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升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秘書劉良便迎了上來,低聲說道:“鎮長,王鎮長在裡面等您呢!”
聽到這話後,馬昭升一臉疑惑抬眼看向秘書,詢問王家全一大早便在其辦公室裡坐等,這是什麼狀況?
劉良看見馬昭升的疑惑的神色後,低聲說道:“新來的派出所長好像把李主任給抓了,王鎮長應該是為了這事來的。”
作為秘書,劉良還是挺盡職的,否則,根本無法回答馬鎮長的這一問題。
馬昭升並不知李儒隆拿下李士茂之事,聽到這話後,心裡很是不快,一臉陰沉的推門而入。
凌志遠處心積慮的將李儒隆從南州弄到雙橋來任派出所長,分明便是沒安好心,但馬昭升還是沒想到姓李的過來之後,竟會如此張揚,直接將李士茂給拿下了。
馬昭升的心裡很是不爽,聽到王家全的話後更為憤怒,怒聲喝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怎麼看不出來雙橋要變天?”
王家全見到馬昭升發飆之後,意識到剛才的話說的有點過了,當即改口說道:“鎮長,那個新來的派出所長李儒隆竟將士茂給帶到所裡去了,這事你到底管還是不管?”
作為副鎮長,王家全還是有點頭腦的,既然馬昭升不願聽變天的話題,那他便只說人和事,這下你該沒意見了吧?
王家全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但馬昭升卻並未按照他的套路走。
“李士茂不但砸了他的茶杯,還把趙勇給打傷了,這是派出所長職權範圍內的事,你讓我怎麼管這事?”馬昭升一臉陰沉的反問道。
聽到馬昭升的話後,王家全很是一愣,一臉郁悶的說道:“鎮……鎮長,你的意思是你不管這事?”
李士茂雖是王家全的小舅子,但也是馬昭升陣營的得力干將。馬鎮長竟然對其不管不顧,這讓往副鎮長很是意外。
“家全,如果是其他事,我一定出面,但士茂辦的這叫什麼事,你讓我怎麼開口呀?”馬昭升情真意切的說道。
官場之中,唇槍舌劍盡管來,但千萬不能動手,否則,你便被動了。李士茂不但砸了凌志遠的杯子,還將他的秘書給打傷了,現在人家讓派出所長出面收拾他,馬昭升還真沒什麼好說的。
盡管馬昭升說的是實情,但王家全卻並不這麼想。他心急火燎的跑來請馬鎮長出面幫其將小舅子撈出來,誰知對方卻高掛免戰牌,還和其講了一大堆的所謂道理,這讓王鎮長如何能按捺得住呢?
“行,鎮長,這事你不管,我自己管!”王家全一臉憤怒的說道,“給您添麻煩了,抱歉!”
王家全說完這話後,站起身來,便往門外走去。
馬昭升見此狀況後,心慌意亂不已,急聲說道:“家全,你可千萬別亂來,若是出點什麼事,我可幫不了你!”
“我若出事一定自己扛,絕不麻煩您這一鎮之長。”王家全一臉冷漠的說道。
王家全這話一點面子也沒給馬昭升留,不過此時他心裡憤怒到了極點,根本顧不上鎮長大人的面子了。
看著王家全奪門而出,馬昭升心中很是郁悶,拿起一沓文件重重的砸在了辦公桌上。
王家全不比李士茂,他可是鎮長馬昭升手下的得力干將,他如此對待老大,這讓馬鎮長如何能不惱火。
盡管心中怒火衝天,馬昭升卻並無任何辦法。李士茂是王家全的小舅子,出了這樣的事,他心裡自是惱火,口不擇言完全在情理之中。按說在此情況下,馬昭升應主動出場,幫其去找黨委書記凌志遠說情,不過他卻並未這麼去做。
馬昭升此舉並非不給王家全面子,他也是有苦衷的。馬鎮長心裡很清楚,就算他這會舍下面子去找凌志遠說情,對方也不會買賬。既然明知是這結果,便沒必要去自取其辱了。
此時,王家全心中憤怒到了極點,根本無暇顧及鎮長馬昭升心裡的想法,氣衝衝的直奔鎮黨委書記凌志遠的辦公室而去。
秘書趙勇傷了眼睛之後,黨政辦主任梁月花有意幫凌志遠安排一個臨時秘書,但凌書記並未答應。如此一來,凌志遠便沒有秘書,梁月花抽空過來幫幫忙。
副鎮長王家全長驅直入,徑直走進了鎮黨委書記凌志遠的辦公室。
見到王家全進來之後,凌志遠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兩眼直直的逼視著怒氣衝衝的王副鎮長。
凌志遠不是傻子,從王家全的表現中不難看出其來意,不過他還是有點好奇,想要看看王某人會不會如李士茂那般任性而為。
“書記,您好,我來向您投訴新來的派出所長李儒隆。”王家全在凌志遠對面坐定,一臉不快的說道。
凌志遠見王家全並不像李士茂那般衝動,而是擺出一副講道理的姿態,心裡很有幾分感嘆,看來副主任和副鎮長之間的差距還是不小的。
“據我所知,李所長好像昨天剛剛到任,不知王鎮長投訴他什麼?”凌志遠故作不解,出聲問道。
盡管拿下李士茂是凌志遠的主意,但他這會卻裝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兒,很有幾分置身事外之意。
“書記,您有所不知,這位李所長真是太欺負人了,今天一早,在我家門口將李士茂給帶走了,這也太過分了吧?”王家全怒聲說道。
“王鎮長,等會!”凌志遠煞有介事的問道,“我想問一下,你說的太過分了,是指李所長將李士茂還是帶走,還是指他在你家門口拿人?”
“這……”聽到凌志遠的問話後,王家全一時之間愣在了當場。
李士茂不但砸了鎮黨委書記凌志遠的杯子,還將他的秘書給打傷了,李儒隆作為派出所長,抓他並無不妥。至於在王家全家門口動手,那更是無稽之談了,誰規定不能在副鎮長家門口抓人的。
“不管怎麼說,他這做法都太過分了!”王家全一臉憤怒的說道。
凌志遠一臉淡然的說道:“行,我知道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