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輝煌今晚過來便是為了逼凌志遠就範,絕不會給他留余地,一開場便將他的退路堵住。
凌志遠對於鄭輝煌的用意再清楚不過了,出聲道:“鄭總,招標政策是局裡招標領導小組商討之後決定的,我雖是一局之長,但也不能隨心所欲。”
聽到凌志遠的話後,鄭輝煌面帶微笑道:“凌局,我雖不是官場中人,但卻沒少和你們官員打交道,有些事明面上是一回事,暗地裡又是另一回事。”
鄭輝煌說打這兒,停下話頭,衝著凌志遠發問:“凌局,我說的沒錯吧?”
凌志遠的嘴角露出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兩眼直視著鄭輝煌,出聲道:“鄭總,我不知你這觀點從何而來,但在我這兒,只有明面上,沒有背地裡。”
“哈哈,凌局說笑了!”鄭輝煌硬是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出聲道。
“我這是實話實說,絕無半點說笑之意!”凌志遠一臉正色道。
鄭輝煌聽到這話後,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冷聲發問道:“凌局,如此說來,新臨中項目上,我們輝煌集團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鄭總,臨清市這麼大,我覺得你沒必要緊盯在新臨中項目上。”凌志遠不動聲色道,“以你在市裡的人脈和關系,再加上輝煌集團的實力,要想拿工程,還不是易如反掌。”
凌志遠對於輝煌集團的現狀並不了解,這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裡,今天借此機會問了出來。
輝煌集團在臨清市建築行業裡獨占鰲頭,鄭輝煌和市長何延鈞關系非常好,在此情況下,他似乎確實沒必要緊盯著新臨中項目不放。
鄭輝煌聽到凌志遠的問話後,心中郁悶不已,暗想道:“若不是公司陷入困境,老子才沒空和你在這磨牙呢!”
這話鄭輝煌只能在心裡想想,沒法當著凌志遠的面說出來。
“凌局,話雖如此說,我對臨清教育感情很深,有心為其出一份力,希望您能行個方便。”鄭輝煌沉聲說道。
凌志遠絕不會信鄭輝煌的鬼話的,沉聲說道:“鄭總,我作為臨清市教育局長,謝謝你的厚愛,不過新臨中招標已塵埃落定,輝煌集團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鄭輝煌見凌楓將話說死了,心中很是郁悶,冷聲問道:“凌局,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鄭輝煌見此狀況後,當即出聲道:“凌局,稍等,我有件事忘了和你說!”
正准備起身的凌志遠重又坐了下來,出聲道:“鄭總請說!”
圖窮匕見。
鄭輝煌伸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香茗,看似隨意道:“凌局,前幾天,李副總去花溪江出差,我讓他給令尊和令堂帶了點禮物,不知你收到沒有?”
“你去了我老家?”凌志遠滿臉驚詫,抬眼瞪著李家山。
李家山一臉淡定道:“凌局,我去花溪江出差,鄭總讓我帶了點禮物過去!”
“什麼禮物?”凌志遠故作吃驚,急聲發問。
將凌志遠表現看在眼中,鄭輝煌心中得意不已,暗想道:“姓凌的,你不是會裝逼嗎,繼續裝呀!”
“其實也沒什麼,一箱酒,兩條煙和兩盒禮品而已!”鄭輝煌滿臉得意,一副吃定凌志遠的表情。
凌志遠臉上的神色更為慌亂,急聲問道:“什麼酒?什麼煙?”
“一箱茅台,兩條中華。”鄭輝煌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
“誰讓你給我父母送禮物的,明天我還過去!”凌志遠故作正色道。
“凌局,你這話可就見外了,以你我之間的關系,這點禮物只是小意思而已!”鄭輝煌看似隨意道。
凌志遠的臉色更為嚴肅了,沉聲道:“鄭總,你我之間並無關系,明天我就讓人將禮物送過去!”
鄭輝煌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色,心裡暗想道:“老子煞費苦心布這個局,這麼可能讓你如此簡單就破掉呢?”
“凌局,煙酒雖不值什麼錢,但有些東西可價值不菲。”鄭輝煌出聲道,“你若是執意還回來,我只能打電話去市紀委反映問題了!”
凌志遠意識到鄭輝煌說到關鍵點了,悄悄探過身去,將錄音筆對准了他。
茅台酒、中華煙雖也算高檔禮品,但問題不會太大。
鄭輝煌為了逼凌志遠就範,可是下了血本的,在煙盒裡直接塞進了二十萬。
看著凌志遠一臉吃驚的神色,鄭輝煌開心不已,故作神秘道:“凌局,其實也沒什麼東西,我將煙從煙盒裡拿了出來,放了點百元大鈔,呵呵!”
“多少錢?”凌志遠急聲問。
“沒多少錢,凌局,您別多慮。”鄭輝煌得意的不行,但表面上仍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隨口說道,“這麼做只是想要表達我對你的敬意而已。”
閆強勝將錄音筆給凌志遠,便是為了拿到證據。
鄭輝煌已承認將煙盒裡的煙拿出來,放入了百元大鈔,再說出數額來便萬事大吉了。
“到底多少?”凌志遠急的不行。
鄭輝煌聽到問話後,衝著李家山使了個眼色,出聲道:“家山,告訴凌局,煙盒裡放了多少錢。”
“不多,二十萬而已!”李家山得意洋洋。
為了讓鄭輝煌百口莫辯,凌志遠出聲追問:“這錢事誰的?”
“凌局,您是真糊塗,還是在裝糊塗?”李家山出聲道,“我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這當然是鄭總的錢!”
“鄭總,這二十萬是你的錢,沒錯吧?”凌志遠出聲問。
鄭輝煌見狀,心裡暗想道:“姓凌的,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錢當然是老子的,怎麼可能是李家山的呢?”
“沒錯,這錢是我的,有什麼問題嗎?凌局!”鄭輝煌大方的承認道。
凌志遠聽到這話後,嘴角露出幾分隱晦的笑意,心裡暗想道:“老子怕的便是你不承認,只要你認賬,一切好說!”
“鄭總,你這麼做到底是什麼意思?”凌志遠故作不解,出聲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