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遠知道女友擔心的是什麼,轉過頭來柔聲說道:“緈瑜,你想多了,今天這事從頭到尾和你都沒有任何關系。有些人自以為是個人物,於是便把眼睛長大頭頂上去了,一腳踢在了鋼板上,怪得了誰呢?”
這話用在胡家姐弟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邱若琪只不過撞了她一下,純屬無心之舉,張口就罵、抬手就打。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被其打罵一番也就罷了,家裡人如果站出來理論的話,甚至會面臨牢獄之災。
惡人自有惡人磨。
“只要不給邱書記帶來不好的影響就行了,我擔心的是這個。”吳緈瑜柔聲說道,“至於其他的,我才懶得去操心呢!”
凌志遠輕點了一下頭,開口說道:“秦大光只不過是市政府的副秘書長,市府辦主任,他就算肩生雙翼,也威脅不到邱書記,不過,他極有可能因為這事記恨上我,這倒是一件麻煩事。”
吳緈瑜聽到凌志遠的話後,一臉不解的問道:“致遠,他是市府副秘書長、市府辦主任,就算記恨你又能怎麼著?”
“我前段時間不知告訴你,我們的雲榆縣長調到省委組織部去了嗎,姓秦的極有可能過來任縣長。”凌志遠沉聲說道。
“啊,不會吧,怎麼這麼巧?”吳緈瑜出聲驚呼道。
吳緈瑜雖不在體制內,但作為官家千金,他對於官場裡的道道是非常清楚的。秦大光的級別雖比凌志遠高半格,但由於兩人不在同一個系統,對方對其夠不上任何威脅。秦大光如果到雲榆來任縣長,那便成了凌志遠的頂頭上司了,今晚的事雙方鬧的這麼僵,可不是好事。
“沒事,他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最終的結果如何誰也不好說!”凌志遠不以為然的說道。
雖然口中這麼說著,但凌志遠的心裡卻是另一番想法。秦大光既然和他這麼說了,想來應該八九不離十。
吳緈瑜並未被凌志遠忽悠過去,而是沉聲說道:“志遠,我給邱書記打個電話吧,省得他回過頭來算計你!”
凌志遠在吳緈瑜心中分量非常重,她絕不會給秦大光出手刁難情郎的機會。
“緈瑜,算了!”凌志遠沉聲說道,“我剛才就想過這個問題了,還是覺得不打電話為妙,否則,這仇怨便算徹底結下了。”
在這之前,凌志遠便想過這個問題了,吳緈瑜打電話過去只需將今晚的事情一說,秦大光的縣長夢百分之百便會落空,甚至現有的職位都保不住。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斷人官路何嘗不也是如此呢?
秦大光作為市府副秘書長、市府辦主任,在漣州官場上的人脈不淺,再加上還有一個剛剛退居二線的老泰山,兩人如果齊心協力和凌志遠鬥的話,可是一件麻煩事。
從凌志遠的角度來說,他可不想無緣無故招惹一個如此之大的麻煩。
聽完凌志遠的分析之後,吳緈瑜柔聲說道:“行,我聽你的,不過他如果到雲榆之後,明目張膽的打壓你的話,你便給邱書記打電話,他不會坐視不理的。”
“沒事,就算秦大光真到雲榆來任縣長,他也未必能打壓得了我。”凌志遠自信滿滿的說道。
吳緈瑜聽到這話後,開心的說道:“那就好!”
凌志遠和吳緈瑜雖是情侶,但畢竟還未結婚,吳緈瑜的身份又很特殊,凌志遠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傍晚來漣州赴宴之前,他便交代張銘,讓其另外准備一個房間給他女友。
招待所的條件並不比雲榆大酒店差,最主要的是兩人都住在這兒,離得近,安全有保障,同時又可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奔馳轎跑剛駛進招待所,所長張銘便快步迎了上來,滿臉堆笑的幫凌志遠打開了車門,恭敬的說道:“縣長,吳小姐的房間安排好了!”
“謝謝張所長了!”凌志遠客氣的說道。
“縣長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張銘說話的同時,衝著吳緈瑜說道,“吳小姐好!”
“張所長好!”吳緈瑜客氣的說道。
張銘領著凌志遠和吳緈瑜上了二樓,吳大小姐的房間就在凌志遠的隔壁,由此可見,張所長用心良苦。自從凌志遠住進招待所之後,他的隔壁房間便沒住過人,今天剛好發揮上了作用。
將凌志遠和吳緈瑜送進房間之後,張銘並未多待,打了聲招呼之後便走人了。
吳緈瑜見張銘走了之後,低聲說道:“這個招待所長聽盡職的,咯咯!”
“可以理解,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凌志遠若有所思道。
吳緈瑜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雙目凝視著凌志遠,柔聲說道:“志遠,你獨自一人在江南打拼,辛苦了!”
“沒事,我知道叔叔的用意,吃苦沒事,就怕辜負了他的期望!”凌志遠一臉凝重的說道。
凌志遠這話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是他深埋在心底的大實話。為了讓他參加浙東、江南兩省年輕干部交流活動,吳敬山很是費了一番心事,凌志遠對此心知肚明,生怕辜負了對方的一片良苦用心。
“你這麼認真,一定會干出一番成績的。”吳緈瑜說話的同時,主動探過身去緊貼著情郎。
凌志遠輕舒猿臂,將吳緈瑜摟進懷裡,低下頭去親吻在了她的粉唇之上。
吳緈瑜感覺到情郎的款款深情之後,羞紅著臉主動配合了起來,一時間,不大的房間裡春色滿園。
足足十分鐘之後,兩人的呼吸聲都變的急促了起來。凌志遠意識到必須停止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緈瑜,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凌志遠探過頭來在吳緈瑜的耳邊柔聲說道,“我們將最美好的那一刻留到大婚之日,這是我對你的誓言!”
吳緈瑜聽到這話後,感動不已,低聲說道:“好的,志遠!”
凌志遠在吳緈瑜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松開雙手,抬腳出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