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務副局長孫兆明接到凌志遠的電話,得知讓其跟著一起下鄉,心裡咯噔一下,辦公室主任常康則更為心慌,不知局長如此安排的用意何在。
上了後面的商務車後,常康立即掏出煙來,給計財處長龔向河、中教處長宦啟章和基教處長蔣東曉分別奉上了一支。
常康、龔向河、宦啟章和蔣東曉都是市局的中層正職,在局長凌志遠到任之前,常康和龔向河最受重視,蔣東曉和副局長葛明正走的很近,也算不錯。
中教處長宦啟章是前任局長的人,自從後者自尋短見之後,他在局裡苦逼到了極點。
常務副局長孫兆明如果扶正的話,宦啟章十有八九會被清洗。
凌志遠從半路殺出,成了一局之長,從某種程度來說,無異於解救了宦啟章。他在第一時間過去站隊,也就不難理解了。
“三位,今天這是要去哪兒,安澤還是花溪江?”常康啪的一下點上火之後,看似隨意的問。
臨清共有兩區四縣,由於兩區的距離較近,搞出如此大的陣勢,一定是去縣裡。
四縣之中,錦文和茂城凌志遠去過了,剩下的只有安澤和花溪江了。
常康這話看上去是向四人發問,實則,他的目光只在中教處長宦啟章一人身上轉悠。
計財處長龔向河和常康一樣,是常務副局長孫兆明的人,前兩次並未雖局長下去,他絕不可能知道去處。
基教處長蔣東曉雖一直跟在局長走後東奔西走,但他並不是凌志遠的人,知道的可能性也不大。
常康一眼便看清了其中的隱情,這才將目光落在宦啟章身上的。
宦啟章見到常康的目光投射過來,並不理睬他,徑直將頭轉向了車窗外。
常康將宦啟章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很是不快,當即便出聲發問道:“宦處長,你不會不知道吧?”
一直以來,常康都是常務副局長孫兆明眼裡的紅人,隱隱有高其他中層正職一頭之感。見到宦啟章不搭理他,心中很是不快,直接指名道姓了。
孫兆明如果單用目光暗示,宦啟章可以不搭理他,但直接點名,他只能轉過頭來了。
“常主任,你是辦公室主任,你都不知道去哪兒,我怎麼會知道呢?”宦啟章不動聲色道。
按說辦公室主任都是一把手的心腹,否則,坐不上這一職位。
宦啟章這話看上去一點問題也沒有,但臨清市教育局的情況特殊,必須另當別論。
常康雖是辦公室主任,但卻是常務副局長孫兆明的人,局長很不待見他,絕不會提前告訴其去向的。
聽到宦啟章的話後,常康心裡很是不爽,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
計財處長龔向河見此狀況,出聲道:“等車出城時,就知道去安澤還是花溪江了。”
安澤和花溪江不同道,出了臨清城確實就知道了。
聽到龔向河的話後,常康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轉頭看向車窗外,不再理睬宦啟章。
宦啟章對此並不以為意,悠然自得的抽起煙來。
看著宦啟章一臉得意的表情,常康心裡很是不爽,暗想道:“你不就仰仗著姓凌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等老子成了副局,看我怎麼收拾你!”
凌志遠到任之後,常康心裡很是失落,本以為副局長的事沒戲了。昨天常務副局長孫兆明明確說,他已向市長彙報過這事,近期便會有消息。
得知這一消息後,常康心中開心的不行,這會在面對宦啟章時,陡然生出幾分優越感來。
一旦升任副局長,常康便可在與宦啟章、蔣東曉、龔向河等人的競爭中占得先機,到那時候,他便是高高在上的常局了。
想到這兒後,常康心裡很是開心,嘴角不經意之間露出了幾分開心的笑意。
宦啟章看似毫不在意,實則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常康身上。
常康和龔向河都是常務副局長孫兆明的人,相對而言,常某人更受重視,他不敢掉以輕心。
看著常康嘴角露出若有似無的笑意,宦啟章心裡很是疑惑,暗想道:“姓常的怎麼這麼開心,不會有什麼好事吧?”
宦啟章並不知道將要提拔一個副局長的事,猜不透常康的想法也就不足為奇了。
就在常康與宦啟章鬥法之時,臨清市教育局一、二把手之間也沒閑著。
孫兆明看似隨意的掃了凌志遠一眼,出聲問道:“凌局,我們這是去哪兒,安澤還是花溪江?”
在這之前,凌志遠已去了錦文和茂城兩下,都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在錦文時,凌志遠出手拿下了教育局長劉安奎;到了茂城,他又和副縣長呂翔鬧的不可開交。
不管怎麼說,凌志遠一定會先將臨清的兩區四縣跑一輪。根據之前的行動軌跡推斷,他是想將兩個區留在後面,因此,今天不是去安澤,便是花溪江。
凌志遠不動聲色的掃了孫兆明一眼,出聲道:“今天先去花溪江吧,孫局對於那兒的情況了解嗎?”
孫兆明作為臨清教育局的常務副局長,沒法回避這個問題,只得出聲道:“花溪江教育局的宦局長能力還是很強的,近三年來,無論高考,還是中考,在市裡都排名前三。”
臨清城區的教育相對較為發達,花溪江的高考和中考能取得如此成績著實不易。
“花溪江高考、中考取得如此出色的成績,和宦局長有關,但關系不大。”凌志遠一臉篤定。
孫兆明聽到凌志遠的話後,很是好奇,當即便出聲發問:“凌局,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您的意思?”
宦華榮作為花溪江的教育局長,縣裡的高考和中考取得了優異成績,怎麼會和他沒多大關系呢?
孫兆明對於凌志遠的話很是不解,這才出聲向其發問的。
宦華榮和孫兆明之間關系不錯,對於凌志遠對他的評價很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