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建章聽到李川的問話後,輕嘆一聲道:“李局,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長的情況,三個女人一台戲,將黑的說成白的,再正常不過了。”
李川兩眼直視著石建章,沉聲問道:“你確定老師一下都沒碰那孩子。”
“確定!”石建章出聲道,“當時班上在做小測驗,那孩子非但不做,還影響其他人,韓老師批評了他兩句,他不聽,順手拿手中的試卷掃了一下他的頭。”
“你不是說沒打嗎,怎麼……”李川急聲發問。
體罰是教師教育的大計,別說頭,連打學生屁股都不行。
“李局,老師手上當時只拿了一張試卷。”石建章出聲道,“您覺得一張試卷掃到了他的頭,能算體罰嗎?”
李川聽到這話後,愣在了當場,一張試卷只不過是一張紙而已,確實不能算打。
“老師只用這張試卷打了學生一下,沒有其他行為?”李川沉聲問道。
石建章聽到問話後,當即出聲道:“李局,除此以外,絕對沒有其他體罰或變相體罰的行為。班上的學生都可以作證,班主任聽到班上有動靜後,她也過去,同樣可以作證。”、“哦,那還好!”李川面露慶幸之色。
石建章見狀,繼續說道:“班主任將那學生叫到辦公室之後,他如同發了瘋一般,將老師辦公桌上的作業本、教案什麼的,全都扔在了地上,弄的一團糟。”
李川的眉頭緊鎖,一臉陰沉的問道:“哦,還有這樣的事,他家長知道這一情況嗎?”
“知道,她們聲稱老師打了她孩子,大腦受到了刺激,這才導致了他行為反常。”石建章郁悶的說。
“那老師也是,非要用那試卷打他頭一下干什麼,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李川一臉陰沉之色。
石建章出聲到:“李局,只是一張試卷而已,不能算是打吧!”
李川轉頭瞪了石建章一眼,出聲道:“我也覺得這不能算打,但家長一口咬定打了,你有什麼辦法?”
“這不是信口開河嗎,不能什麼事都聽家長的。”石建章小聲嘀咕道。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李川沉聲說道,“家長提出什麼要求?”
“她們提出三個要求,一,老師當眾向她兒子賠禮道歉,然後調離本班;二,學校和老師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五萬;三,讓她兒子進入一中就讀。”石建章一臉陰沉,怒聲說道。
李川的眉頭也緊蹙了起來,出聲問道:“這名學生的成績怎麼樣?”
“成績如果好的話,家長便不會花這功夫。”石建章沉聲回答,“五年級期末考試,語文24.數學35,英語69。”
“英語還行,至少及格了!”李川出聲道。
石建章不以為然道:“行才怪呢,英語抄的同桌的,人家不給他吵,他便威脅,放學後在校門口堵對方!老師得知這一情況後,靠語文和數學時,讓他一個人坐,無人可抄,便現原形了。”
李川見此狀況後,壓低聲音道:“他是不是以此為契機,想要上一中吧?”
“十有八九是的,另外,還想借此撈一筆,去年那個體育老師最後賠了他一萬八呢!”石建章悻悻的說道。
“去年那體育老師好像並沒動手,只是讓他罰站了五分鐘,是吧?”李川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出聲發問。
石建章輕點了一下頭,開口說道:“嚴格說來,都談不上罰站,只是讓其他同學原地休息時,批評教育了他五、六分鐘,結果硬是被家長說成罰站。”
“上次只是站了五分鐘,弄了一萬八,這次試卷重重打了頭,怕是沒有五萬塊錢絕對結局不了!”石建章出言嘲諷道。
若不是一局之長親自發話,李川絕不願意過去招惹三個蠻不講理的女人,現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走到教育局門口時,便聽見亂哄哄的,李川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腳步微微緩了緩,衝著石建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打頭陣,先探聽一下虛實。
石建章雖不願意,但分管局長的面子不能不給,當即便一馬當先走了過去。
李川也沒有磨蹭,緊跟在石建章後面走了過去。
“你們別吵,石科和李局過來了,你們有什麼要求和他們說!”初教科的副科長宋曉娟衝著三個女人說道。
宋曉娟和這三個潑婦糾纏了將近半小時了,筋疲力竭,見到李川和石建章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點明二人的身份。
三個女人中最胖的那個聽到這話後,立即上前兩步,衝著李川和石建章怒聲罵道:“我還以為你們做領導的全都死光了呢,現在總算見到兩個,你們早點死哪兒去的?”
“有事說事,請你不要罵人!”石建章怒聲說道。
胖女人聽到這話後,針鋒相對道:“你說不罵可不罵,你算老幾呀?我就罵了,王八蛋、龜孫子,你能怎麼著,來咬老娘呀!”
“你……”石建章生氣到了極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川上前一步,沉聲道:“你們過來是談事的,不是罵人的,如果再出口成髒的話,我們便回去了,你慢慢罵!”
胖女人剛想開口,身邊那個身著紅襯衣的女人出聲道:“姐,別罵了,領導是來幫我們解決問題的,先聽聽他怎麼說!”
“那姓韓的王八蛋把我孫子打傷了,你們要是不賠錢的話,我就不走了!”站在一邊的老女人威脅李川道。
“誰是林嘯龍同學的監護人,我們和她談。”李川沉聲說道。
在這之前,李川便想好應對之策了,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便想辦法將她們分開,如此一來,威脅便小了。
“我是林嘯龍的媽媽王雪芹,談吧!”胖女人上前一步,衝著李川道。
“我是他奶奶劉文霞!”
“我是他小姨王雪梅!”
另兩個女人不甘示弱,也上前一步,和胖女人並肩而立,頗有幾分同仇敵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