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再說吧”易天逸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易蘇蘇嗯了一聲,轉身就要上車,她剛把身子調過來就看見路口人行道上站著個穿著長袍的青年,長身而立的望著這邊,身上斜挎著個老舊的帆布包。
對方這時忽然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易蘇蘇心裡頓時“咯噔”一顫:“爸,是他?”
馮天良在旁邊緊接著說道:“我在工地裡見過他”
那青年呲著牙笑了笑轉身就走,易蘇蘇突然拔腿就追了過去,這姑娘別看長的盈盈弱弱的,跑起來的時候就跟刮起了一陣風,那根麻花辮一下子就飄在了腦後頭。
飛啊飛的,特別好看。
易蘇蘇追到路口轉身就往青年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人剛追了沒有幾步,從身體一側忽然閃過一道亮光,易蘇蘇腳步一頓脖子猛地往後仰了過去,就感覺額頭忽的一涼,一撮劉海齊刷刷的斷了。
王驚蟄斜著從這姑娘腦袋砍了一刀過去後,人就繞到了對方後面,左手抬起狠狠的就照著易蘇蘇的肩膀砸了下去。
“砰”手肘砸在對方肩膀上,王驚蟄抬起膝蓋一下子就頂到了易蘇蘇的後背上,直接把人給推到了牆邊緊緊的靠上了:“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唄?你看你這大辮子甩的,給你拴根線你都能當風箏飛了是吧?”
“媽蛋!”小芳,不是,易蘇蘇悲憤的罵了一聲。
“你們有點多管閑事了,不知道道上的規矩麼?我和馮天良有梁子在,我為他設下一局那是我們之間的結,我做的對不對蒼天可鑒,你們隨便插手就是壞了規矩”王驚蟄手裡掐著一把菜刀貼著易蘇蘇的脖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次是個警告,下次你們要還是再管閑事,後果自負!”
“你混蛋,松開我”易蘇蘇整個人都被壓在牆上,胸都被壓疼了,她掙扎了兩下也沒脫開身,就罵道:“你背地裡偷襲算什麼,敢不敢明著和我們過兩招”
“呵呵,不敢······”對方猛地推了她一下,易蘇蘇就感覺身後一松,王驚蟄松開胳膊之後掉頭就走,轉身就穿過車流衝到了馬路對面。
易天逸和馮天良這時也追了過來,看見對面當街而立的王驚蟄,他提起手裡的菜刀示威似的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大踏步的就走進了人群,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易天逸看著馮天良,對方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他,這是第二次見到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他剛才說什麼了?”易天逸轉頭問向女兒。
易蘇蘇伸手摸了下被一刀砍斷的劉海,說道:“他讓我們別多管閑事,下次再有,後果自負”
“不怪人家,確實是我們先壞了規矩”易天逸惆悵的說道。
馮天良一聽就急了:“先生,您不能不管我啊,我,我這現在可怎麼辦呢?”
馮天良也知道自己現在惹了天大的麻煩了,連續兩次,工地的停工還有剛才被砸,已經把馮天良嚇破了膽子,這人的手段太詭異莫測了,就問你天上沒事就掉下個能砸死人的東西,你怕不怕吧?
“回去再說!”易天逸還是那句話。
上了車後,往帽兒胡同趕,開始的時候車裡都沒人說話,一直都籠罩在王驚蟄給他們帶來的一片陰雲內。
後來,易天逸忍不住的問道:“你就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的人?我告訴你,剛才那個青年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你的,說句不誇張的話,你就是求著他來算計你他都不一定會願意”
馮天良想的腦袋都要炸了,崩潰的說道:“我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他,有沒有可能是我生意上的對手請他來的?”
“不排除這個因素,但是可能性不大,他這種人是不會輕易出手的,一旦出了人命的話對他的因果太有影響了,所以他不會輕易下手·······”
車開到帽兒胡同,三人下來後往裡面的四合院走,來到馮宅門前馮天良拍著門環叫門,這時易天逸和易蘇蘇都忽然抬起腦袋看向了門上的牌匾,馮宅兩個大字中間明晃晃的插著一把沒了半個刀身的菜刀。
菜刀,又見菜刀!
易蘇蘇說道:“爸,剛才那個人手裡也有一把菜刀,和這個好像一樣”
易天逸的臉瞬間就嚴肅了起來,馮天良也抬頭看見了自家牌匾上的菜刀,這時門開了馮天生看見外面的人後,就說道:“天良啊,我找人把牌匾拿下來想把上面的菜刀拔出來,但是怎麼拔都拔不出來,除非把牌匾給砸了,沒辦法我又給掛上去了,想等你回來再說”
易天逸突然一把抓住馮天良的衣服,吼道:“你還說你沒得罪過他?換成是別人還好說,他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朝你下手的,你是被人尋仇上門了”
“爸你知道他是誰?”易蘇蘇問道。
馮天良頓時伸起手指著天上說道:“易先生,我和你發誓我真的沒有得罪過他”
看馮天良的神色不像是在騙他,易天逸松開了手說道:“如果你沒有,那就是你的家裡人了,你仔細的給我好好想想吧”
進入到四合院,在一間廂房裡幾個人坐下後,馮天生上了茶水,然後被馮天良拉著問道:“你把幾天前這人來的時候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馮天良也想起來了,幾天前馮天生給他打過一次電話,具體說點什麼他早都給忘到腦後去了。
馮天生說道:“這人是在五六天前來的,他說·······馮玉林當初曾經答應我爺爺一個承諾,是在四十二年前,他還說你跟馮家的人講,就說有個姓王的來收回當年留下的一把菜刀,再後來······我跟天良說了這件事,然後他也不記得了,我就給那個人打發走了,他走之前留下一句話說,我們要是不認賬那就一切後果自負”
“可是我爸都死了幾年了,我真的不記得家裡有過這麼一回事”
易蘇蘇又問了一遍:“爸,你知道是誰?”
“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他們這一行,消失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