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贊抽著煙喝著茶，感覺自己有點精神了，昨天開了一天的車晚上又是在車上睡的，並且半夜還醒了過來，人就不免感覺有些疲乏了。
幾個村子裡的老人坐在他的對面也是慢慢的喝著茶水，臉上的憂愁一覽無遺，似乎都蓋過了歲月的滄桑。
王贊是知道他們遇上事情了的，而且可能還不小，因為首先祭奠童男童女這種事你肯定得讓全村的人都點頭同意並且還得做好保密的措施，不然但凡有一個人走漏了消息的話，那結果可就相當嚴峻了，所以這個事情肯定是要涉及到全村的。
“我們這個村子是以出海打漁為生的，家家都有漁船，哪怕就是沒有漁船的，打漁的技術也肯定不錯，所以出海捕魚是養活我們整個村子的根本，如果這一行要是斷了的話，那全村人可能就沒有出路了”說話的是村子裡的族長，在東南沿海地區很多村子基本都是一個姓的，族長就相當於是村長了。
這村子姓付，在這裡已經生活了幾百年了，祖祖輩輩都是靠出海捕魚為生，也有人外出做生意或者上學沒有再回來，但只要是留下的肯定都是漁民。
姓付的老人就說道：“大概三四個月前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村子裡出海捕魚的漁船忽然之間就沒有什麼收獲了，就算有也是一些小魚小蝦，跟沒有差不多，而且我們有一些養殖的區域裡面養的東西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這是沒有任何征兆的，就是突然之間的事”
王贊問道：“是不是那一段時間天氣不好呢？又或者是，這邊的海域出了什麼問題，比如被污染了？”
族長搖了搖頭，說道：“天氣不好也只是幾天，最多一個星期左右，不可能持續幾個月的，至於你說的污染就更不可能了，這一片海域就是捕撈區，管控的也是很嚴格的，並且這裡的海岸線也沒有排污的地方，所以你說的問題都是不存在的”
王贊“哦”了一聲也沒有多問，他本來對這些也不太熟悉，但這時也覺得有點邪門了，這麼大一片的海域，村子裡幾十條漁船出海，居然連續幾個月都顆粒無收的，這不是中邪了那就是把龍王給得罪了。
難怪他們要在祭祀的時候舉行這種祭奠儀式，這確實算是被逼到死胡同裡了，捕不上來魚那全村老少就都沒有收入了。
一個老人忽然嘆了口氣，語氣顯得有些悲涼的說道：“如果只是打不到魚還沒什麼，挺一挺也許就能過去了，而且家裡多少還有些錢，支撐個一年半載的問題也不大，可關鍵是後來不光是魚打不到了，連船都翻了啊”
王贊驚異的愣住了，不可思議的說道：“漁船翻了？”
“是啊，就在兩月前，當時村裡有四艘漁船一同出海，沒想到出去才三個多小時網剛剛下去，突然來了一個大浪就把一艘漁船給打翻了，船上面的六個人都掉到了海裡，也幸虧是另外幾艘漁船就在附近下方，看見船翻了之後馬上就過來救人，這才將他們給撈起來，而翻了的漁船也很快就沉了”那個老人臉上表情挺惶恐的說道：“回來的人說，當時的天氣是很不錯的，根本就沒有多大的狼，而且自那個浪過後就再也沒有起浪了，這種狀況誰也沒有見過啊，不過當時還以為是巧合，畢竟海裡的狀況是很多變的，可沒想到後來又有兩次船翻了”
前一次沒有死人就只是船翻了而已，所以村裡人以為是碰巧了，等再過幾天有船出海打漁，船翻了之後上面的人沒反應過來直接就被扣在了船下，一下子就淹死了兩個，連救都來不及救了，屍體就更找不著了。
這兩次翻船事故過後，隔了十天的時間，同樣還是有船出海捕魚，並且再次出現了同樣的事，一樣是有個打狼打過來將船給掀翻了。
海船和江船的船底構造是不一樣的，只要就是防著大浪的，如果不是特別大的浪通常是很難把船給掀翻了的，並且這些漁民的技術都有幾十年了，肯定碰到過不止一次這種狀況。
最關鍵的是，三次翻船的天氣都不錯，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兩次可能會很難得，但連續三次都翻船了，打漁的人誰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後來，我們村裡的人就都慌了，光是捕不到魚的話也沒什麼，我們還能堅持得住，可以出海就翻船還會死人，那誰就都受不了了！”
一艘海上漁船的價格通常都不便宜，正常都要幾十萬過百萬了，再大些的幾百萬都有，誰的家裡若是損失了一條漁船的話，這個財破的也太大了。
這個漁村在此扎根生活了幾百年，他們能一直生存到現在的話，在捕魚方面肯定是經歷頗多見過各種狀況的，經驗讓自不用說了，所以如果這些漁民都無計可施的話，那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那老族長嘆著氣說道：“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會把村裡的孩子拿出去祭海啊，這不是造孽呢麼？但我們也沒辦法了，整個村子幾百口人，要是沒有出路的話時間一久，就什麼都沒有了”
王贊皺眉說道：“要是光靠祭童男童女就能解決問題，那你們就真的是在造孽了，兩條生命，還是自己村裡的人，估計很多人都跟他們是沾親帶故的，眼睜睜的看著人要是投海了的話，萬一事後不管用，不說孩子的父母，你們這些爺爺輩的後悔都來不及了”
“但是我們以前雖然沒有試過，不過祖宗是祭過的，而且據說是也管用了，所以這個規矩就一直流傳了下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冒險的啊”老族長說道。
王贊詫異的說道：“就這種慘絕人寰的事之前還用過？你們有啥證據啊，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