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葉布依那裡出來,金鋒站在大樓下回望葉布依的病房,嘴裡冷哼出聲,將手裡燃著的煙蒂搓成粉碎。又復搖頭暗嘆。
葉布依這只老狐狸。到了現在這地步還是那德行。
他不會欠誰的,也不會讓誰欠他的。
這樣的人只能做朋友,絕不能做敵人。
不過,這次葉布依也是幫了自己大忙。憑自己院士的身份想要調閱a+檔案遠遠不夠。
葉布依給了自己開了綠燈。也讓自己不被人抓小辮子。
虎老雄風在,這頭病老虎,想想他的那些雷霆手腕,金鋒眼睛裡透出深深的忌憚。
“問問夏老隔壁那塊地誰買了?”
“翻十倍,買回來。”
快速離開特殊醫院,耽擱了太多時間的金鋒一路飛馳到了天字號植物園。
當金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植物園外圍的時候,整個植物園隨即響起了凄厲的警報。
“那個連土狗種豬都不放過的瘟神又來了。”
“裡面丙字號植物園的兄弟把你們的老母豬看好咯。別讓破爛金這個瘟神給搶咯。”
“瘟神又來了,瘟神又來了……”
“趕緊關門呀。上電網啊……”
“一級警報,全園戒備!”
“金院士別進去了,真不要為難我們了。”
“你再進去,我們可真要開槍了啊。”
“金院士,金院士,那是禁區,禁區啊,我們真要開槍了。”
“破爛金又來了。”
桃花塢中,桃花樹下,陳洪品吧唧一聲摔倒在地怒吼狂叫:“誰他媽放他進來的?”
“趕緊攔著他,我進天字號。都不准說我在這裡。”
話還沒說完,陳洪品帶的小學生便自高聲叫道:“金院士,你別進來啊。我老師他說他不在。”
頓時間,陳洪品便自痛苦捂住自己的腦袋,生無可戀。
狠狠一跺腳,恨恨的盯著都能做自己孫女的實習生,黯然甩頭轉過來來,死魚眼睛頓時鼓起老高老大,嘴裡厲聲狂吼出聲。
“你他娘的還有臉來這裡?”
“你給老子滾出去。”
面對著一步步邁步進來的大惡龍,陳洪品一陣陣的肝顫,卻是咬緊牙關勇敢面對。
“我告訴你,收破爛的,別他媽以為你給老子做了那些藥丸狗皮膏藥老子就會記念你的好……”
“這些藥丸,老子一粒都沒吃,全都給老院士他們了。”
“老子不上你破爛金的賊船!”
“我不上你的當!”
金鋒走到桃花樹下一屁股坐了下去,抬手一抖,手裡的a4紙都得嘩啦啦作響,嘴裡冷冷說道。
“我他媽沒工夫跟你閑扯。這清單上的東西,少一件,老子今天就要把這裡拆了。”
“你他媽敢!”
“老子借你一百個天那麼大的膽!”
“我還不知道你嗎?”
“就著老子園子裡邊兒的好東西做那些藥丸出來再送給咱們,還他媽把所有的責任攬在你自個兒頭上……”
“啊呸!”
“告訴你收破爛的。少拿我們的屁股做你臉。”
洶洶滔滔罵完這番話,陳洪品冷笑連連:“這個情,老子天字號植物園不買。”
“你小子想拿這個人情來要挾我打動我,沒——門兒!”
說完抬手一指:“給老子滾!”
“馬上滾!”
“這輩子老子都別想見到你!”
“你他媽還想拆這裡?哈哈,就你?”
“有本事你今天拆一個給老子看看。告訴你,只要你今天敢動這裡的一片葉子,老子就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金鋒平靜沉穩仍由陳洪品痛罵,安安靜靜抽完一支煙,等到陳洪品罵完,掐滅煙蒂雙手一摁膝蓋長身起立扭頭就走。
金鋒這反常奇怪的行為出來,當即間就把正等待金鋒出招的陳洪品整得呆立當場,不知所措。
這個死小子怎麼又他媽不按套路走?
不應該是你跟我鬥鬥嘴完了再認個錯服個軟啥的,然後老子再狠狠打擊你一頓,完了再苦口婆心教育你半響,最後你小子受了感化皈依伏法發誓再不跟我作對。
完了再一邊鼻涕一把淚告訴我說你的老婆瀕死垂危需要老子的幫忙,再講講你們的夫妻如何情深,再求爹爹告奶奶懇請我這個無名掃地僧重出江湖妙手回春枯木逢春著手成春萬像回春最後再起死回生。
完了,我就看在老戰神的面子上再看看清單跟你扯扯皮開出漫天高價,最後你個土老肥大手一揮簽了支票砸我臉上,順便再送我幅唐伯虎的春宮圖,大伙兒皆大歡喜不是。
咝!
噯噯噯……
你小子上哪兒去?
我操。
你小子真的走啊!
我操。
這他媽的倒將老子的軍了!
行,行,有種,有種。
你走,你再走兩步試試。
有種你就走出玄字號植物園試試。
尻!
眼看著金鋒充軍一般從天字號走到地字號再從地字號走到黃字號,眼瞅著就要走出外園,陳洪品實在受不了了。
心裡叫了聲算你狠!抄起大喇叭高聲叫著金鋒的名字,跟著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出去,終於在乙字號植物園將金鋒給劫了下來。
一把抓住金鋒的手,撕心裂肺的叫道:“臭小子,是你他媽求我。你好歹有點誠意好不好?”
“你連你老婆都不要了是不是?”
金鋒陰沉的臉冷漠得發指,嘴裡話語更是冷得叫熱得冒汗的陳洪品脊背發涼。
“南木山。發毒草!”
聽到這個,陳洪品面色頓變。
“鬼蘭花!”
陳洪品眨眨眼,倒吸一口冷氣。
“幽冥屍花!”
騰的下,陳洪品渾身炸毛!
“變異卡薩布蘭卡!”
“接引菩提!”
“middlemist紅!”
金鋒每報出一個植物,就讓陳洪品打一個寒顫,眼睛垂誕欲滴。卻是一本正經的叫道。
“這些,這些好東西你都找到了?要送我?哼,我可先說好,我這兒的東西……你要拿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給老子打借條。”
“不然……”
話還沒說完,金鋒靜靜沉沉打斷:“這些劇毒花草植物,都是在我妻子頭發毛囊裡找到的。”
陳洪品愣了愣,面色劇變狂變,眼珠子幾乎凸爆,驚恐萬狀,一副見鬼的模樣。
這時候金鋒又復冷冷說道:“還有三種植物,我認不出來。”
“現在十一位大國醫還有三院大院士都在那裡幫著辨認。”
“你就別去了。”
說完這話,金鋒木然轉頭毫不留戀的走了。
“哦……”
呆滯原地的陳洪品哦哦兩聲,忽然間回過神來尖聲大叫:“你說什麼臭小子?”
“老子不用去?”
“告訴你,就鐘景晟那個老家伙,連老子植物園的東西他都認不出齊全兒,你還指望他?”
“那幾個大國醫連自己姓什麼都記不住,你還想靠他們?”
“還有那植物院科學院幾個院屍位素餐腦子裡全豆渣的老米蟲,老子十八歲時候學的東西都能秒出他們五個五環。”
“老子一去就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嘴裡大喊大叫的嚷著,陳洪品抄起自己的蒲扇往背心後一插,調轉自己的人字拖套在腳上,衝著金鋒正色無邊的叫著。
“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不靠譜。那些人的本事兒能及得上老子陳洪品一半嗎?”
“算了。我原諒你了。”
“看在老戰神的面兒上,這事,我管了。”
“愣著干嘛?開路!”
金鋒背著手輕聲細語說道:“你老日理萬機,不耽擱你了。”
“這叫什麼話?我日李萬姬歸日李萬姬,百忙之中還是能抽個閑不是。”
“真不用。謝謝。”
“噯噯噯,等下等下等下,你聽我說,聽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