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吳大少一臉張揚跋扈的表情,李儒隆的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轉過頭來,衝著手下的警察喝道:“替我把這個阻撓警察執法的狂妄之徒拿下!”
雙橋派出所的小警察並不認識鼎鼎大名的吳公子,最前面的兩人上前一步,便准備拿人。
吳勇見此狀況後,立即轉頭衝著黃良生說道:“黃局長,你的手下人想要拿我,你也不管管!”
“李所長,吳少是我的朋友,他喝了點酒,還請你網開一面。”公安副局長黃良生一臉冷漠的說道。
李儒隆並不是衝著吳勇來的,聽到黃良生的話後,沉聲說道:“既然黃局長開口了,這事便算了!”
抬腳上前的兩個警察聽到所長的話後,重又退了回去。
吳勇看著李儒隆一臉嚴肅的表情,心裡很是不爽,有心想在奚落對方兩句。就在這時,黃副局長衝其使了個眼色,吳大少只得悻悻作罷了。
李儒隆不再搭理吳勇,上前一步走到花和尚面前,冷聲說道:“花和尚、二狗、雄雞,你們仨涉嫌尋釁滋事、敲詐勒索等多項罪行,和我們走一趟吧!”
花和尚見到李儒隆帶著眾警察進門,便知道對方是衝著他來的,由於有公安副局長黃良生在這兒,他並不擔心。
“李所長,飯不可亂吃,同樣話也不可亂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尋釁滋事、敲詐勒索?”花和尚一臉淡然的說道,“那些事都是手下人干的,與我無關。”
“黃局長,你們警察都是這樣辦案的嗎,無憑無據,便直接動手抓人?”吳勇煽風點火道。
吳勇雖是紈绔子弟,但他還是有點頭腦的,此時此刻,要想讓黃良生幫花和尚說話,必須有個由頭。他這話便等於將話柄往黃局長口中送,如此一來,對方便能開口了。
雙橋派出所長李儒隆在明智自己在場的情況下,依然過來拿人,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意思,這讓公安副局長黃良生心裡很是不爽。
“李所長,我雖和花和尚初次見面,但畢竟坐在同一張桌上,你看……”黃良生說到這兒,便停下了話頭,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菜,放在口中,慢慢咀嚼了起來。
黃良生的話雖沒有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卻已是再明白不過了,讓李儒隆網開一面,放花和尚一馬。
聽到黃局長幫自己說話之後,花和尚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意,伸手拿起酒瓶,一臉巴結的幫黃良生斟酒。
“黃局長,尋釁滋事、敲詐勒索可都是刑事犯罪,這可不是小事!”李儒隆沉聲說道。
黃良生見李儒隆如此不給面子,臉色更為陰沉了,冷聲說道:“李所長,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們並無直接證據證明花和尚犯罪吧,既然如此,憑什麼抓人呢?”
說話的同時,黃良生看似隨意的轉過頭來,兩眼直視著派出所長李儒隆。
李儒隆絲毫沒有退讓之意,與之對視的同時,沉聲說道:“黃局長,你也是老警察了,你覺得我會無緣無故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來抓人嗎?”
“李所長,你初來乍到,又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便給你個面子。”黃良生一臉裝逼的說道,“除花和尚以外,剩下的你可以帶一個人走。”
二狗和雄雞聽到這話後,心中郁悶的不行,一臉苦逼的抬眼看向了花和尚。
花和尚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兒還顧得上左膀右臂。兩人見老大不搭理他們,心中後悔至極,早知道便不過來吃這頓飯來,這等於硬是將自己給搭進去了,得不償失。
“黃局長,抱歉,他們三人都得帶走!”李儒隆一臉平靜的說道。
從黃良生的角度來說,他已給足對方面子了,沒想到李儒隆竟然如此不識好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站起身來的同時,伸手在桌上用力一拍,怒聲說道:“我是三河縣的公安副局長,看你們誰敢動手?”
黃良生是三河公安局的三把手,發起飆來還是很有震懾力的,眾警察見此狀況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畏懼之色,紛紛抬眼看向了派出所長李儒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腳步聲,只見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黃局長好大的氣魄,你確定要保下花和尚等人?”年輕人出聲詢問道。
“你是什麼人?我保不保花和尚,和你有什麼關系?”黃良生一臉陰沉的問道。
凌志遠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出聲說道:“我叫凌志遠,雙橋鎮黨委書記,花和尚尋釁滋事、敲詐勒索,都在雙橋地界上,你說這事和我有沒有關系?”
公安副局長黃良生聽到這話後,心裡咯噔一下,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青人竟然就是雙橋的黨委書記。在這之前,他便聽說雙橋的一把手是從市裡直接空降的,年齡很輕,沒想到就是眼前這位。
黃良生不是傻子,鎮黨委書記親自出場,擺明了志在必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可不是聰明人該干的事。
就在黃良生打退堂鼓之時,呂子良站起身走上前來,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凌書記,你好,我是縣府辦的呂子良,我們見過面的。”
凌志遠伸手和呂子良相握之時,開口說道:“呂秘書,你好,不知有何賜教?”
年初,凌志遠作為市公務人員作風檢查組副組長到三河處理褚蕾的事,曾和呂子良打過交道,一口便到處其職務。
“凌書記,賜教不敢,你看我和黃局長都在這兒,能否給個面子,等我們的場子散了之後,再讓他們帶人?”呂子良面帶微笑的說道。
凌志遠收回手來,兩眼直視著呂子良,冷聲問道:“呂秘書的意思是,你們吃飯,我們站崗,對吧?”
呂子良本以為凌志遠會給其幾分面子,沒想到對方一張口便直接打臉,絲毫沒有顧及他身後站著的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吳守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