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季前賽(日+172)
“季前賽接近尾聲了。”
王舜站在浮出的面板旁邊,臉上全然是松了一口氣的欣慰表情:“現在你們在團賽裡的表現也有模有樣了,白會長和唐隊長把你們訓練很好。”
“就是辛苦你們了,每天一邊高強度訓練一邊高強度比賽。”
牧四誠生無可戀地倒在椅背上,劉佳儀蒙頭趴在桌子上睡覺,就連木柯也是用手撐著腦袋打哈切,眼睛一眯一眯就要睡過去了。
王舜忍俊不禁:“不之前那段時間是最累的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會好過很多,因為你們已經進入了季前賽上位圈,比賽的頻率降下來了,差不多每天三到四場就可以了。”
“接下來彙報一下每個人的人氣排名。”
“白柳,179。”
“劉佳儀,186。”
“唐二打,194。”
“牧四誠,236。”
“木柯,261。”
王舜點了一下系統面板:“接下來大家的名次會升相當慢了,因為已經靠近季中賽人氣圈了。”
“季中賽一共32支隊伍,每支戰隊主要隊員都是5個,所以季中賽的人氣圈子主要集中在前160名,對季前賽的隊伍有壓倒性的人氣優勢,你們很難衝上去。”
“尤其是這次季中賽裡,表現亮眼,吸引人氣的新人選手還不少,現在已經牢牢占據了前排名次了。”
“之前和你們提過的小醜,目前名次是79,已經衝進前一百了,是新人當中名次最高的。”
“其次就是黃金黎明的阿曼德和國王皇冠的修女菲比,一個是93,一個是102。”
“這些新人有公會的人氣保底,所以升相當快,後續如果表現優異,不出意外是不掉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會一直待在上位圈,所以今年的人氣排位競爭相當激烈。”
王舜環視一圈:“接下來播報一下最高位的人氣排位前五。”
“雷打不動的第一位,黑桃。”
“第二位,紅桃皇後。”
“第三位,喬治亞。”
“第四位,逆的審判者。”
“第五位,不明的行刑人,獵鹿人公會的長,也是今天我要著和你們講的人物。”
王舜點了一下系統面板,資料就放大呈現到浮空面板上。
“這位公會長之前是主攻手,在去年逆離任後才轉為戰術師,今年是他成為戰術師後的第一年聯賽,從目前的名次來看,他表現非常好。”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公會長在去年的人氣排位中,一直到聯賽結束,人氣排位都沒有進前五十,最高的人氣排位是59。”
牧四誠從半夢半醒的疲倦狀態中回來,驚:“不是吧?!這人可是一個大公會的長,而且實力還很強,人氣排位怎麼這低?”
王舜笑笑:“人氣排位一方面和實力掛鉤,另一方面也是和個人風格,表現力,以及外貌有關。”
“獵鹿人的長雖然實力很強,是由於個人風格不突出,表現力不強,以及外貌……”
王舜遲疑了一下,點擊面板播放了一段小視頻:“你們還是自己看吧。”
小視頻裡的人直接把手用力插/進了自己的右眼裡,感覺眼眶被活活撐大了一圈,五官被擠得變形扭曲,臉就像流體一般不穩定地晃動,然後似乎在自己的眼睛裡尋找什東西一樣轉動抓握,最後再緩緩地把手往外拔出。
從頭到尾,這人的整張臉都是血肉模糊,看不清楚的。
王舜點了暫停:“現在各位明白了吧,這位行刑人召喚武器的程十分血腥,根本談不上看外貌,所以人氣一直不高。”
“是今年他的人氣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上升,甚至直逼逆的審判者這個老牌戰術師。”
牧四誠疑惑:“為什?”
王舜頓了一下:“我覺是逆的出走成就了他。”
“從這段視頻裡你們就可以看出,行刑人的個人風格是很血腥,外放,殘暴的,在賽場上行刑人也是一位很有侵略性的主攻手,適合進攻性強烈的戰術,很擅長擊殺對手。”
“由於逆是一位溫和派的戰術師,不輕易殺死,行刑人也完全服從於逆,所以在賽場上經常處處留手,無法發揮出所有實力,也難表現出吸引觀眾的一面。”
“在今年逆離開後,行刑人引入了小醜這個和他個人風格更合拍的新人,他作為戰術師制定的戰術也相當極端,於是在賽場上,我看到的是,行刑人將之前那些被壓抑的攻擊性完全地爆發了出來。”
王舜點擊面板,播放了一段短視頻:“這是最近一場獵鹿人的團賽,對排位19的【月之蛇】裡行刑人的賽點表現。”
披著外套,臉上血肉模糊的行刑人伸出滿是血,骨節分明的手扼住一只扭動的大蛇的頸口,姿態自然閑適地半跪在這條大蛇旁邊,手臂上的血管和青筋根根暴起,狠狠地將這條不停掙扎的大蛇往地裡懟。
大蛇無力抵抗,很快痙攣了兩下,停止扭動,然後蛇身一寸一寸地爆開,血花迸濺,蛇頭凄厲地慘叫著變回了人形:“好痛!好痛!痛!我棄權!棄權!”
在他伸手點出面板棄權之前,他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眼珠子一動不動地凝住,似乎還有眼淚滴落。
行刑人在比賽結束的聲音裡緩緩站起了身體,把被血打濕的外套丟在這個人的頭上,從外套裡抽出了一根煙,用那張扭曲的,血肉模糊的臉上的某個唇瓣狀的開口叼住點上,吐出了一口煙。
“破壞了律法,傷害了他人,就活該被施以酷刑,痛只是你到懲罰中最簡單的東西。”
小視頻播放到這裡,王舜點了暫停,把視頻上的畫面放大,然後指著行刑人夾住煙的中指說道:“看到了嗎?這裡有一個銀色的指環。”
牧四誠眯著眼睛看去,的確在行刑人血跡斑斑的中指根部發現了一個銀色的指環:“看到了。”
“這個指環就是他的技能武器,叫做【死神戒】。”
王舜解釋:“【死神戒】是古代傳聞中的對一切人都公平,公正,至高無上又善良仁慈的聖人希律王賜給行刑人的一枚戒指。”
“據說行刑人在絞死一個位高權的敵對國王的時候感到害怕,為了讓行刑人在絞殺罪犯的時候不感到害怕,所以希律王將自己的戒指褪下賜給了行刑人,告訴他你誅殺的只是罪人,並不用感到害怕。”
“從此,希律王賜予了行刑人誅殺犯罪了的眾生,包括國王的權利,而這枚戒指就是【死神戒】。”
“目前【死神戒】的具體運作機制還不清楚,據說被行刑人帶著指環的手觸碰到的對手都會痛不欲生,就像是被施加了無數次的酷刑一樣,直到痛死。”
“我嘗試著去搜集了一下這些被行刑人觸碰過的對手的資料,一般痛越狠的,在現實裡或多或少都干違法犯罪的事。”
王舜繼續說道:“也不全是如此,有些被行刑人制裁的玩家,從我搜集的資料來看,的確像是很快就要違法犯罪的樣子,被制裁的時候他們的確還沒有做這些事情,被行刑人用戒指觸碰後痛也非常厲害。”
“如果不是逆之前一再阻攔,這些人大概也被行刑人施以酷刑後死亡了。”
“所以我個人判斷,行刑人施以酷刑的評判標准可能不是客觀的,而是主觀的,也就是行刑人覺你應該受到多慘烈的酷刑,你就會受到多慘烈的酷刑折磨。”
“逆出走,相當於解開了行刑人的枷鎖,這對我們來說可不算什好消息。”王栓肅然正色說,“一方面這讓他的強大肆無忌憚地在賽場上展現,占據人氣排名的前列,另一方面,他對我們行刑的時候也肆無忌憚了。”
“祈禱我們大家在行刑人心裡都有個好印像吧。”
“最後提醒一下各位明天的比賽。”王舜苦笑了一下,“我剛剛說了那麼多廢話,就是不想彙報明天比賽的隊伍。”
“明天我們只有一場比賽,敵方對手是——”
王舜深吸一口氣:“狂熱羔羊。”
觀賞池大廳,從散場的觀賞池走出來的白柳身後鬼鬼祟祟地跟了一個人。
這人舉著拳頭大小的相機,小心地混在密集的人群裡,尋找角度拍攝白柳,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經驗豐富,常年偷拍明星隱私的資深狗仔記者。
白柳就像是沒意識到身後跟著一個人,自然地跟周圍的人交談。
這狗仔詭異地笑了一下,調整了兩下角度,在差不多可以把白柳的上半身拍清楚的時候,摁下開關鍵,相機咯吱咯吱響了兩下後,從外面吐出一張照片。
這人接照片,掃了一眼之後,喜形於色地點開系統面板,發出了一封郵件。
【拍到了!開始行動吧!】
照片上赫然是坐在白柳對面,正在大口吸面,表情懵懵的杜三鸚,下面清晰地印著一行十二位數的現實坐標。
現實中。
杜三鸚正雙手捧著白柳打包回來的牛肉面喝湯,吃完了之後好奇地看在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電視的白柳。
平時白柳這個點都已經洗完澡在床上躺著了,今天白柳還在看電視。
杜三鸚困惑地看了一眼電視上的花園寶寶。
白柳先生喜歡這種嗎?
其實白柳並不喜歡這種,只是他家的電視很久沒交光圈費了,只能看一些基礎頻,白柳也只是隨便看看,最終停在了兒童頻罷了。
杜三鸚問:“白柳先生,今天不洗澡早點休息嗎?明天還有一場很要的比賽吧。”
白柳平靜地說:“暫時先不洗,等兒會有人來找我們,我要帶著你出門一趟。”
杜三鸚恍然:“難怪你讓牧神走的時候把他的摩托留在樓下了,原來是這個時候用啊,白柳先生你要帶著我騎摩托出門嗎?”
說完,杜三鸚還羞澀地撓了撓頭:“牧神那個裝摩托看著好帥啊,我不騎摩托,是能坐一坐也是好的。”
白柳嗯了一聲:“我也不騎。”
杜三鸚松一口氣,笑起來:“白柳先生也不啊……”
一兒他反應來,杜三鸚驚悚:“等等,白柳先生,你也不我也不,等下誰來開這個摩托啊?!”
窗台下面一下一下地響起摩托車呼嘯而的聲音,引擎聲嗡嗡作響,囂張又刺耳,耀眼的遠光燈一束一束地打進白柳的窗戶裡,在白柳的臉上一輪一輪地打出光暈。
白柳臉上露出一個笑:“來了。”
杜三鸚驚魂未定:“什來了?!”
白柳用遙控器關掉電視,為了方便動作解開了兩顆襯衫的紐扣,把手腕的襯衫向上翻轉了兩圈,看向杜三鸚:“伏擊我們的飛車黨來了,我們下去開摩托。”
杜三鸚嚎叫:“是白柳先生,你和我都不開啊!”
白柳點頭:“沒關系,有你就可以了,走吧。”
說完,白柳取下掛在門背後的摩托頭盔丟了一個給杜三鸚,然後自己也戴上,打開鞋櫃從裡面翻找出一根生鏽的棒球棍,在手裡掂了掂,反手握住。
白柳轉身看向杜三鸚:“准備好了嗎?”
杜三鸚一只手慌亂地扣頭盔扣子,一只手舉起:“准,准備好了!”
白柳對杜三鸚伸出手:“准備好了就過來。”
杜三鸚看著白柳對他伸出的手,又看了一眼白柳淡然無波的表情,攥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杜三鸚猛地對白柳伸出了手,白柳握住杜三鸚手腕,抬眸看向房門。
門外傳來叮鈴作響的金屬棍棒碰撞聲,很明顯是有人拿著棍子和刀在敲樓梯兩側的圍欄,腳步聲咚咚咚地往上走,最終停在了白柳的門前。
白柳緩緩地走到了門前,輕聲說:“等兒我一開門,你就閉上眼睛,不有事的。”
杜三鸚吞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
門被猛地砸響了,惡毒的咒罵聲傳房門。
“白柳,滾出來!”
“你敢得罪我們孔哥,看子今天不把你腿打斷!”
白柳臉上什情緒都沒有地打開了房門:“閉眼。”
刀拳棍棒迎面而來,杜三鸚下意識閉上了眼,白柳面不改色地把杜三鸚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在這些人要攻擊到杜三鸚的一瞬間,白柳的房門離奇地朝外倒下,正好壓在這群凶神惡煞的人的面上。
白柳在對方倒下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補刀,反手就是兩個棒球棍。
血飆出一線,從襯衫一直接濺到了白柳的臉上。
白柳扯著杜三鸚的手腕踩著門繼續往外走,轉身後,從樓梯上喊打喊殺衝上來的人有增無減,白柳垂眸看著這群人,棒球棍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地面上。
杜三鸚的聲音都在顫,還是聽話地沒有睜開眼睛:“白柳先生,你,你沒事吧?”
白柳淡淡的:“我沒事,無論等下我做什,你都別睜開眼睛。”
杜三鸚抖著飛快點頭。
白柳把杜三鸚拉到樓梯口,扶著杜三鸚的肩膀面對那些舉著短刀和鐵棍嘶吼著衝上來的小混混,然後輕輕向下一推。
杜三鸚被推出去,失重的瞬間呆了一下:“白柳……先生?”
他是被推下去了嗎!!!
鋒利的刀尖和高舉起來的鐵棒眼看就要碰到從樓梯口跌落下來的杜三鸚,樓梯旁邊年久失修的鐵柵欄突然吱呀作響兩下,直接坍塌了。
一群扶著柵欄,翻過柵欄向上衝的人順著坍塌的柵欄滾作一團,還沒收起來的刀棍插/進了自己人的身體裡。
慘叫聲頃刻連成一片。
“啊!!王狗你的刀!捅我腎裡了!”
“誰的pvc管!媽的,插爺手上了!快拿走,痛死了!”
白柳輕快地幾個下跳,穩穩地落在了躺在一個滿頭是血的大漢身上的杜三鸚。
杜三鸚倒在人肉沙包上毫發無損,看起來嚇不輕,都快要哭出來了,瑟瑟發抖,還是沒有睜開眼睛:“白柳先生,我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白柳掃了一眼杜三鸚壓著的那個大漢。
這大漢凶惡地盯著白柳,掙扎著爬起來要舉著刀捅白柳。
白柳抬手干脆地給了他一棍。
這人又腦袋飆血,頭暈眼花地倒下了。
白柳拉住杜三鸚的手腕,把杜三鸚扯了起來,目不斜視地越樓梯向下走:“可以睜眼了。”
杜三鸚緩緩地,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然後被嚇叫了出來。
狹隘的樓梯裡七歪八扭地躺滿了長吁短嘆的小混混們,欄杆就像是一屏障一般壓在這些小混混身上阻止他們動彈,地上到處都是被鐵棍砸出來的水泥沫和血泊。
白柳的側臉上也被濺了一血點,配合他沒什情緒的表情,看起來特別地讓人……害怕。
杜三鸚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這些人,都是白柳先生料理的嗎?”
白柳斜眼掃了杜三鸚一眼:“不是,我只是幫你打了個下手。”
杜三鸚滿臉迷茫:“……???”
“都是我干的嗎?”一向是良好公民的杜三鸚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反應了一兒,驚恐地接受了這個現實,崩潰喊,“那我是不是違法了!”
白柳收回目光:“不算,我查過,算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