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溟作為漣州市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身份、地位特殊,一般人可驚動不了他的大駕。
胡常樂之前便站在這兒了顯然是在等馮溟,在這之前,縣委書記張大山剛急匆匆的去縣長凌志遠的辦公室,如此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馮溟是衝著張書記來的。
想到這兒後,陳勇的第一念頭便是給張大山大電話通風報信,不過隨即他便打消了這一念頭。
馮溟讓其過去的用意便是防止他通風報信,再說,事已至此,就算他真給張大山打電話,只怕也無處可逃。
意識這點之後,陳勇滿臉堆笑道:“謝謝胡主任的提點,走,我們一起去見馮書記!”
陳勇心裡很清楚,市委一秘的好日子到頭了,以後得夾起尾巴做人了。
至於其他的,陳勇並不擔心,他雖是張大山的鐵杆,但並未參與到對方所作的那些事情中去。原先,他還覺得有幾分失落,現在有的只是慶幸。
聽到陳勇的話後,胡常樂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這意味著對方打消了其他念頭,轉而配合馮書記了。
胡常樂之前很有幾分不淡定,生怕陳勇做出什麼異常舉動來,這會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了。
“行,走!”胡常樂將手放在陳勇的肩膀上,開口說道。
胡常樂這一動作看似無心,實則卻另有用意,既顯得彼此之間關系很好,又可防止其耍花樣,可謂一舉兩得。
陳勇看出了胡常樂的用意,他本就沒有通風報信的想法,也就無所謂了。
“馮書記好!”陳勇走到近前,面帶微笑的問候道。
馮溟並未理睬陳勇,而是衝著胡常樂道:“長樂,你和陳秘書一起!”、作為市紀委的二把手,陳勇在馮溟眼中根本不夠看。此時,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張大山身上,根本無暇搭理一個小秘書。
“是,馮書記!”胡常樂出聲答道。
陳勇不敢有任何異動,跟在馮溟的紀委工作人員很厚,和胡常樂一起向著縣長凌志遠的辦公室走去。
與此同時。
凌志遠兩眼直視著張大山,沉聲說道:“書記,你一定聽說過一句老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父子做過一些什麼,你知道,我也知道,甚至市裡的有關領導也已知道。”
凌志遠說到這兒,略作停頓,接著說道:“在此情況下,我覺得你該爭取主動,盡快去有關部門將問題說清楚,這才是上上之策。”
不管怎麼說,凌志遠也和張大山答了半年多的班子,他是真心希望對方能主動找市紀委的有關領導說清楚問題,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張大山沒想到凌志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裡的火蹭的一下便上來了,怒聲喝道:“姓凌的,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姓張的無論做人、做事,還是做官,都是堂堂正正的,我沒什麼需要反思的,反倒是你,到祁山之後,便大搞內鬥,想要將我搞倒,以便上位。”
長出一口氣之後,張大山繼續說道:“明天,我就去找市有關領導反映你的問題,你給我等著!”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凌志遠本想借此機會給張大山指條明路的,誰知對方非但不領情,還倒打一耙,如此一來,他也就沒必要和其多說什麼了。
“既然書記這麼說,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好自為之吧!”凌志遠眉頭緊蹙一臉陰沉的說道。
“哼,你給我等著!”張大山說話的同時,抬腳便准備向門外走去。
凌志遠見此狀況後,當即便上前一步,出聲道:“書記,關於石材管理公司當初企業改制的事,我想向你請教一下!”
由於雙方已將天聊死了,張大山想要走人,而馮溟還沒過來,凌志遠只有通過這一石材管理公司的事,來穩住對方。
張大山目前最為關心的便是石材管理公司和一品祁山大酒店案件,後者是由公安部門負責的,凌志遠說了不算,因此他只能拿前一件來說事。
聽到凌志遠的話後,張大山心裡很是疑惑,之前他將話說的非常直白,對方卻並不領情,這會卻又拿石材管理公司說事,到底意欲何為。
看著凌志遠一臉淡定的臉色,張大山猜不透其用意,但他還是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你我之間,道不同,不相為謀,再見!”張大山說完這話後,轉身抬腳便向著門口走去。
凌志遠見到這一幕後,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後悔之意,早知道之前便不把話說死了,先穩住張大山再說,免得如現在這般如此被動。
在這之前,凌志遠是想給張大山一個機會,實踐證明,他的這一想法是錯誤的,非但沒讓對方懸崖勒馬,反讓自己陷入被動。
“書記,你等會,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凌志遠急聲招呼道。
聽到凌志遠迫不及待的招呼聲之後,張大山心裡咯噔一下,暗想道:這小子著急忙慌說他的話還沒說完,這是分明是想找借口將我留下來,不好,其中有詐。
張大山不愧是老江湖,反應非常迅速,眨眼間便發現了問題所在。
一直以來,凌志遠為人遇事都給人一種非常沉穩之感,通過他略顯慌亂的表現,張大山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不對勁。
“姓凌的,你不會想要挖坑陰我吧!”張大山怒聲喝道,“老子是絕不會給你這機會的!”
說完這話後,張大山毫不猶豫的快步向著門外走去。
市紀委副書記、監察局長馮溟從頂頭上司封長才那兒得知,市委邱書記對於張大山的事非常關注,要求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上樓時,馮溟的速度很快,轉眼之間便上到了三樓。另兩位紀委工作人員不敢怠慢,緊跟在馮書記身後快步上前。
胡常樂和陳勇落在後面,這事看似和他們兩人無關,實則卻並非如此。這事對於他們的前途命運起著決定性作用,但由於身份、地位相對較低,他們兩人只能在後面遠遠的跟著。
若是因此影響市紀委的領導辦案,他們可承擔不起這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