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誇張的說,王驚蟄這輩子可能啥都怕,但唯獨不怕人給他算命,除了老天爺還能丈量一二外,剩下的甭管多高的高手,在他這裡也不好使。
畢竟,他們這一代賒刀人的命是被老天給死盯著的,你說你一介凡夫俗子的,能跟上天比麼?
對方肯定不知道這一茬啊,之前賴宏昌就是粗一打量他,發現王驚蟄這人平淡無奇,臉上沒有什麼貴氣逼人的講究也沒落魄潦倒的樣,這就是個芸芸眾生裡最普通的那一撮人,自己給他算算又能有啥的?
說實話,王驚蟄真要是個街邊乞討要飯或者病入膏肓的了,那賴宏昌還真不願意沾染他呢,畢竟這兩種人都是算命界裡輕易不會看命的人,否則自己也容易犯五弊三缺。
王驚蟄靜靜的杵在那,賴宏昌掐著手指緊緊的盯著他,先是從眉心開始然後往下看他的父母宮,子女宮,還有五官等征兆,但是這一眼下來,賴宏昌的胸口就跟憋了一股氣似的,半天都沒能換得過來。
大概也就十來秒鐘左右,賴宏昌胸膛裡憋得那股氣到底還是湧了上來,他瞬間就被臉色給憋的通紅了,人差一點就缺氧了。
在賴宏昌的眼裡,王驚蟄的面相根本就算不下來,這就跟剛想要走路的小孩似的,一步賣出去就栽了個跟頭,因為賴宏昌被卡住了。
賴宏昌豁然一驚,他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這是……”
王驚蟄淡淡的說道:“你再繼續,我看你怎麼算”
賴宏昌有點不信邪,這種命相的人他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聽似乎是聽說過,不過也沒太在意,他也想不到自己怎麼可能會碰到蔔算不出來的人。
在算命界來說,只有不能算,而沒有算不了的。
不巧,他今天就碰到個奇葩,另類。
不信邪的賴宏昌咽了口吐沫,往下瞥了一眼王驚蟄的左手,他很配合的抬起胳膊然後伸出手掌給對方看,賴宏昌迅速眯著眼睛瞧著他掌上的三大線,就是所謂的掌紋,但是王驚蟄的手明明就攤在了自己的面前,也能清晰的看清他的紋路,可是賴宏昌就是不知該如何斷氣,腦袋裡隨即頓時一片空白。
他猛然抬起頭,看著王驚蟄剛一張嘴,一口老血就從胸膛裡湧了出來,差點噴在了王驚蟄的身上。
賴宏昌腦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碰到了啥,這是個他根本就算不了的人:“你,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這個樣?”
王驚蟄上前兩步,走到對方身前,然後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回家好好呆上三年,休養生息吧,要不然你今天耗的心血要是養不回來,恐怕你以後在五弊三缺上,得要栽個大跟頭了,朋友,你技術太不精了,你難道不知道人情勝天這句話純屬是放屁的麼,老天爺都沒能詛咒死我,你說你還想要算一算,你膽子可真夠大的了……”
王驚蟄這算是好心提醒了對方一句,這麼說吧,賴宏昌要是再出去嘚瑟給人算命,那他肯定得犯事,輕了倒霉,重了就是殘,再重就是折壽了。
沒辦法,王驚蟄的命太硬,這也就是讓他看了個面相和手相,如果要是讓賴宏昌來斷八字的話,他肯定得當場就人事不省了。
賴宏昌也不傻,他也算是明白咋回事了,賴家的算命功夫都算不了,那就是這人的命理太絕了。
賴宏昌長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一腳踢在了鋼板上,這可比鐵板要疼多了,他回頭朝著容盛榮拱了拱手,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走了出去,背影顯得特別頹廢和蕭瑟。
就跟秋風吹落葉似的,賴宏昌得要寒冬三年整了。
他走了以後,容老爺就瞪了容盛榮一眼,然後手一揮說道:“今天先散會吧,議程延遲一下……”
容盛榮滿面皆驚,一陣無語,他到現在都沒太反應過來自己這個跟頭栽得為啥這麼狠,那個人是干啥的,但大概是看出來了,堂妹身後站著的這個人,似乎是他爺爺挺想結交的對像。
同時他更明白了,以後啊,容韻榕恐怕得要始終壓他一腦袋了,沒辦法,女人天生在某些方面就是有優勢的。
容老爺大手一揮人就散了,然後留下了幾個人,打算跟王驚蟄來個飯局什麼的,把人都請到餐廳裡去後,容老爺,容尚軍就把容韻榕找到了一旁。
“囡囡啊,你和王驚蟄是啥關系?”容老爺挺期盼的問道。
容韻榕看著爺爺眼睛裡透出的火花,實話實說的道:“普通關系,我跟他才認識幾天而已,就是上次在秦淮河的時候,我找人看邪病,他去了”
“啊……”容老爺有點失望的拉了一聲長音,又意味深長的說道:“關系普通不怕,可以慢慢深入,建立麼,人和人之間啊就怕主動,俗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麼,慢慢來不急,不急,就看你要不要用心了”
容韻榕有些崩潰的說道:“爺爺什麼意思?”
“你未婚嫁,家族也沒打算安排你聯姻,所以你可以狙擊了他”容尚軍一本正經的道,他現在也了解到王驚蟄是啥人了,頓時就驚為天人了。
容韻榕張著嘴,有些惱怒的說道:“這不是還想讓我跟他聯姻麼?”
“那他要是結婚了呢?”容韻榕震驚的說道。
“也許感情不和睦呢?”容尚軍說道。
所以呢,你從這裡就能看出來了,一個大家族,哪怕是權臣,想要興盛的話其實有很多法子,很簡單,他們會四處聯姻,廣撒網撈大魚,說不上家族裡哪個子女就碰到了個潛力股,從而把自家帶的更上一層樓。
容老爺和容尚軍為啥對王驚蟄這麼上心?
多簡單個事,有了這麼一個人,那不是相當於給容家安了個作弊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