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光見黃市長如此給面子,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當即便將他的想法說了出來。
黃東來弄清秦大光的用意後,當即便開口說道:“大光,這事你就別費心勞神了,常委的事市裡已有考慮,至於副縣長人選問題,你有什麼想法可以提。”
秦大光聽到這話後,臉上露出幾分失望之色,試探著道:“市長,關於常委人選,市裡准備怎麼考慮?”
黃東來臉色微沉,沉聲說道:“這事你就不要打聽了,關於副縣長的人選問題,你可以和海洋市長溝通。”
秦大光看著黃東來臉上的不悅之色,心裡暗罵了一聲傻逼,忙不迭連聲稱是。
“大光,干工作切記要踏實,不要急於求成,穩字當頭。”黃東來沉聲道。
“是,市長,我一定牢記您的教導。”秦大光煞有介事的說道。
黃東來輕點了一下頭,沉聲說道:“一會我還有個會,先這樣吧!”
“市長,您忙,我先走了!”秦大光忙不迭的開口說道。
黃東來輕嗯一聲,重又低頭審閱起手中的文件來了。
從市政府出來之後,秦大光的臉上寫滿了失落之意,一定是凌志遠搶先出手了,否則,黃市長不會回絕的如此直接、干脆。
秦大光的心中郁悶到了極點,但卻不可奈何。這一刻,他甚至隱隱生出了幾分後悔之意,早知雲榆的水如此之深,他便不過來任縣長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想到這兒後,秦大光的臉上寫滿了失落,一臉郁悶的向著停車場走去。
秦大光打開車門上車,他剛坐定,副駕的車門突然開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坐進了車裡。
“你是什麼人,誰讓你上車的,快點下去,否則,我報警了!”秦大光一臉憤怒的喝道。
男人伸手拿下頭上的鴨舌帽,沉聲說道:“秦縣長,你報警試試,看看警察是抓我,還是抓你!”
說話之人正是消失數月之久的江海化工的老總高漢超,一臉憔悴,滿目滄桑。由於環保局長曹金亮苦苦相逼,高漢超不得已親自上陣,誣陷曹局長向其索惠。
曹金亮在凌志遠的提醒下,早有防備,辦公室裡裝有監控探頭。高漢超並不知情,舉報時說索惠地點正在局長辦公室。
如此一來,高漢超非但沒能扳倒曹金亮,反倒把自己給陷進去了,從那以後,只能腳底抹油、遠走他鄉。
“原來是高總,誤會了!”秦大光硬是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沉聲問道,“高總,你怎麼突然回來了,警方可在到處找你呢!”
由於誣陷環保局長曹金亮索惠,高漢超成了警方掛了號的任人物,這會卻突然出現市委市政府的停車場裡,這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小時候,老師便教過我,越危險的地方往往越安全。”高漢超一臉陰沉的說道,“警察就算打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我會出現在這兒,何況還有秦縣長幫我保駕護航呢!”
高漢超可是老江湖,他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突然出現在這兒,讓秦大光有種措手不及之感,他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高總,你找我有何貴干?”秦大光冷聲說道,“我和你之間的事都已清了,那塊百達翡麗的表和江海化工百分之十的股份,我都還給你夫人了。”
“秦縣長好手段,發現情況不對便想下船了,不過天底下那有有這麼便宜的事兒。”高漢超一臉陰沉的說道,“你將手表和股份憑證暫時寄存在我媳婦哪兒便想脫身了,你想的也太簡單了吧?”
“什麼叫寄存在你媳婦那兒?我是物歸原主。”秦大光急聲說道。
“我的事我老婆從不摻和,因此,你這一做法毫無作用。”高漢超冷聲說道,“你如果不信的話,我這就打電話去市紀委求證。”
秦大光作為一縣之長,在雲榆位高權重,但卻歸市紀委管控,高漢超如果打電話過去的話,他定會吃不來兜著走。
“高總,你我之間不但沒有任何仇怨,還可以說是朋友,你這麼做不妥吧?”秦大光一臉陰沉的喝道。
高漢超轉頭掃了秦大光一眼,冷聲說道:“秦縣長這會知道我這麼不妥了,我在外面如流浪狗一般顛沛流離,你便覺得妥了?”
秦大光的臉上露出幾分訕訕之色,沉聲說道:“高總,這事和我無關,誰害你變成這樣的,你找誰算賬去!”
高漢超落到眼下這步田地,是拜凌志遠和曹金亮所賜,秦大光這話頗有幾分煽風點火之意。
江海化工是雲榆數一數二的企業,高漢超能將其做到如此之大的規模,絕不是酒囊飯袋,他一下子便聽出了秦大光話裡的用意。
“行,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想請問一下,你到底想要干什麼?”秦大光一臉陰沉的問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給你一周時間將我的事平了,否則,我便去省、市紀委兩級紀委舉報你和方海洋。”高漢超咬牙切齒道,“老子活不安生,你們也別想快活,我們一起魚死網破。”
秦大光滿臉震驚之色,急聲問道:“你說什麼,這事還和方市長有關?”
“你覺得呢?”高漢超一臉陰沉的說道,“姓方的這些年從我這兒拿的好處多了去了,股份也要比你多得多。我不方便出面,你帶個信給他,一周之內,我的事如果解決不了的話,我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高漢超說完這話後,狠狠剜了秦大光一眼,帶上鴨舌帽之後,伸手推開車門,快步出門而去了。
看著高漢超匆忙離去的背影,秦大光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頭腦暈乎乎的,心中慌亂不已,一下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過了還一會兒,秦大光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伸手打開車門,下車直奔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方海洋的辦公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