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之間,凌志遠和劉長偉兩人便喝完了一瓶白酒,第二瓶也喝了一半,兩人越聊越投機,頗有幾分相見恨晚之意。
“來,志遠老弟,我再敬你一杯,這叫做常來常往,以後你過來一定別忘了提前打個電話,我多准備兩瓶好……”劉長偉的話音未落,突然傳來兩下重重的敲門聲。
聽到動靜之後,劉長偉的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衝著門口怒聲說道:“哪位?”
凌志遠也覺得很是奇怪,之前服務員過來上菜之時,只是輕敲兩下門,絕不會用這麼大的力道,但除了服務員以外,這會還有誰過來呢?
就在凌志遠、劉長偉和吳緈瑜、喬雨虹四人覺得疑惑之際,包房的門被推開了,只見一個瘦的像麻杆一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著他躡手躡腳的樣兒,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走錯包房了。
出乎凌志遠的意料之外,眼前這位瘦的像麻杆一樣的中年男人竟是杭城師範學院後勤處的主任,也就是說他是劉長偉和吳緈瑜、喬雨虹的領導,但這三人似乎對其並不感冒,尤其以劉長偉的表現最為突出。
“常主任,你怎麼過來了?”劉長偉一臉冷漠的問道。
常康聽見劉長偉的問話之後,臉色當即便陰沉了下來,怒聲說道:“劉長偉,我好歹也是你領導吧,你這是什麼態度?”
劉長偉並不買常康的賬,冷聲應對道:“常主任,今天是周末,屬於休息時間,我好像不歸你這個領導管吧?你有事的話,請快點說,如果沒事的話,請別打擾我們吃飯。”
從劉長偉對待眼前這位常主任的態度,凌志遠敏銳的感覺到兩人之間不對付。既然如此的話,這姓常的為何還要過來找不自在呢,這不是吃飽了撐著了嗎?
誰知聽見劉長偉幾近打臉的話語,常康卻絲毫也不介意,嘴角反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開口說道:“劉長偉,尹校長在隔壁包間呢,他請你和喬老師一起過去敬杯酒!”
凌志遠注意到常康在說話的時候,看似隨意的轉頭掃了喬雨虹一眼,臉上掛著一些陰冷的笑意,頗有幾分給其挖坑之意。
聽到常康的話後,劉長偉的臉色更為陰沉了,他眉頭緊蹙,雙目圓睜,狠瞪著對方,冷冷的說道:“知道了,感謝常主任過來通風報信!”
“不客氣,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一句,劉老師別放在心上,告辭了。”常康說到這兒,兩眼直視著劉長偉,一臉壞笑道,“劉老師,你可別讓尹校長久等了!”說完這話之後,他便昂著頭,挺著胸,如得勝的將軍一般出門而去了。
劉長偉見此狀況後,心裡憤怒到了極點,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只聽見嘭的一聲,桌上的杯碟碗筷都輕輕跳動了兩下。
那個常主任進來之後,凌志遠便看出了不對勁,不過這事是劉長偉的私事的,他不便摻和其中,便沒有開口。
“來,志遠老弟,不理那只蒼蠅,我們喝我們的!”劉長偉說話的同時,端起酒杯衝著凌志遠示意了一下,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郁悶之情顯而易見。
這是劉長偉的私事,他不說,凌志遠也不便詢問,便端起酒杯,陪著他喝掉了杯中的酒。
看到這一幕後,喬雨虹的臉色頓時便陰沉了下來,就連吳緈瑜也是黛眉微蹙,很有幾分不快之感在心頭。
看到這一幕後,凌志遠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他知道這事和吳緈瑜無關,她由此表現,只不過是站在喬雨虹閨蜜的立場上,看不慣眼前之事而已。
在凌志遠的眼中,今日的大學校園雖談不上像牙塔什麼的,但相較於紛繁復雜的社會,還是要簡單一些的。之前那姓常的主任只不過是學校的中層干部而已,按說,劉長偉和他之間不該有什麼矛盾。他過來似乎讓劉長偉、喬雨虹夫妻倆過去敬尹校長酒的。
得知吳緈瑜在杭城師範學校任教之後,凌志遠對這學校也做了一番了解,校長名叫尹家成,十有八九便是那個常主任口中的尹校長。
按說,劉長偉得知校長在隔壁包間吃飯,理應過去敬杯酒,這是人之常情。喬雨虹和吳緈瑜兩人是女同志,過不過去無所謂。看劉長偉這架勢,不但和常主任不對付,對尹校長也不感冒,這情況便不太正常。
任何一個單位,一把手的權威都不容小覷的,劉長偉作為大學教師,不可能不知道這點常識。在此前提下,他仍對尹校長、常主任表現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這當中一定另有玄機。
雖說分析出了其中的異常,但凌志遠畢竟剛和劉長偉認識,不便交淺言深,只得裝出渾然不知的樣兒,端著酒杯陪其喝酒。
劉長偉悶著頭將的杯中酒一口喝盡,伸手便又去拿酒瓶了。凌志遠注意到吳緈瑜悄悄衝他搖了搖頭,立即會意了。他搶在劉長偉之前,伸手拿過酒瓶說道:“劉哥,我來給你斟酒,請!”
凌志遠心裡很清楚,這會如果不讓劉長偉斟酒的話,他鐵定不答應,便搶先拿過酒瓶,幫其斟了半杯,並笑著說道:“劉哥,這叫感情不斷,只喝一半。”
將凌志遠的表現看在眼裡,吳緈瑜頓覺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
劉長偉並非不識好歹之人,將凌志遠的表現看在眼裡,開口說道:“謝謝老弟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我們喝酒!”
為避免劉長偉一口將杯中酒喝盡,凌志遠搶先說道:“劉哥,喝酒沒問題,我這真有點多了,慢點喝,我們來個細水長流。”
這會也不過才七、八兩酒而已,相對於凌志遠的酒量,還早得很呢,不過劉長偉此時情緒比較激動,為避免其喝多了,他才故意這麼說的。
盡管凌志遠巧妙應對,但還是找不回之前那融洽的氛圍,四人都有種如鯁在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