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失蹤了,不見了,沒影了。
蔣青從外面抓藥回來時,王驚蟄並沒有躺在床上,初時還以為他是去了廁所或者是躺的煩悶了出去逛逛,等了將近二十分鐘人還沒有回來,蔣青就知道他走了,還帶走了老賴留下的那本冊子。
揮一揮手,屁都沒放一個的就走了。
知道人離去後,蔣青只是嘆了口氣,就不在多想了,一個大活人你管是管不住的,他人又不傻,盡管身上還帶著傷呢,但是一身本事還在,他應該是沒啥問題的。
遭逢大變,人心不可測,她估計王驚蟄是受了打擊,有點承受不住了。
蔣青感嘆的是,王驚蟄走了她要不要走呢,這個念頭在腦袋裡一晃而過就被她略去了,她走是因為怕被向缺和王仙芝怪罪到頭上,不走是因為就算自己走了,他們要查的話,也一樣能查到頭上,既然如此的話那索性就這麼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就不信他們還會欺負我一小女子不成……”
於是兩天後還沒有他的影子,丁武和小文也有點嘀咕了,關鍵是電話還不通,問了沈君和陳重也說沒見過,他倆就商量著人是不是出事了。
菜刀文就說了,再等一天吧,如果人真的是出了什麼事的話那就是從昨天開始出了,現在著急,報警啥的也沒用,可能是他耽擱在哪了,等到明天的話第三天還沒蹤跡,那咱倆得研究研究了。
又過了一天,王驚蟄照樣蹤跡全無,這下子小文和丁武都覺得沒跑了,丁武給陳重去了電話請他幫忙查查,同時小文也給王令歌報了信。
挺大一個活人無緣無故的沒了蹤跡,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兩個電話打出去,事情就有點搞大了的節奏。
當天晚上,這間小院前面停下一輛車,向缺,黃九郎和王仙芝三人都臉色陰沉的從車上下來,蔣青看見他們三個,就心道:“來了,三個大boss……”
原本,三天前黃九郎找到向缺和王仙芝之後,正在商量著王驚蟄和巫門的問題,他們大概也已經研究出個策略了,正准備著手呢,沒想到王令歌的一個電話,讓他們暫時不得不一起赴往了山中。
王驚蟄出事了,全無音訊。
聽著蔣青把前後的事說完,向缺長嘆了一口氣,黃九郎面色很難看,反觀王仙芝則是面無表情,顯得特別的平淡。
但誰都知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景,就像咬人的狗都是不叫喚的,你也不知道王仙芝的怒火到底燒到什麼程度了。
王仙芝看著蔣青,淡淡的說道:“蔣小姐,從你所描述的事情裡,那些漏洞我就懶得去追究了”
蔣青臉色一紅,連反駁的意思都沒有,面對三個boss她原本還想著自己能圓滑的處理過去,但當她已經面對上的時候才發現,之前想出來的所有理由和借口都是徒勞的。
這三雙眼睛,哪個不是火眼金睛啊,自己想多了!
“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唐大在哪,那個放箭的人在哪……”王仙芝的語氣依舊很平淡。
蔣青表情一僵,黃九郎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向缺拍了下王仙芝的腿,搖頭說道:“這個事,你我不能過去,你想解恨得換個方式,至少不能找上人家的山門去。”
王仙芝皺了皺眉,想了下後“嗯”了一聲,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巫門最近有個大動作,你把這件事透漏給我,你的其他問題我一概不追究,行吧?”
聽著對方的話,蔣青心裡的一塊石頭頓時落地了,說道:“行,你問的什麼我知道,稍後我聯系你們”
片刻後,三人坐車離去。坐在車裡,黃九郎說道:“能查的都查到了,這個女人先前說的沒毛病,驚蟄確實和唐大在武侯祠附近相遇然後約了一架,事後他背上中了一箭,被一個人給背了出來送到這裡……今天早上,驚蟄出現的最後畫面,是在這座村子的一條鄉道上,然後他就鑽進了附近的山裡,至此到現在也沒看見人影了……”
王仙芝說道:“我兒子死不死的,我比誰都了解,他的陽壽未盡,不管受什麼傷也得遵照天道輪回,我是氣的,有人太不要臉,玩不起啊!”
“啪,啪”向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這口氣稍後就出出,我們先留在川中幾日吧,等你什麼時候把火泄掉了,咱們什麼時候再走”
“好!”
黃九郎隨即問道:“驚蟄那邊呢?”
王仙芝說道:“這個變故,對他來講未嘗不是好事,突逢大變心性難免會發生點什麼,這個誰也看不准,由著他去吧”
“行,那我多留意下,他在山裡找不到他的蹤跡,人只要一出來那就能有跡可循了”
王仙芝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刻意去找他,我還是那句話……就由著他去吧”
王仙芝說完就不在吭聲了,知子莫若父,王驚蟄不管受了什麼打擊或者變故,他都肯定不會去干什麼傻事。
他失蹤了,也許是想靜靜,也許是干點別的什麼事去了,總之尋短見啥的,根本不可能存在。
王家兩代人都在為他奔波,王驚蟄是絕對不可能沒有任何交代,就跟他們玩個天人兩隔的。
一個小時後,在丁武開的那間酒吧門前,丁武和小文趕了過來,見到了向缺和王仙芝還有黃九郎。
“王叔……”丁武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說道:“驚蟄出事,我也不太清楚,發現的有點晚了”
王仙芝擺了擺手,說道:“他的問題你不要去想,跟你無關,我聽說你和驚蟄跟川中的兩個老板關系都不錯?”
“嗯,陳重和沈君”
“好,那你幫我約一下,過兩天我和他們見個面”
王仙芝交代完後就走了,小文有點咋舌的說道:“黃九郎,向缺和王仙芝……這是要搞事情來了啊”
“你咋知道的呢?“
小文撇嘴說道:“總得要出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