
“們是來圍殺們的。”白柳說。
杜三鸚嗚嗚直哭:“那們呢?”
白柳很淡地笑了笑:“們當然也是來圍殺們的。”
下一秒,白柳直接把摩托上的油門踩到了底,摩托以一支離弦之箭的姿態飆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杜三鸚張大嘴巴發出不可置信的慘烈叫聲,叫得都能到喉嚨處的懸雍垂了。
摩托車高速行駛下,杜三鸚的嘴巴被風灌得嘴唇抖波浪狀,說話聲音直顫:“白——柳——先——生——你——不——是——不——會——開嗎!”
白柳直視前方:“把嘴旁邊的擋板放下來,吃風。”
杜三鸚:“哦——”
乖乖放下擋板,說話一下就順溜了,但還是難掩驚恐:“白柳先生,你不是不會開摩托車嗎!”
“嗯。”白柳平靜地回答,“但有開過哈啰電車,感覺應該差不多。”
杜三鸚哽咽飆淚:“哪裡差不多啊!一個是共享電動自行車,一個是重裝摩托,差很多的白柳先生!”
“如是要付這些人,白柳先生可以借唐隊長的車吧!為什麼借了牧神的重裝摩托!”
白柳語帶笑意:“你不是覺得重裝摩托很帥嗎?”
杜三鸚哇哇大哭:“但是不安全啊!有外包的車白柳先生安全!”
自己倒是不會輕易出事,但白柳先生可是幸運0啊!誰知道開重裝摩托這種危險的交通工具會出什麼事!
白柳頓了一下:“不會開車。”
杜三鸚驚了:“白柳先生沒考過駕駛證嗎?!”
白柳態度自然:“學費貴了,每天騎共享電動車上下車,浪費錢學了開車也用不上。”
“買不起車。”
杜三鸚無語凝噎——居然是為這種理由!
白柳開著牧四誠的這個重裝摩托一騎當先,從偏僻冷門的各種路道繞圈,面那群人開著摩托緊追不舍,幾次眼都要撞到白柳的車了。
杜三鸚時不時回頭面追擊的人的情況,得心驚膽戰。
這群人真是瘋了!完全不顧行人死活!
白柳明明已經有在故意繞路走人的地方了,但這群人轉彎之類的根不會管,有人也會直接衝過去,如不是白柳幾次反應快,繞開了路口有人的小道,這些人現在應該已經撞死幾個人了!
難怪白柳要離開住的那個地方,也不開車,那個地方人口流量挺大的,這群不把人命當一回事的飛車族很容易誤傷其人,開車就要上大道,人口流量就大了。
但現在……怎麼辦?
一直放任這群飛車族在外面,遲早會出事的,但總不可能讓白柳一直吊著們繞吧!
杜三鸚急得不行:“白柳先生,能不能進游戲啊?”
白柳的眼睛透過頭盔盯著前方:“解決了再進,做事情不要留患,不然下次出來了,們還是會來堵。”
杜三鸚一怔,慢慢地回神心:“怎麼解決們?”
“城區邊緣有個練車場,現在沒人。”白柳語氣平寧,“們去那裡。”
城區邊緣,練車場。
牧四誠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旁邊是一直眉毛擰起,面容嚴肅地走來走去的唐二打。
牧四誠被唐二打走得眼暈:“你能不能安靜一分鐘?”
唐二打一頓:“你說白柳們走到哪裡了?”
牧四誠無語地比了兩根手指:“這句話你已經問了快二十遍了,安心吧,你出事白柳都不會出事的。”
“這人做事不正常歸不正常,但還是挺靠譜的,不然也不會把摩托借給開。”
唐二打終於在牧四誠旁邊坐了下來,著地上白柳讓們擺放的,密密麻麻的釘紐,凝神道:“這種釘子,真的有用嗎?”
牧四誠翻了個白眼:“給你打包票,絕有用,高速行進的摩托車輪胎是很脆弱的,只要一顆小小的釘紐扎進去放氣,瞬間車頭就會打擺,車上的人會被甩出遠。”
“不過比較出意外的是——”牧四誠歪著身子托著臉,打了個哈切,臉上帶著莫的笑,“白柳居然願意為了減輕自己帶來的傷亡,沒想到最白柳選了這麼遠的一個地方,這麼繞的一個辦法”
“來白柳可以利用杜三鸚,在自己家門口就把這群癟三解決了,不過那肯有傷亡。”
唐二打眉頭緊蹙:“保護人就是理所應當……”
牧四誠斜眼掃唐二打一眼:“但是不保護也沒什麼吧,又不是白柳主動去殺們的。”
唐二打冷聲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你而死,你不會問心有愧嗎?”
牧四誠靜了片刻,過自己的眼神,語氣低沉平緩:“可能問心有愧,但白柳肯不會。”
“選擇這做,只是為了讓們這些問心有愧的人,能夠問心無愧罷了。”
牧四誠嗤一聲:“戰術師嘛,總要將就將就們這些隊員的。”
唐二打也沉默了。
牧四誠說的是的,如不是為了將就們,白柳不至於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去解決一堆小流氓。
遠遠的,地平線出現了大量轟鳴行進的摩托,騎在最先的那個人穿著一身和重裝摩托格格不入的白襯衫和西裝褲,在冰冷的夜風裡襯衫和褲腳都在搖擺翻飛,目光冷靜地壓低身體飛快地靠近了這邊。
牧四誠猛地站了起來,震驚道:“靠!白柳怎麼開了最高速!瘋了嗎!”
“不是。”唐二打否決,“白柳不會做怎麼衝動的事情,一是發生了什麼?”
牧四誠眯著眼睛,然瞳孔一縮:“面的車上綁了人!”
陸驛站被綁住手腳壓在其中一輛摩托的座上,昏迷不醒,還有一個頭上綁著紅色蝴蝶結,頭發散亂的年輕女性,也是昏睡地被綁在另一輛摩托面。
而開著這兩輛摩托的車手囂張大笑,吹著口哨:“白柳,怎麼,沒想到吧,們不光拍到了你和這個高中生,還拍到了另一個人和女朋友,車分兩路去抓了們。”
“們就一起綁過來了,剛剛彙合,怎麼,你在【狗仔隊】拍下來的照片裡乖乖吃著這個女人給你做的菜,和這個警/察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你和們兩口子的關系一都很吧?”
“束手就擒讓們開著車從你身上碾過去,們就放人怎麼?”
“你不妥協的話,那只能說明這兩個人和你關系不怎麼咯。”
這人狀似可惜地聳肩,大聲說道:“那們就沒用了,們只把們從摩托上丟下去,讓們在地上摔個粉身碎骨了。”
杜三鸚真的哭出來了:“白柳,怎麼辦?!們綁了誰啊?和你什麼關系?”
“陸驛站和方點。”白柳臉上第一次出現攻擊性,語調極冷,“高中時期的生活費一部分是們兩個幫出的。”
“和關系很。”
白柳純黑的眼眸裡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了,但依舊沒有減速,反而是全速向前衝。
杜三鸚慌亂道:“白柳,前面是釘路,直接開過去們沒事,陸驛站和方點會被從車上直接甩出來的!”
白柳眼神冷靜,直接開進了釘路,然臨門一腳居然在車上不要命地翻了個身,讓杜三鸚坐到了開車位,背著杜三鸚坐到了位。
杜三鸚手足無措飆出了高音:“白柳!!不會開啊!!”
面的車瞬間亂一團,幾個打轉之瞬間,這些車頭亂擺的手根無法保持運行速度,砰砰砰砰地亂轉互相撞到一起,車上的人狠狠砸在地上,釘子扎進肉裡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嚎。
杜三鸚一邊啊啊啊眼淚狂飆地慘叫,一邊亂打車頭,反而離奇地避開了地上每一顆釘子和每一輛要迎面撞來的摩托車。
白柳的襯衫被風吹得鼓脹,目光冰冷到沒有溫度地凝視著座上躺在陸驛站和方點的兩輛車,在這兩輛車徹底失控要撞到地面上的時候,白柳目光冷凝地抽出一根白色的骨鞭,在地面上劃出一道近似於裂縫的扭曲空間。
即將撞到地面上的陸驛站和方點被這道扭曲空間墊了一下,被飛跑過去的白柳單膝跪地,接在了懷裡。
這兩輛車和其亂擺的車撞到了一起,爆炸出一陣衝天的巨大火光。
地上倒著的人顫顫巍巍地嚎叫著,身上和臉上都插/進去了不釘子,還有些人的眼珠子被直接扎爆了,到處都是摩托車撞碎的零件和殘骸。
唐二打和牧四誠跑到了白柳面前。
牧四誠驚道:“出了什麼事?!”
白柳低著頭,緩緩抬起了牧四誠和唐二打一眼。
牧四誠和唐二打都被這一眼得血液冰冷。
白柳把懷裡的兩個人塞給了牧四誠和唐二打,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痕,這兩個人說:“幫著陸驛站和方點,不要讓們醒過來。”
白柳轉頭向唐二打:“你帶了槍吧?槍給。”
唐二打被白柳那眼神攝住,但還是下意識拒絕:“沒……”
白柳直視:“不做違法的事情。”
唐二打靜止片刻,最終還是掏出槍給了白柳。
白柳接過槍之起身還在燃燒的摩托車堆走去。
“什麼?!”牧四誠懵逼地接了人,擰過頭來向往爆炸中心走的白柳,“你要干什麼白柳!”
白柳沒說話,只能到在夜風裡被吹得搖晃不的顯眼白襯衫。
走到摩托車堆面前,從摩托車裡拖出兩個人,赫然就是那兩個之前去綁架了陸驛站和方點,拖載到現場,並且還借此囂張大笑威脅過白柳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撞車的時候為被白柳用鞭子劃出來的空間墊了一下,傷勢不重,但面上已經有不燒傷和釘孔。
們惡狠狠又畏懼地望著把們扒拉出來的白柳,在注意到白柳手上的槍的時候下意識退了兩步,驚恐地叫著:“你殺了們是犯法的!你犯了法活在現裡會被一直追捕的!”
“你最的朋友是個警/察吧!不會允許你做這的事情的!”
白柳的目光平靜無波:“可以像你們一,殺人之用道具抹除一切,不就沒有人記得了嗎?”
這兩個人驚懼不已:“你,難道不會問心有愧嗎!”
們能傷害的玩家大部分在現裡還是遵紀守法的。
狂熱羔羊在傷害這些玩家之前會做個大致的調查,有些玩家在游戲裡各種釋放欲望,各種殺戮無常,但在現裡卻很束縛自己,很在意現裡一點一滴,從來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
這種玩家把現和游戲分得很開,也很在意現裡一切,在現裡殺人和在游戲裡殺人在們的觀念裡是兩碼事。
在一個扭曲的游戲世界裡殺人,和在現裡殺普通人,雖然這兩件事質上並無大區,但感覺上差異卻特大。
這部分玩家是接受不了自己在現裡犯罪的,為這些玩家在游戲裡那麼過激,也只不過是為了回歸現做個正常幸福的普通人罷了。
這種玩家的心理犯罪是很高的,也很反過來狂熱羔羊的人下手,大部分都會忍了。
狂熱羔羊之前調查過白柳,們認為白柳就是典型的這種玩家,在游戲裡叱吒風雲,但在現裡居然連一條違規記錄都沒有,還是被司開除的。
孔旭陽嗤笑說,白柳就是那種典型的軟腳蝦,游戲裡重拳出擊,現裡唯唯諾諾,讓們大膽上,開著摩托從臉上碾過去。
沒有在現裡殺過人的人,很難犯罪。
但白柳似乎是個特例。
白柳面色平和地這兩個人舉起了槍,這兩個人哭喊著下意識想登入游戲,卻發現們的登入器早就被白柳給拿走了。
“殺們!”這兩個人屁滾尿流地蹲地嚎哭著,“你在現裡沒殺過人,你會痛苦的!”
白柳垂眸著這兩個人,被牧四誠守著的陸驛站的手指輕微地抽動了一下。
“誰說要殺你們。”白柳很隨意地把槍拋給了這兩個人,“槍是給你們的。”
“來殺吧。”白柳微笑著說。
這兩個人接著槍,完全呆滯了。
瘋子!這個人是瘋子!
在意識到白柳是玩真的之,這兩個人又爭前恐地爭奪了這唯一的一把槍。
最終其中一個人搶到了之,氣喘吁吁地舉起槍來著白柳,為受傷的手有點抖,握有強大的槍械給了巨大的底氣,這人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白柳,你不敢殺人,你以為們也不敢殺人嗎!”
“告訴你,之前騎著摩托車把一個女人的肚皮都碾爛了,都能到她的腸子流出來。”
這人嘿嘿兩聲:“雖然這女的像最沒死,不過當時有爽到,她叫得很痛苦,殺人可是問心無愧的,是天生殺手。”
白柳臉上的微笑絲毫沒變:“是嗎?”
這人似乎被白柳面皮一的笑冒犯到了,嘶吼著扣下了扳機:“給去死吧!!”
但是卻沒有子彈射出來。
這人呆愣住了。
白柳反手一棒球棒狠狠抽在這人的腦門上。
冷靜地毆打著這個人,尤其是肚子,一直毆打到這個人開始吐膽汁,腸子從肛/門裡漏出來,痛苦不已地祈求死亡。
旁邊那個人已經完全傻了,在白柳毆打間隙掃了一眼,這人嚇得直接退了兩步,最居然自己撞牆,慘叫著說:“自己打自己!自己打自己!不勞煩您動手了!”
在白柳快要把這個人打死的時候,旁邊伸出了一只手:“可以了,白柳。”
一個身高和白柳差不多的女人笑眼彎彎著白柳,遞給了一疊濕紙巾。
白柳臉上從下頜到眼角都濺滿了血,視線下移,了一眼這疊濕巾,最終於丟開了上面濺滿不明屎尿液體的棒球棒,接過了濕巾。
這女人掃一被白柳打死的人,蹲下來奇地著:“白柳,陸可以啊,把你叫得不錯啊,你現在居然都會鑽法律的空子了。”
“先給槍讓方攻擊你,你就是屬於生命被重大威脅的時候被迫反擊,屬於正當防衛,把方打死了也是合法的。”
白柳擦臉的手頓了一下,移開目光,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點姐,你怎麼醒了?”
方點笑眯眯地著白柳:“放心吧,陸驛站沒醒。”
“等會兒醒了會告訴,有兩個壞人拿著槍攻擊你,你無奈之下被迫反擊,但為心地善良,在多年的教導下為人有方,所以依舊留了一手,沒有把人打死。”
方點踢了一腳癱軟在地的兩個人,遲疑道:“應該沒死吧?”
“高中時期的規矩嗎,你做壞事兩串口供。”方點比了個大拇指,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八顆牙齒的笑,“不會讓陸這個大警/察發現兩的馬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