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如鬼魅一樣的出現,抬手刀落殺了一人後,彎腰就抓上了對方的屍體,拖著他的腳就迅速離開了原地,臨走之前還將地上的血跡隨意的扒拉了幾下,盡量別留下什麼痕跡。
在王村後山裡的時候,王冬至就說過,宰殺完獵物之後你得把現場清理一下,不然下一個獵物碰上了可能就得繞著走了。
和王驚蟄的距離僅僅只相隔了一棵老樹的涼繡忽然皺了下眉,鼻子裡竄進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她只是稍微蹙眉神態就恢復如初了,繼續蹲在地上研究著破陣之法,外面人的死活她不是特別在乎,相反,她對王驚蟄的陣疊上陣更加好奇了些,要知道尋常的風水或者奇門八卦陣一陣就是一陣,很少能碰上兩陣或者更多疊加在一起的,如此一來容易犯衝,陣眼,生門和死門全都相克起來,自然難起什麼作用了。
但王驚蟄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居然讓幾個奇門八卦陣全都疊加在了一起,還起到了相輔相成的作用,這無疑是為此中高手涼繡打開了一扇從未推開過的窗戶。
人死不死的無所謂,陣研究明白了才是主要的。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不毒,最毒涼繡心!
此時,韓觀山和胡胡,余生婆等人全都被王驚蟄布下的這奇門八卦陣給分開了,他們一行一共十二人,除了剛剛被宰的那一個倒霉蛋,還剩下十一個全都被隔離開來了,其實有時他們彼此之間相聚的距離可能不過就幾步遠,但在陣中卻全都視而不見也摸不到,只能各自為戰。
韓觀山和胡胡還有常子敬誰也沒有亂動,全都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這種情形他們心裡都有數,對此狀況不太熟悉之下,站著別動是最聰明的,反倒是要亂竄的話,可能還會打擾了正在破陣的涼繡姑娘。
王驚蟄沿著奇門陣的脈絡,身形忽閃忽現,當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一棵參天大樹上,枝繁葉茂的枝葉下面了,樹根下一個玄門中人正警惕的望著四周,眼珠子轉的好像是個燈泡似的,嚴防死守著自己的四面。
“呼!”
忽然間,他感覺頭頂有一股清風飄來,他下意識的仰著腦袋朝上望去,剛一抬頭就發現自己跟一張突兀冒出的人臉貼在了一起。
“哢嚓”對方脖子應聲而斷,王驚蟄雙腳勾著一根樹枝,抓住這人的屍體用力往上一拉,就給掛到了身旁的樹干上。
看著已經死透了的玄門中人,王驚蟄輕聲說道:“你我本無仇怨,但各自陣營不同,送你一句話……埋骨此山中,一路走好吧,前面有同伴等著你呢”
片刻後,王驚蟄身影再次消失在樹林當中。
老虎在山上,就是山大王,在這自己親手布下的奇門陣中,王驚蟄就是當之無愧的王者,整個陣的運轉都在他的手中掌握著,他游走於陣中在短時間內接連收割了數條人命,斬殺的都是幾個小嘍啰,想要清除掉這一行人得從小鬼抓起,然後才能找上大魚,先抓大的如果一失手,那剩下的人可能就全都驚了。
涼繡姑娘緊鑼密鼓的破陣之時,王驚蟄在輕而易舉的了結了幾條人命之後,將惡魔之手伸向了常子敬,對於這個話少但眼尖的玄門命字脈中人,他還是有點忌憚的,此人在算之一道上也是有可圈可點之處的。
此時的常子敬正在掐算,他算的不是如何破陣,而是自己的吉凶,但由於身處奇門陣中他卦相受到了干擾,算得稍微有些費勁,額頭上全是冷汗。
常子敬手指微顫,咽著唾沫,拇指在三根手指上來回移動掐算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眉心一陣狂跳不止,就跟敲鼓似的,還未來得及算出吉凶的常子敬,完全是靠著本能的反應,猛地就朝地上躺了過去。
“唰”突然出現的王驚蟄,一把菜刀直接從對方的腦袋上掃了過去,常子敬稍微慢了半拍,頭頂上的一層頭皮都給削了下去,他只感覺腦瓜一涼,就驚呼了一聲。
“王驚蟄……”
王驚蟄對自己的失手稍微有點懊惱,但他都沒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再次上前抬起一腳就朝著地上的常子敬跺了過去。
“噗”一腳踩下,常子敬懶驢打滾向旁邊躲閃過去,但衣服的一角卻被人給踩上了,王驚蟄根本都沒彎腰落刀,右手的菜刀直接就朝著地上“嗖”的一下擲了過去。
“噗嗤”刀刃順著常子敬的胳膊穿透而過插在了地面上,他咬緊牙關猛地起身,從地上彈了起來,王驚蟄同時飛起一腳奔向了對方胸膛。
“來人,是王驚蟄出來了……”常子敬躲閃之際,出聲怒吼了一句。
“嘭”王驚蟄一腳踹上常子敬的胸膛,伸手抓著他胳膊上的刀柄往自己這邊一抽,常子敬“蹬蹬蹬”連退幾步,然後踉蹌著轉過身子,一頭就扎進了團霧裡,不管不顧的衝了出去。
王驚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轉身就走,沒有緊追不舍。
常子敬“嗷”的那一嗓子,瞬間就驚了不少的人,沒死的幾乎個個都反應了過來,這是王驚蟄在暗中給他們來了個反獵殺。
瞬間,剩余的不到七八個人全都把警惕給拉到了最高,如果是在平常狀態下碰上王驚蟄的話,他們有圍剿對方的實力,但在這種環境下,他就占了太大的優勢了。
韓觀山背著手,不動聲色,略微歪著腦袋,傾聽著四周的動靜:“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偏偏不識相……”
寂靜的林中,只聞微弱的呼吸聲,團霧依舊彌漫。
余生婆手拿著龍頭拐,謹慎的打量著四周,老臉上滿是猙獰的神情。
“嗖”一道黑影,自余生婆眼前一晃而過,她條件反射般的揮舞起手中的拐杖,完全都是下意識的出手。
“老妖婦,那是假的,人在這呢”王驚蟄突然從余生婆身後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