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後悔!”
說完,金鋒握著曾子墨的手扭身下山。
那老學究哪會聽得出金鋒話裡的意思,還以為金鋒怕了自己。陰森冷笑猖狂不已,回頭惡狠狠叫道:“先把占我們便宜的神州龍脈斬了。”
“他們,真的可以斬龍?”
從主峰下來,選擇另外一條路下山。曾子墨忍不住輕聲開口詢問。
“他們,這輩子都別想。”
“歷史上斬龍成功的不過幾個人,都是繼往開來的大地師。”
曾子墨忽然站定腳步,歪著臻首定定凝望金鋒:“你會嗎?”
金鋒抿著嘴輕聲說道:“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天之驕女,子墨不應該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曾子墨的柳眉毛彎彎,風眼迷離中透出一抹蘊怒,正色說道:“老祖宗的東西,怎麼就是封建迷信了?”
金鋒眨眨眼正要說話。自己的未婚妻嗔聲說道:“我要給你一個建議。尊敬的金副會長閣下。”
“在你眼中的封建迷信糟粕,在別人宇宙大國眼裡可是一門真正的學問。”
“人家隨便寫一篇論文出來,就得到了堪輿學的博士學位。”
“最不可原諒的,人家都把咱們老祖宗的風水拿去申遺了。”
“這些,都是你屍位素餐不作為造成的。”
“你應該檢討!”
清冽山泉流水的聲響劃過金鋒的心間,無聲沁蔓金鋒的全身。鷹視狼顧中情意爍爍。
看著掩印在山腰蔥翠中的寺廟輪廓,還有那蒼茫迷蒙遠方,金鋒輕聲說道:“我在東桑和高笠這些天,最大的感受,就是文化。”
“他們,學到的,只是皮毛。”
“真正的東西,銘刻在我們的基因中。永遠沒有人會學得了。”
“至於風水申遺。別說沒成功,就算成功了,我把他砍下來就是。”
曾子墨豐潤粉嫩的紅唇慢慢綻放出夏日荷蓮的笑,將金鋒的手握得更緊:“雖然我悔教夫婿覓封侯,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萬國衣冠拜冕旒。”
說著,曾子墨主動親親金鋒粗糙的臉。
“金先生,你還沒告訴我,斬龍是怎麼回事?別說你不知道,我問過青依寒。她給我講過雷公山上的事情。”
“斬龍很簡單,就是把龍脈破掉。”
“法子有很多,很難解釋其中的玄妙。”
“只是,反噬會很大。簡單點來說,就是切爾諾貝利。”
“斬龍的後果,比切爾諾貝利更嚴重。非常恐怖!”
“當然,這是斬主龍脈的後果。就拿高笠的青宮來說,那就是被定死的龍。所以,他們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我聽說他們的太白祖山被東桑人埋了幾萬根鐵柱下去?”
“這個關系不大。”
“他們選錯地方了。”
“為什麼?”
“上好的陰宅他們用來做陽宅,焉能不敗。”
“啊?那他們的風水師……”
“我都說了,他們只學到了皮毛。一輩子只能在門檻外轉悠。”
“金先生,你會不會嫌棄我話多?”
“不會。我很喜歡這樣的聊天方式。”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你的未婚妻會突然變成你的粉絲?”
“並沒有。這應該是感情到了一定程度的表現。”
“嗯。自然而然的表現。”
“噗哧。金鋒……我很愛你。”
“我也是。”
輕輕細語在山間小路上飄揚,曾經的天之驕女在自己的未婚夫跟前流露出從未有過的一面,這種自然的流露,讓金鋒欣喜,也讓金鋒感動。
自己和曾子墨女士在沒有確定關系之前不過僅僅見了區區數面,說是感情,只是那朦朧的互生歡喜。
在跟她確定關系後,兩個人就像是古時候那種先結婚後戀愛的夫妻,在相敬如賓的前提下慢慢地接觸慢慢地了解再慢慢的熟知,最後才會到現在這種無話不談的境界。
這種感覺,很好!
自己喜歡這樣的子墨。很有感覺。
一個小時後,到了那舉世聞名的海印寺。
其他那些個遺址殘留物瀏覽一遍便自朝著海印寺的藏經閣行去。
那裡,藏著十三世紀的八萬大藏經經版!
十一世紀,最初版的大藏經在元蒙入侵之後被毀得一干二淨。兩百年後,高笠再次重啟大藏經版的國家級工程。共計耗時十六年時間。
大藏經版共81258塊,總字數約5200萬之多,據稱無一錯漏,既工整又精致,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和文獻價值。
在現存的大藏經中,這一部歷史最悠久,內容最完善。
每塊經版的尺寸誤差極小,每版22行,每行約14個字。均以歐陽詢體刻成,八萬多塊經版如出一人之手。
其高超的木版雕版印刷技術水平在世界文化出版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堪比宋版刻板。
八萬大藏經是現存大藏經中歷史最久、內容最豐富、舉世公認的標准大藏經和佛教全書。東桑新修大藏經時以此為准,神州也重將其引回國內。
這也全世界佛門公認的聖物!也是高笠的第三十二號頂級國寶。
到了藏經樓外便自被攔住,嚴禁游客上到藏經樓參觀。
圍著南北方向並行排列十五間的兩座藏經樓走了一圈,金鋒又意外的遇見了主峰上高笠風水師一行人。
對方一大幫子早就把金鋒認了出來,都對金鋒沒什麼好臉色。
金鋒對這些人視若無睹,就在藏經樓旁邊的樹下坐下來,掏出水杯給曾子墨倒上陰竹水。
沒一會,藏經樓後邊來了三個掛著胸牌的管理員,熱切跟老學究擁抱打招呼,言語客氣得不要不要,態度也是相當謙卑。
看得出來,這個老學究在高笠還應該算是有點名堂的名人。
客套完畢之後,一個管理員立刻開了特制的防盜門,另外兩個管理員一左一右領著著老學究一幫風水師進入藏經樓。
這當口,金鋒不慌不忙帶著曾子墨也走了過去,卻是被那管理員攔住。明確告知金鋒,藏經樓謝絕任何人參觀。理由就是為了保護大藏經刻板不受外界影響。
“為什麼他們能進去?我和我妻子就被攔住。”
面對金鋒的質疑,管理員面皮一曬有些難堪卻是板著臉說道:“盧大師是我們風水協會的會長。他來參觀我們藏經樓是天經地義的事。”
前面的老學究盧會長這當口轉過身來衝著金鋒笑了笑:“這是我們高笠的國寶,只有我們高笠人才能參觀。”
“你們神州人,這輩子都別想。”
旁邊的幾個風水師將金鋒擠到一邊去,神色鄙夷嘲諷笑著揚長上樓。
一幫子人上樓之後,還故意留下來一個管理員虎視眈眈盯著金鋒。
金鋒默不作聲又回到樹下休息。
沒幾分鐘,藏經樓的前面忽然傳來一陣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眨眼間功夫,幾十號人便自衝了進來。
這些人無一不是氣宇軒揚西裝革履,卻是跑得相當急促,男的大汗淋漓,女的頭發凌亂,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最激烈的運動。
和其他眾多寺廟一樣,海印寺這裡是不通公路的。從山下到海印寺最快也要一個小時。
這群人跑到藏經樓前大大的空地上的時候,好些頭發半百的老家伙們已經累得不成人樣。
“快……”
“快呀!”
“准備好。准備好……”
“他的車就在下面。他的人肯定……”
“不要出任何紕漏。”
幾個被年輕人扶著的老頭上氣不接下氣嘶聲賣氣的急喘叫喊。其他人紛紛點頭應是,打的打電話,聯的聯系人。慌得不可開交。
從這些人倉皇急切的臉上可以清楚的得出一個結論。
那就是,出大事了。
然而,意外卻是在這時候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