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箬珊年紀輕輕便是副縣長了,雖說這當中有她公爹的干系,但她自身能力也是不容忽視的一個方面。如果她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就算公爹是省委書記,也未必能成的了副縣長。
接到喬玲玉的電話後,姜箬珊並未多想,當即便往縣紀委趕去,在半路上,她便想好了應對之策。
將車剎停在路邊,姜箬珊當即便伸手掏出手機,撥通了縣委常委、紀委書記方玉柱的電話。
雖說由於年齡要到點了,方玉柱並不怎麼問事,紀委的大小事務都交由副書記賈莊去打理,但他畢竟是縣紀委的一把手,這事找他再合適不過了。
眼看著就要退二線了,縣委常委、紀委書記方玉柱已提前適應退休生活了。除了必要的會議以外,他幾乎不怎麼露臉。每天上午在辦公室坐一坐,下午沒什麼事的話,便在家裡享享清福了。
眼看將近十一點了,方書記將桌上老花鏡放進眼鏡盒裡,伸手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輕抿了兩口香茗之後,准備站起身來走人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辦公室裡的寧靜。
由於不怎麼問事,電話都不像之前那麼多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兀的電話鈴聲使得方玉柱很是一愣。回過神來之後,他蹙著眉頭伸手拿起了話筒。
片刻之後,方玉柱便將話筒輕放了下來,心中充滿了疑惑。
電話是副縣長姜箬珊打來的,按說對方只是個非常委的副縣長,方玉柱這個老資格根本不必把她放在眼裡,但姜縣長的身份特殊,他可不敢怠慢。
方玉柱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姜箬珊在電話裡說,過來向他彙報一下工作。以他的道行,一下子便聽出這只是一個托辭,姜縣長過來一定另有其事。思索了好一會,依然猜不透姜箬珊的來意,老爺子心中很有幾分沒底。
伸手從煙盒裡摸出一支煙來,啪的一聲點上火,邊噴雲吐霧,邊坐等美女縣長的到來。
片刻之後,兩聲輕柔的敲門聲傳來,方玉柱連忙將煙蒂掐滅,衝著門口說了一聲請進。當見到姜箬珊進門之後,方玉柱連忙站起身來,面帶微笑的說道:“姜縣長,歡迎光臨!”
“方書記,給您添麻煩了,抱歉!”姜箬珊柔聲說道。
兩人在打招呼的同時,伸手相握,方玉柱隨即便將姜箬珊請到了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姜縣長,接到你的電話之後,我就在思考你的來意。”方玉柱笑著說道,“遺憾的是沒能想出了所以然來,還請姜縣長不吝賜教。”
方玉柱是老江湖,姜箬珊進門之後,他便留心觀察了。見到美女縣長的心情似乎還行,於是便直言不諱的發問了。
“姜縣長請!”方玉柱說話的同時,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方書記,我今天過來主要向您彙報一件小事,給您添麻煩了,抱歉!”姜箬珊客氣的說道。
方玉柱最擔心姜箬珊是來找麻煩的,那可就傷神了,聽對方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請他幫忙的,那就沒問題了。
“姜縣長,你有什麼事盡管說,只要是方某能做到的,一定沒問題。”方玉柱豪爽的說道。
姜箬珊是剛剛走馬上任的副縣長,市裡又有強硬的靠山。方玉柱眼看就要日薄西山了,在此情況下,他又怎麼會不給對方面子呢?
“謝謝方書記!”姜箬珊柔聲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姜箬珊隨即便將王大強意外病故,崔巧珍、王大花去雙橋鎮黨委政府門口鬧事,被派出所拿下,縣電視台《身邊事》欄目曝光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出來。
方玉柱聽的非常認真,但心裡卻充滿了疑惑。姜箬珊說了這麼一大堆和他並無半點關聯,他不知其用意何在。
“姜縣長,請恕我直言,這事雖說很是曲折,但和紀委並無關聯,不知您過來是……”方玉柱欲言又止。
姜箬珊聽到方玉柱的話後,心中很是得意,暗想道:“你這話正是我想要的!”
“方書記,您覺得這事和你們縣紀委沒有關聯?”姜箬珊看似隨意的問道。
方玉柱不知姜箬珊的用意何在,一臉正色的說道:“姜縣長,這事雖然非常復雜,但雙橋鎮黨委政府的有關同志的做法並無任何問題。至於警察將鬧事之人帶到派出所是否合適,這並不在我們紀委的管轄範圍內,所以……”
這話雖只說了一半,但方玉柱的意思卻已非常明確了,不管怎麼說,這事和我紀委都沒關系,你找錯人了。
姜箬珊聽到這話後,不緊不慢的說道:“方書記,您是老紀委了,我對您非常相信,也非常尊敬,但我還是想多問一句,您確定雙橋鎮黨委政府的有關同志在這事中采取措施並無任何問題?”
方玉柱雖不知姜箬珊這麼問的用意,但還是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是,他們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
“聽到方書記的話後,我的心便定了。”姜箬珊柔聲說道,“方書記,不瞞您說,我和雙橋鎮的黨委書記凌志遠同志一起是從市裡下來的,算是朋友。就在剛才,雙橋鎮的副鎮長喬玲玉同志給我打電話,縣紀委的賈書記親自去雙橋將凌書記帶到縣紀委來了。”
姜箬珊說到這兒,停下話頭,掃了方玉柱一眼,繼續說道:“我雖也覺得凌書記在這事的處理上沒什麼問題,但心裡還是有點沒底,這才特意來向您請教的。”
縣委常委、紀委書記方玉柱聽到這兒,總算明白姜箬珊的來意了,心中很是惱火,暗暗將賈莊的女性親屬問候了一遍。他眼看就要到點了,姓賈的這是不想讓他安穩退休,有心將其往死裡坑呀!
“竟有這事?我這就給賈莊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方玉柱一臉憤怒的說道,“姜縣長,您放心,今天我一定給你一個明確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