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青依寒輕然闔上雙眸的那一瞬,已變成了一個最聖潔莊重的縹緲仙子。那種驚心動魄的美,令人不敢直視。
金鋒手裡還拿著的酒精和藥劑微微的輕顫,目光凝聚在青依寒那泛著玉光的臉上,徑自一時失神。
關於小雪和子墨之間的事,從未有人對自己說起過。
“不會的。”
“余曙光是余曙光,子墨是子墨。”
“余曙光全家已經被李家滅門,連只狗也沒放過。李家曾家的恩怨已經了了。”
“小雪心地純良,她自小孤苦伶仃,膽子又小連只毛毛蟲都不敢碰一下,她肯定不會記恨子墨。”
“你,想多了。
青依寒抬眸平視金鋒,輕柔漫漫抿嘴一笑,又復埋下臻首不再說話。
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根飄然落下的羽毛,輕輕的在金鋒的心房上刷了一下,完了,就無情的飄走。
直升機冉冉飛逝,終究化作藍天中的一顆黑點。
最終,青依寒也沒有再隨著金鋒去往東瀛,而是搭乘班機回了祖國神州。回到了終南山。
滿是白雲點綴著那微藍的天,迎面吹來微涼且夾著溫暖的風,鼻息中滿是那最特有的濃濃香氣。
一路向西的出租車車窗外,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有些夢幻起來。
一邊是高聳入雲跟華爾街類似的摩天大廈,另外一邊則是那白的有些凄慘的櫻花樹。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櫻花開。
這個春寒料峭乍暖還寒之際,京都城的櫻花悄無聲息的綻放盛開。
初春三月,春光明媚。
有些溫暖有些寒冷的陽光掛在天上,就像是一個微弱的白熾燈泡,在他的照射下,河岸邊矮矮的枝垂櫻千層萬疊般花瓣競相怒放,成為這一路上最美的景色。
一朵又一朵的花瓣層層密密組成了一幕巨大的花團,堆砌著最自然的美麗。
細細的看去,那巨大的花團中,一瓣瓣的櫻花卻是總有不同,每一瓣都各有別韻的粉嫩和嬌艷。
枝垂櫻只是東瀛國眾多櫻花樹中的一種,顏色過於的泛白,雖然代表著純潔,卻掩蓋不了這座城市的罪惡。
七十五年前,這座罪惡的城市四分之一都是一片廢墟。
一年後,一個叫小男孩和小胖子的兩個大家伙從第一帝國奔襲而來,一顆落在那歌詞唱著的島廣,一顆落在了長鰭。
兩個人帶走了數十萬人的死傷,也將走歪了的世界進程掰回到正軌。
關於原子彈到底是誰發明的,到現在也沒一個確切的說法。但肯定的是,有兩個人脫不了關系。
一是愛因斯坦,他的相對論奠定一切可能的理論,而另外一個奧本海默,他是真正將原子彈造出來的那個人。
有趣的是,這兩個人都是希伯來人。
上帝鐘愛希伯來人讓他們改變了世界,也讓他們嘗盡了這個世界的心酸悲喜。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民族,也是一個值得敬畏的民族。
只是這個民族,現在已經對金鋒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帝國酒店的前方已經拉起長長的警戒線,出租車卻是這時候緩緩靠了上去。
比在國內貴十倍的出租車費用享受的是最優質的服務。
彬彬有禮的出租車司將發票雙手奉送在金鋒觸手可及的地方,恭恭敬敬向金鋒鞠躬行禮,恭送金鋒的遠去。
而站在警戒線的上的警察們在看過金鋒的證件後立刻齊齊向金鋒行禮。隊長親自開來了電瓶車送金鋒進入酒店。
而在這座擁有一百年歷史的帝國酒店門口,四名身材高挑的東方美女早在這裡恭候多時。
酒店的副總經理親自給金鋒刷開了電梯,在四名美麗溫柔的迎賓的陪下,金鋒入駐了自己的男爵套房。
從踏上這個國家開始到現在,金鋒遇見的是最尊敬的禮遇,最美麗的笑,還有最完美的服務。
然而在這個溫柔客氣的面容下,卻隱藏著一具凶殘暴虐的真身。
這是一個被第一帝國閹割過的民族,也是一個將狡詐和獸性隱藏得最深的民族。
他就是一只狗,一只韁繩被牢牢握在他主子手裡的哈巴狗。
時不時的,他的主子會牽他出來在藍水星的小區裡溜溜彎滋滋牙,但總是逃不過被主子鞭撻的命運。
這就是亡國奴的下場。
連尊嚴都沒有了。
帝國酒店的男爵套房本來應該帶著濃濃西方皇家韻味,但眼前的這套大房間裝修風格卻是最純粹的東方之美。
東瀛狗在這方面一向做得不錯。
剛剛進屋,就有穿著素雅和服的年輕女子跪迎著金鋒,為最尊貴的金執委脫掉還沾著菲洲紅泥巴的運動鞋。
過了幾分鐘,酒店的總經理也趕到了房間,率領著六名佳麗向金鋒問好,並向金鋒贈送了帝國酒店的一些精致的禮物。
非常識趣的酒店總經理拿捏的時間相當的准確,兩百秒的時間剛剛一過,這位享譽世界酒店行業的巨子大佬便自向金鋒鞠躬告辭。
房間裡還剩下那個穿著古典和服的年輕女子,溫柔的將一張cd插入機器。
來自音響界裡的勞斯萊斯acoustics音響裡傳來一陣厚重的天籟之音。
這首曲子叫故宮的記憶。
音樂之大氣,氣勢之雄渾,瑰麗華美而厚重絕倫,只是遺憾,這首曲子出自東瀛狗之手。
脫掉十幾天沒換已經餿臭的衣服,拒絕了美麗和服女子想要為自己保管包包的溫柔,剛剛拉開木門,又一位性感絕美的女子跪在衛生間裡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禮。
伊人抬頭凝視金鋒,身上裹著的雪白的浴巾外,那緊致細膩嫩滑的肌體同樣白得炫目。
柔柔瑩瑩的眸光,欲拒還迎的眼神,霧氣藹藹朦朧的浴室。
一個勞碌征程遠涉重洋歸來的浪子,享受著最溫柔的服侍,這種生活,絕對是人間極致。
然而某些人預想中的事並沒有發生。
正直剛毅鐵面無私的金執委對這些東瀛女子萬千不感興趣,毫無留情的將她們轟了出去。
剛剛從浴室裡出來,裹著毯子的金鋒還沒來得及欣賞落地窗外京都城的繁華,一陣煩躁的敲門聲再次響起。
不用想,敲門的肯定是東瀛狗的奴才們。
更不用說,他們想找金鋒做什麼。
這次東瀛狗對富士山進入世界自然遺產充滿了信心,但萬事都有意外。所以東瀛狗們在這方面上下足了苦心。
富士山本身就已經名列世界文化遺產之列,但最高等級的自然遺產卻是屢次都未能如願。
這一次作為東道主舉辦國,他們對富士山項目勢在必得。
那煩人的敲門聲並沒有因為金鋒的不理睬而中斷。而越是這樣金鋒越不在乎。
直到門外傳來一聲怒吼之後,金鋒面色輕變這才起身去開了門。
“你在搞什麼?”
“敲了這麼半天的門你都沒聽見?”
自己的頂頭上司弗裡曼從進屋的那一刻開始就對著金鋒憤怒發飆:“這麼重要的會議你都能遲到?!你的時間觀念去哪兒了?”
“我有必要提醒你,尊敬的金執委閣下。這次的大會對你非常的重要。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我,不止一次對你講過。”
金鋒安靜的坐在仿古的交椅上靜靜地傾聽著頂頭上司的滔天怒火,嗎,漠不吱聲,安靜的喝著東瀛狗給自己專門准備的特級龍井。
弗裡曼對金鋒的冷漠極不滿意,又復重重罵了兩句,握著拳頭恨聲叫道。
“你開創了一個先河你知道嗎?”
“為了等你出席這次大會,教科文組織在這個無聊的國家轉悠了整整兩天的時間。”
“就是為你等你!”
“等你一個人!”
“兩天時間!”
聽到這話,金鋒第一次抬起頭來回望弗裡曼,露出一抹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