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馨即便嗔怒的時候也美艷不可方物,看的樂正弘真想一把將她抱在懷裡蹂躪一番,無奈他已經領教過關馨“剛烈”的脾氣,不敢輕舉妄動,強忍著欲火,說道:“我怎麼胡說了?是你媽親口告訴我的。
不過,她對這件事好像倒沒有太在意,據說這是你們那裡的傳統,哥哥死後婆娘和財產都歸弟弟,這鄉俗這簡直太原始了。
我覺得你媽更在意的是擔心你叔叔搶走了你姐的財產,她現在對當年用你交換關濤很後悔,一心想補償你,所以,如果你認罪歸宗的話,她說不定還會把什麼都告訴你。”
關馨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哄的女孩,聽了樂正弘的話,心裡面已經起了疑心,盯著他說道:“怎麼你繞來繞去好像就是想讓我認祖歸宗啊,我問你,我認祖歸宗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媽就算是把牛腿交給了我,我也不一定會給你啊。”
樂正弘舔舔嘴唇說道:“你不給我也沒關系,我其實就是想完成關璐的一個遺願,說實話,你姐生前為什麼對你這麼好,我想不僅僅是因為你們兩個長得像這麼簡單吧。
她肯定希望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不要再記恨父母,並且重新成為她的親妹妹,遺憾的是她生前沒有看到,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祖歸宗。
再說,你媽現在孤苦伶仃的,就剩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不認她,她這顆心恐怕就死了,我也不瞞你,實話告訴你吧,她現在受一個尼姑的慫恿,竟然有了出家的念頭,你想想,如果你親娘看破紅塵出家的話,你就是有億萬資產還有什麼意思?”
關馨呆呆地盯著樂正弘,失聲道:“出家?這,這是從何說起啊。哎呀,你說的那個尼姑是不是玄月師傅?”
樂正弘驚訝道:“怎麼?難道你也知道她?”
關馨說道:“她前幾年就來我爸媽家裡化緣,我還見過一次呢,我姐去世之後,她還來家裡做過法事呢,她怎麼會慫恿我媽出家呢?”
樂正弘說道:“也許你媽自己覺得活著沒意思。對了,這個尼姑是什麼來路你聽說過嗎?”
關馨搖搖頭說道:“沒聽說過,不過,村子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個高僧,以前好像是大雲山道觀裡的住持,只是那時候道觀很破,她就帶著弟子四處化緣重建了道觀,南安縣不少有錢人都贊助了,聽說這尼姑都快一百歲了。”
樂正弘吃驚道:“一百歲?你別胡說,我那天晚上親眼見過她,最多五十來歲。”
關馨說道:“那誰知道,反正別人都這麼說,聽我爸說,他年輕的候就見過這個尼姑,也許人家保養的好,要不然為什麼叫高僧呢。”
樂正弘驚疑不定,如果關遠山年輕的時候就見過這個尼姑,算算年齡,這個尼姑即便沒有一百歲,起碼也有八九十歲了,難道出家人真的會長生不老嗎?
“別說尼姑了,我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打算接她來城裡住些日子,也好讓你盡盡孝心。”樂正弘說道。
關馨瞪了樂正弘一眼,嗔道:“你別裝的像個正人君子,實際上還不是想讓我利用親情幫你打探情報。”
樂正弘也不隱瞞,說道:“能打探出來一點情報當然好,就算什麼都打探不出來,能你們母女重新相認也算是一樁好事,起碼完成了卻了你姐的一個心願,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關馨猶豫再三說道:“如果我姐真有這個意思的話,我也沒意見。”
樂正弘說道:“你姐的意思還不明白嗎?要不然怎麼沒見她這麼關心關濤啊,而是一門心思放在你身上呢。”
關馨沉默了一會兒,幽幽說道:“但我現在不想讓我叔叔知道這件事,太突然了,我現在還不清楚阿濤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樂正弘說道:“他早就知道了,你爸一死,你叔叔就迫不及待告訴他了,現在他們一家三兄弟早就相認了,要不然你爸死後關濤怎麼從來沒有回去看過你媽,顯然心裡生分了。”
關馨氣哼哼地說道:“難道他就這麼沒良心?”
樂正弘說道:“也不是他沒良心,而是和你一樣,心理上還沒有轉過彎來,再說,你們那個鬼地方封建思想太嚴重,關濤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哪有不認罪歸宗的道理。”
關馨嗔道:“你以為認罪歸宗就是嘴上一句話嗎?那要舉行隆重的儀式呢,我可不想丟人。”
隆重急忙說道:“所以,我也沒有讓你回去母親女相認,而是把你媽接到城裡來,這件事也只有你們母女自己知道,至於以後怎麼辦,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你叔叔這個人野心太大,你可別什麼都告訴他,你雖然是他養大的,可他是個重男輕女的人,你在他眼裡大不了就是一棵搖錢樹。”
關馨嗔道:“你少挑撥離間,我就算認祖歸宗也不會跟我叔叔嬸嬸鬧翻,他們畢竟撫養了我,再說,如果我叔叔是個重男輕女的人,當初怎麼會用兒子換我這個女兒身,反倒是我爸媽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呢。”
樂正弘無言以對,只好含糊其辭地說道:“他兒子太多啊,你爸媽一個都沒有,反正都是一家人,調劑一下也很正常,萬幸你倒是沒有吃過什麼苦,可你姐總覺得你受了委屈似的。”
關馨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圈忽然就紅了。
樂正弘見關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是我見猶憐,一顆心頓時就碎成了幾瓣,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只手摟住了關馨的肩膀,輕輕攬住了她的身子,小聲道:“別傷心了,你媽那天還特意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呢。”說完,心裡面就開始讀秒。
果然,關馨只是在他懷裡稍稍靠了一下,還沒有等他數到十,就輕輕推開了他,暈著臉小聲道:“別這樣,我照你說的做就是了。”
樂正弘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可還是有點不死心,也許是夜深人靜的時候男女獨處會讓人失去現實感,也許是自從和戴安南有過一夜情之後臉皮變厚了,就在關馨即將離開他的懷裡的時候,他竟然鬼使神差一般迅速在她嬌嫩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關馨嬌呼一聲,回頭瞪著樂正弘,暈著臉嗔道:“占這點小便宜有意思嗎?”
關馨氣憤道:“那叫什麼?”
樂正弘嘟囔道:“這叫情不自禁。”
關馨盯著樂正弘說道:“我知道,只要一提起我姐你就情不自禁,把我當什麼人了?”
樂正弘賭咒發誓道:“你姐是你姐,你是你,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已經想開了。”
關馨質問道:“想開了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你已經把我姐忘記了。”
樂正弘抱怨道:“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我要說把你姐忘記了,你又該說我無情無義了,如果我說沒忘記,你又說我爸你當她的替身,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都有借口。”
關馨見樂正弘一臉冤屈的模樣,反而笑道:“是啊,可見你自己內心就充滿了矛盾,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我看,你還是需要時間冷靜冷靜。”
樂正弘忍不住一陣惱火,有點破罐子破摔地說道:“行不行你就干脆點,給個話吧。”
關馨紅著臉裝糊塗道:“什麼行不行?”
樂正弘好像被逼急了,質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願不願意嫁給我?”
關馨似乎沒想到樂正弘說的這麼直白,反倒愣住了,盯著他注視了一會兒,說道:“難道你忘記我說的條件了?你要想娶我的話,首先要幫我姐報仇,其次要在好到我姐的遺產。”
樂正弘說道:“報仇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了,你姐不是被人害死的,她是上錯了車,至於遺產的事情現在也很難說,如果你姐根本就沒有留下遺產的話,那我找到胡子白了也不可能娶你。”
關馨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姐是上錯了車?什麼叫上錯了車?”
樂正弘說道:“在南安縣綁架我的人親口說的,那起車禍應該是他們策劃的,不過,他們想殺的是孫斌,你姐稀裡糊塗上了車,嚴格說起來也算是一次意外事故。”
關馨好一陣沒出聲,最後盯著樂正弘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你知道這起車禍是他們策劃的,居然還說我姐的死是一次意外?如果不是他們策劃了這起車禍的話,我姐能死嗎?他們難道就不是你的仇人?”
樂正弘辯解道:“我沒這麼說,我的意思是你姐死亡的真相已經很清楚了,至於那些罪犯,公安局早晚會抓住他們的。”
關馨幽幽道:“那就公安局抓到他們在說,至於我姐的遺產,我敢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就看你能不能找到了。”
樂正弘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壓根就是在找借口,難道我們結婚以後就不能繼續找這筆錢了?”
關馨輕笑一聲,說道:“我太了解你這種男人了,一旦結了婚,你就心安理得過你的小日子了,哪裡還會有一點冒險精神?”
說實話,樂正弘確實吃不透關馨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她真的對自己沒有一點意思的話,他倒也能拿得起放下,就像周鈺說的那樣,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可關馨表現出的樣子卻又不像對自己完全沒有興趣,就憑眼前穿著睡衣深更半夜跟自己躺在床上聊天也能說明自己在她心目中不是一般的人,根本沒必要疑神疑鬼,假如她這樣和羅東躺在床上的話,那自己可就悲催了。
但問題是她的條件未免有點苛刻,即便不讓自己踢關璐報仇,那筆錢也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找到,她會不會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只不過是利用自己找那筆錢呢?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他還是下不了決心跟關馨來個快刀斬亂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未來,怏怏說道:“那你敢不敢保證,只要我沒有找到那筆錢就一直等著我?”
沒想到關馨答應的很干脆,嗔道:“難道我不是一直在等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