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婚禮的節奏幾乎都差不多,袁振興和鄭桑桑又都是南方這邊的人,也就是細節有點不同而已,其他的都大同小異,前面一套繁文縟節過後,剩下的就是去酒店舉行儀式了。
王驚蟄和王令歌他們這些年輕人都比較喜歡湊熱鬧,呼呼嚷嚷的從接親開始就在攪和,一直把腦袋嗡嗡疼的袁振興送上了婚車這才算是完事。
在酒店舉行儀式之前,有個大概半小時左右的空檔時間,是給新郎和新娘還有雙方父母准備的,司儀交代著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和注意事項,而王驚蟄他們那邊則就是按照規矩隨禮了。
關於禮,其實全國各地都差不多,關系一般的可送送一點錢,好一些的就多送點,更好點的也有送寫貴重東西的,比如王驚蟄和小草結婚的時候,光是接的禮錢和物品就已經讓他們從小康過渡到了富足的生活上,那接的都快要手軟了,只不過後來也沒落到王驚蟄的手裡,他這人對錢財上也沒有什麼概念,就把財政大權都交給小草了。
不管是茅山派還是鄭先生,他們兩家當然不會在乎什麼禮了,別的不說就光是賓客來回的機票,住宿報銷還有車隊接送什麼的,這就花銷不菲了,連在酒店外面趴窩的記者,鄭家還都特意送上了一些禮品並且也包了紅包,所以他們接禮只不過就是個像征性的儀式罷了。
王驚蟄他們這一小幫年輕人挨個送了禮,有的拿錢有的送物,到了王驚蟄和小草的時候,兩人把一個錦盒放到了禮桌上,大概有四五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寬左右,放上去的時候禮盒一看就很有重量。
王令歌驚訝的說道:“出手挺好爽啊,這禮不輕了吧?”
王驚蟄背著手,矜持的說道:“自從結婚之後,日子確實好了不少,我跟袁大頭那都是朋友,雖然說禮輕情意重,但我絕對不能差事了,多隨點就多隨點吧,再加上咱自身條件也還行了,嗯,主要是小草比較旺夫”
曹清道扒拉著王令歌感嘆著說道:“你看人家這家教,三句話不離舔,時刻謹記著對老婆的歌功頌德,說實話我和驚蟄一比在這點上差的有點多啊,得學習。”
王令歌點頭說道:“我輩楷模啊,以後我處對像了,肯定送小草那跟她呆幾天,看看家教是怎麼養成的。”
小草淡淡的攏了下頭發,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他也這樣的麼?”
午橋頓時接了一句:“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小草“哦”了一聲,說道:“這個表現還可以,下次犯錯我允許你可以不用跪著了。”
王驚蟄有點激動的說道:“但是每晚你的腳,該洗還得我給你洗。”
“准了!”
曹清道無語的說道:“你看我說啥來著,肯定超不過三句話。”
午橋他們一頓笑,他就從桌子上拿起那個禮盒,好奇的問道:“你這到底送的啥啊,瞅著好像挺貴重似的,唉,你說也是,早知道前兩天咱們互相通個氣好了,都送啥心理有個譜,這要是你送的太值錢我們送的要是低端點,那多尷尬啊。”
王驚蟄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說道:“都是一些小物件,不值一提,一般般吧”
午橋也不見外,伸手就把盒子給打開了,從裡面拿出來的倒真是個物件,是一對玉雕的馬,在場都是識貨的人,就這東西絕對不錯,就連記禮賬的茅山弟子也看出來了,都頗感驚訝。
午橋豎著拇指說道:“你日子確實不錯,大方。”
“還行,還行。”
這時候在那邊已經和司儀對完台詞的袁振興就看見這邊挺熱鬧,走過來說道:“誰有煙給我一根,給我憋壞了,忙了幾個小時這才算是歇下來,我得緩緩了。”
“抽上,歇一歇”午橋掏出一根煙遞給了他,袁振興抽了兩口舒服的噴了口煙,然後眼睛就看見了桌子上放的那對玉馬,眨了眨眼睛說道:“這玩意兒,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王令歌朝著王驚蟄努了努嘴,說道:“你這位日子過得相當不錯的兄弟送給你的,你還別說,這東西質地真挺好,看的我們都有點眼熱了,唉,驚蟄啊,我結婚的時候你不能厚此薄彼啊,不說比他這好,但也得差不多啊。”
“你這在哪買的啊,我怎麼看著好像在哪見過呢。”袁振興看了他一眼問道。
“額,那誰記得在哪了,挺長時間的事了,可能是京城?”
小草這時卻忽然心裡“咯噔”了一下,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袁振興的眼神很狐疑,然後帶著不確定的疑惑端詳了幾下後,就把這對玉馬翻了過來,看向了底座。
袁振興低頭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旁邊的人看他表情有點不對,就也湊過腦袋望了過去,頓時這幾人都一臉懵逼了。
玉馬的底座上印著幾個字“袁振興祝王驚蟄先生和茅小草女士,百年好合……”
幾雙呆愣,驚愕,懵逼,還有極其不可思議的眼神都看向了王驚蟄,小草扇著小手說道:“哎呀,這裡好熱,我出去透透風……那個什麼,王驚蟄今晚睡覺之前你買兩榴蓮回來。”
王驚蟄頓時意識到啥了,他咽了口吐沫“干咳”了一聲,把那對玉馬接過來一看底座,毫不誇張的說王驚蟄這時候都有要昏過去的節奏了。
他嗓子有點發干的說道:“啊,你說,這他麼的也沒注意呢,當時我挑的不是這個啊,可能這馬在旁邊我一順手給拿錯了。”
王驚蟄都要哭了,他絕對沒想到自己挑了半天隨的禮,居然是幾個月前他結婚時袁振興送給他的。
就這個尷尬,光用一句“臥槽”都法形容了。
午橋震驚的說道:“你倆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王驚蟄拉著袁振興哭喪著臉說道:“哥們你聽我解釋,手誤,真是手誤。”
袁振興咬了咬牙,說道:“咱倆,到此為止,再見來不及握手吧。”
王令歌小聲跟曹清道說道:“我現在都有點猶豫,我結婚的時候到底要不要告訴他了,主要是我覺得可能丟不起這人。”
曹清道想了想說道:“不行你就偷摸的結婚吧,啥也別說了,得回是我結的早啊。”
王驚蟄尷尬的杵在那,顫巍巍的掏出煙點上,說道:“你看,我這真是手誤,你們咋就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