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沉默的看了王贊半天,其他的學生在竊竊私語,大多數的人可能都在說,這哥們是真能瞎掰啊。
“你所說的,是從哪裡知道的?”老教授疑惑的問了一句,因為王贊講的跟他所知道的如出一轍,但老教授明白,這種考古界的隱秘,是根本不會對外宣布的。
王贊想了想,也沒找出什麼理由,只好如實回答道:“我聽我媽說的,不過我現在明白了,我媽應該是聽我爸講的……”
老教授低頭看了眼點名表,手指向下劃著,然後抬頭說道:“剛才點名的時候,你是叫王贊?”
“是的,老師”
“好,你坐下吧,我們接著往下繼續講”老教授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坐下了,接著說道:“這堂課你可以睡覺,但下不為例額”
其他的學生非常驚詫,但隨即明白過來一個問題,那就是王贊剛剛瞎掰的,可能是全中了。
王贊坐下後,孔念慈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老教授講的?”
“剛才不是說過了麼,聽我媽說的”
孔念慈搖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關於這個古滇國我以前也曾了解過,但資料上記載的僅僅都是一些沒有定論的東西,你所說的,應該沒有被披露過的”
王贊聳了聳肩膀,笑道:“可能我媽以前也是搞歷史的……”
王贊升上大學以後的第一堂課,就在如此波瀾不驚的狀態下過去了。
竺學院的課程相對來說比較松,上的不是那麼緊,畢竟王贊上的是綜合班,分專業要下一個學期之後了,那時候的課程可能才會多一點。
一天上了五節課之後,王贊就回到了寢室,王小北和許琦還沒下課,蔣哲在床上打著游戲,看見他回來之後就眯著眼睛說道:“你挺清閑啊,這麼早就回來了,學點啥啊?”
“不痛不癢的,講的那些東西,我基本已經都超前會了”
“你真牛逼,不愧是高考狀元出身,居然還跟我說上超前學習了”蔣哲翻身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來了下時間後說道:“餓了,走咱倆去食堂吃飯,這一天都沒被投食了,再餓下去我就得昏死在床上了”
王贊詫異的問道:“不是,你怎麼不去上課呢,大哥,第一學期啊你就奔著掛科去了?”
蔣哲伸手摟著他的肩膀說道:“掛就掛唄,到時候大不了再補,大學生活對我來說就是走個過場的,沒有啥重大意義,沒准說不上哪天我混不下去了以後,干脆就退學了……”
王贊跟蔣哲去了食堂吃了頓飯,回來的時候天還沒黑呢,這貨繼續躺在床上打游戲,王贊看了會資料就覺得繼續躺下去挺索然無味的,於是拿了一本書從宿舍裡出來,跟蔣哲說自己要去湖邊散個步就走了。
王贊拿的是那本連山,裡面主要講的是算相,像奇門遁甲跟鬼畫符什麼的,得由吳滿弓來教導他自己很難理會,所以在學校裡,他幾乎都會在看算相一類的書,畢竟這些玩意從字面上來說也很好理解,只要不是太笨,然後死記硬背的就行了。
浙大紫金港校區的東南頭有一片湖,面積不小,風景也不錯,湖的四周有涼亭和小樹林,然後邊上還有路燈,就這個環境多數都是用來搞對像的,畢竟比較應景,來這裡看書的人反倒是不多。
王贊不喜歡圖書館,覺得裡面的氛圍跟他不太搭調,有些悶,他反倒是喜歡面朝湖面微風扶來然後手捧一本書的感覺。
涼亭裡面只有王贊一個人,他就斜靠在座椅上翻開了連山,靜靜的看了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大概能有一個多小時,南方的天氣雖然黑的很晚,但到六點半左右太陽也落山了,涼亭旁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照在裡面視線還能過得去。
王贊還在低著頭看著正入迷,就隱約聽見涼亭外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初時他也沒有太在意,等到腳步走進涼亭裡的時候,就隱約聞到了一股很清新的味道。
王贊下意識的抬起腦袋,就看見了對面的長椅上坐下了一道身影,鴨舌帽後面是一撮隨意拴起來的長發,下面是白色短袖和牛仔褲,打扮的很簡單,看不見臉。
似乎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鴨舌帽就轉了下身子,只留給了王贊一個側面,他訕笑了一聲,於是也低下了腦袋。
時間緩緩而過,很快就到了九點鐘左右,王贊看的腦袋都有些發暈了,就抻了個懶腰從涼亭上走了下來,他出來之際,仍舊下意識的看向裡面那個人影,角度不同,這次看的也更全了一些。
路燈映襯下,鴨舌帽底下是一張驚為天人的面孔。
王贊收回了目光,拿著手朝著宿舍方向走去,心裡想的是,我媽年輕時候的照片跟她也差不多,都是那麼清新脫俗的。
王贊對於美女沒什麼太大的概念,因為首先是小草盡管四十來歲了,但風化依舊,不算是絕頂漂亮的那種,可韻味卻很十足。
所以,王贊對於漂亮的女人已經有點免疫了,畢竟他媽起點就很高。
王贊以為和對方只是偶遇,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下午四點多鐘他再來到涼亭裡的時候,對方也依然還在,仍舊是那一身打扮,鴨舌帽,體恤配牛仔褲,只不過是顏色換了兩件而已。
如此下來,王贊跟對方的偶遇,就不止是一天兩天了,漸漸的他們可能都發覺了,互相之間的作息非常相似,都喜歡在這個時間點過來看書。
但在這期間,他們兩個人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交談和眼神上的接觸,王贊是性子沉悶,這一點比較隨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