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儒隆便來到了凌志遠家,兩人邊吃邊聊,很是愜意。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知道李儒隆晚上過來,於是給喬玲玉打了個電話,讓其過來幫他做點飯。
雖說李儒隆不是外人,但凌志遠依然不願在其面前和喬玲玉表現的太過親熱。美女鎮長吃完飯之後,便回了自己家。如此以來,凌志遠和李儒隆兩人便無所顧忌了。
“來,志遠,干杯!”李儒隆伸手舉起酒杯衝著凌志遠說道,“我們好久沒這麼爽快的喝過酒了。”
經過昨晚的事之後,凌志遠也想去去晦氣,於是便端起酒杯和李儒隆對飲了起來。
自從從市委辦空降到雙橋來任一把手,凌志遠心裡的壓力很大,而且只能自己扛著,不能對外人言。李儒隆是他最好的哥們,在酒精的作用下,兩人聊的很是投機。
凌志遠伸手端起酒杯,衝著李儒隆說道:“來,儒隆,再干一杯,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李儒隆輕搖了一下腦袋,開口說道:“等會,志遠,我喝了不少了,先把正事說完,一會喝多了可就說不成了。”
凌志遠聽到這話後,當即便將手中的酒杯輕放在桌上,示意李儒隆先說事。
李儒隆將手中的筷子輕放在桌上,開口說道:“志遠,關於那幾個離退休老干部的事,我已經搞清楚了。他們是在王家全的攛掇之下才去紀委的。王家全當時和他們說的,這事馬昭升也知道,他只是跑腿的。”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這一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過去之後,王家全去找了那幾個離退休的老干部,十有八九便是為了這事。”李儒隆壓低聲音說道。
凌志遠再次點頭,表示知道這事了。
“志遠,我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讓他們嘗點苦頭,否則,他們下面還會這麼搞的。”李儒隆怒聲說道。
李儒隆和凌志遠之間的關系很深,言語之間並無顧慮,想到什麼說便說什麼。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沉聲說道:“我的確准備采取動作了,絕不能讓他們這麼搞下去,真以為我凌某人好欺負了,哼!”
這樣的話如果不是當著李儒隆的面,凌志遠是絕不會說出來的。兩人之間的關系在這兒,沒必要有所顧慮,想到哪兒便說到哪兒。
“志遠,絕我所知,王家全的屁.股底下不是很干淨,要不要在這上面做點文章。”李儒隆低聲說道。
凌志遠本無收拾王家全的想法,但李儒隆既然這麼說了,不出手的話似乎有點對不住他。
“他屁股底下這麼不干淨,說說看!”凌志遠壓低聲音說道。
李儒隆見狀,沉聲說道:“志遠,據我所知,王家全在任黨政辦主任之時,沒少在招待費上動手腳,每年僅從雙橋大酒店撈的好處便有五、六萬之多。”
“好的,志遠,我一定幫你把這事辦好!”李儒隆自信滿滿的說道。
凌志遠聽到這話後,輕點了兩下頭。
李儒隆抬眼掃了凌志遠一下,臉上露出幾分遲疑的表情,看上去很有幾分欲言又止之意。
“怎麼,便秘了?有什麼話就說,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保留的?”凌志遠半真半假道。
聽到這話後,李儒隆伸手輕撓了一下後腦勺,佯怒道:“吃飯呢,你說什麼呢,嘔不嘔心?”
“你還知道嘔心呀?我看你那扭扭捏捏的樣兒,才覺得嘔心了!”凌志遠出言反擊道。
李儒隆見此狀況後,白了其一眼道:“我想說,這事僅憑姓王的絕不做不了主,他身後十有八九還有人,你到雙橋才半年時間,若是動靜太大的話,會不會有所影響?”
李儒隆話裡的意思非常明確,王家全只不過是個跑腿的,這事極有可能牽扯到馬昭升。凌志遠在雙橋任職的時間較短,如果將搭班子的鎮長搞掉的話,極有可能會對其產生影響,這便是他的擔心之處。
聽完李儒隆的話後,凌志遠當即便明白他的意思了,沉聲說道:“沒事,他干了些什麼,縣領導心裡如明鏡似的,只要有真憑實據,不會牽連到我的。”
“行,有你這話,我就沒有顧慮了,來,干杯!”李儒隆舉起酒杯開心的說道。
當的一聲輕響之後,兩人酒杯在空中輕碰了一下,隨即仰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頓酒雖只有兩個人,但卻喝的非常愉快。
凌志遠本想再開一瓶的,但李儒隆卻說夠了,明早他得去縣裡去辦常務副縣長吳守謙兒媳婦的事,不能喝太多,免得造成影響,那可就不好了。
聽到李儒隆的話,凌志遠覺得很是欣慰,看來擔任派出所長之後,李儒隆的責任心和工作意識都有了很大提高,這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
“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李儒隆站起身來招呼道。
凌志遠當即便站起身來,開口說道:“我和你一起下去,有份文件落在車裡了,去拿一下!”
“行,走吧!”李儒隆衝著凌志遠說道。
凌、李兩人邊聊邊走,下樓而去。為了不堵住樓洞口,兩人的車停的相對較遠。出了樓洞口之後,凌志遠站定身子,掏出煙來遞給了李儒隆一支,隨即便啪的一聲點上了火。
就在凌志遠噴雲吐霧之際,李儒隆突然談過身來,低聲在其耳邊說道:“志遠,後面有人,你不要向後看,心裡有數就行了,小心一點!”
凌志遠聽到這話後,心裡咯噔一下,連忙用眼睛的余光向後看去,果然見到有個黑影在牆角處,不知意欲何為。
雖不能確認身後的黑影便是衝著他們來的,但這麼晚了,躲在牆角裡絕不是什麼好人,必須加強防範。
“向前走,不要回頭,看我的眼色行事!”李儒隆低聲說道。
凌志遠輕嗯一聲,將煙叼在嘴裡,做好准備,一臉凝重的抬腳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