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升今年四十出頭,便成為一鎮之長,也算是年輕有為了,沒想到那個姓凌的小子如此年輕便爬到他頭上去了,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得知這一情況之後,馬昭升便打定主意了,在第一時間將姓凌的架空,讓他這個鎮黨委書記形同虛設,如此一來,自覺沒趣之後,他便自動要求調走了,到那時,他一舉成為雙橋的一把手並非沒有可能。
官場中人沒有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這本是人之常情,但如馬昭升這般,剛超車成為鎮長,便謀算著架空鎮委書記並取而代之的人只怕真不多。
相對於馬昭升的躍躍欲試,鎮黨委副書記杜志禮則要低調許多。受年齡的限制,對於仕途他本已沒什麼念想了。沒想到前任書記和鎮長一起出事,這使其看到了希望,書記不指望了,弄個鎮長當一下完全順理成章。
雙橋出了這麼大的事,縣裡一定要加強領導,如此一來,書記極容易直接空降。外來的書記自是需要一個本地的鎮長配合,如此一來,反倒有利於杜志禮的順利上位。
杜志禮的如意算盤打的一點不錯,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常務副鎮長馬昭升硬生生的從半路超車成了鎮長,而他依然是鎮黨委副書記,這讓他心裡很不爽。
得知馬昭升升任雙橋鎮長的消息後,杜志禮在辦公室裡一連砸掉了兩只茶杯,這在雙橋鎮黨委政府的干部之間傳為笑談。
通過杜書記的這一舉動可以看出,他對於這事多麼不滿。
今日,縣委常委、組織部長丁錦文親自送新晉的鎮黨委書記凌志遠上任,鎮長馬昭升、副書記杜志禮等人不敢怠慢,這會正站在鎮黨委政府的大樓前翹首以盼呢!
杜志禮掃了一眼身邊馬昭升,看似隨意的說道:“馬鎮長,我聽說新來的凌書記才二十七,這可真是年輕有為,別說三河縣,只怕放眼南州全市,也沒有這麼年輕的鄉鎮一把手,你說對吧?”
鄉鎮黨委書記雖說是正科級,但手底下卻管著百十號人,更是數以萬計甚至十萬計老百姓的衣食父母,從這個角度來說,絕非一般的科級干部所能比的。
就拿凌志遠來說,他之前是南州市委辦秘書一科的科長,正兒八經的科級干部,手底下最多的時候也就只有四個人,這可現任的雙橋鎮黨委書記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馬昭升聽到杜志禮的話後,並未搭腔,只是從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聲。
杜志禮說這話看似無心,實則有意。馬昭升成為一鎮之長之後,曾在公開場合“無意之間”說起,縣裡有意提拔年輕干部,所以某人便靠邊站了。杜志禮這話算是禮尚往來,馬昭升心知肚明卻無可奈何。
就在兩人鬥嘴之際,鎮委委員、黨政辦主任梁月花的柔聲說道:“鎮長,丁部長的車過來了!”
梁月花之名按含有花容月貌之意,她也沒辜負父母的期待,不但貌美如花,而且身材婀娜,和鎮委委員、宣傳科長喬玲玉一起並稱“雙橋二美”。
從梁月花的話中不難看出,他是鎮長馬昭升的人,否則,不會只招呼馬鎮長,半點面子也不給杜書記。
梁月花原先是鎮黨政辦副主任,馬昭升成為一鎮之長後,將原先的黨政辦主任提拔為副鎮長,梁大美女便順理成章的成為黨委委員、黨政辦主任。
這件看似復雜的人事任命在短短兩周之內便完成了,由此可見,馬鎮長對梁主任的關照。
聽到梁月花的話後,馬昭升當即抬腳上前半步,搶在了眾人身前。
杜志禮見此狀況後,並不示弱,也上前半步,與馬鎮長並排站在了一起。
從官場規則上來說,副書記杜志禮這一做法有點不恰當,但如果從馬、杜兩人之間的恩怨來看,他這一做法也屬正常。
杜志禮本是黨委副書記,馬昭升是常務副鎮長,排名在其之後。若非後者擅長經營,鎮長之位本該是杜志禮。你硬生生的搶去了對方的職位,還想讓其對你俯首帖耳,那無異於痴人說夢了。
馬昭升用眼睛的余光輕掃了一下身邊的杜志禮,心中很是不快,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雖說大家對官場規則都心知肚明,但杜志禮這會鐵了心的不予理睬,馬昭升也沒辦法。他總不能轉頭對杜志禮說:“我是鎮長,你是鎮黨委副書記,你應該站到我後面去!”
就算馬昭升真這麼說了,杜志禮也未必會搭理他,反倒極有可能硬杠他一句:“憑什麼?”
馬昭升正是看准了這點,才對杜志禮這一不合常規的做法視若無睹的。
車內的組織科長白曉林看見雙橋眾人之後,立即轉過頭來衝著凌志遠說道:“凌書記,站在前面的那兩位便是馬鎮長和杜書記,兩人之間的年齡雖相差不少,但乍一看卻並不明顯。”
凌志遠聽到白曉林的話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杜志禮雖四十有八了,但身高個大,顯得比較年輕,反觀馬昭升佝僂著腰,兩鬢處頭發斑白,看上去與杜的年齡差不多。
說話間,司機在距離馬昭升、杜志禮身前五、六米處將車剎停了下來。
黨政辦主任梁月花彎腰低頭伸手幫縣委常委、組織部長丁錦文打開了車門。
凌志遠注意到眼前這少婦天生一雙桃花眼,瓜子臉,看上去很是姿色,不過妝化的太重了一點,反倒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她身著一件低v領的墨綠色的連衣裙,在打開車門的一瞬間,有意無意的將身體前傾,從丁錦文的角度看上去,景色可是非常旖旎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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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點之後,凌志遠伸手推開了另一側的車門抬腳下了車。
“丁部長,歡迎您蒞臨雙橋指導工作!”丁錦文剛一下車,鎮長馬昭升便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