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驚蟄?呦呵,這麼巧啊,看背影有點像你我都沒敢打招呼……”車裡坐著的是林羨魚,王驚蟄要去往京城的時候,途經曹妃甸時恰好撞上了林家出喪老爺子詐屍。
“你這是打哪來,要往哪裡去啊?”林羨魚靠在車窗上問道。
“我覺得不管我怎麼接你的話,你最後肯定都得說既然碰上了就別走了,是不?”王驚蟄斜了著眼睛問道。
林羨魚“噗嗤”一聲笑了,然後挺幽怨地說道:“哎呀,看來咱倆也不算是朋友吧,你來唐山都沒聯系我,不聲不響地就要走了”
王驚蟄攤著手,無奈地說道:“我真有事,來的急走的也挺急,真要是多待幾天的話我肯定找你了,你別跟個怨婦似的行麼,我也不是吃干抹淨腳底抹油的干了什麼就走了,換個眼神吧,路上人太多,看見了容易誤會”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還真挺欣慰的,沒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吃個飯唄小哥?”
王驚蟄頭疼地說道:“不吃,肯定不行唄?”
“上車吧……”
半個多小時後,之前兩人曾經吃過一頓驢肉火燒的蒼蠅館子裡,林羨魚要了三份火燒,邊吃邊跟他閑聊,說的無非就是最近在干嘛一類的話,王驚蟄對這姑娘沒什麼壞的印像,覺得這女人沒有那些小姐脾氣,相處起來也還行。
兩人聊了半個多小時,三份火燒也吃得差不多了的時候,蒼蠅館子外面停下一輛車,林淵急匆匆地從車上下來,推門而入看見王驚蟄後,燦爛的笑容就掛在了臉上。
林淵來,王驚蟄一點都不意外,畢竟他們父女兩個一直都抱著想讓自己給他們當鎮宅神獸的念頭呢,好不容易在唐山把他給逮住了,林淵肯定不會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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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萬不要用這種防火防盜的眼神看著我,王先生我來可不是當說客的”林淵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後說道:“林家廟小留不了您這種高人,我還是知道這個深淺的”
王驚蟄頓時笑了,點頭說道:“那這頓飯沒白吃……”
林淵隨即說道:“留是留不了您了,但是最近還真有個忙想請王先生幫幫,本來過兩天我都打算主動給你打個電話來的,沒想到羨魚今天居然碰上了你,挺巧,也說明我這個忙還真非您不可了”
“林老板,您還真是會挖坑啊,先說沒打算繼續勸我,隨後就把一個鍋給甩了過來,我這要是不接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求賢若渴是真的,但確實有個棘手的事情”
“行啊,你說說吧,我聽聽看”
“生意做到我們這種地步的,上面肯定都有人……”林淵伸手朝著頭頂指了指,說道:“這也就是俗稱的紅頂商人,沒有人護佑著的話,再想往上走走那真是一步一個石頭了,得是磕磕絆絆的,很多年了,我和對方都是皮連著筋的,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也差不多了,現在我這個關系到了很關鍵的一步,想要在上一層樓,這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吧,卻一直都沒能走上去,不知道被卡在了哪裡,後來他實在沒轍了就找了個大師看看,說是他命裡有個坎,能邁過去的話就是鯉魚躍龍門從此大道坦途,邁不過去的話也就這樣了,告老還鄉吧”
王驚蟄一聽就有點皺眉了,但也沒開口說話,林淵就接著說道:“那個大師給點出了這個坎,卻沒有說出解決的方式,我這個關系後來就又找了不少的人,但要麼是滿嘴胡言亂語的江湖騙子,要麼就是道行不太行,總之就是最後始終都無從下手,一晃這已經要到最後的關頭了,過了今年要是還不行的話,明年就得去二線了”
“那個大師不是管不了,而是不想管”王驚蟄手指點著桌子,輕聲說道:“我們這一類人基本很少涉足到這種事中,江湖是江湖,廟堂是廟堂,古往今來都很少有摻和到一起的,而且還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林老板您這個忙,恐怕我也不好幫了,我受不起這個因果”
王驚蟄說受不起這因果,那是真的受不起,別說是他了哪怕是王仙芝輕易都不敢去碰。
林淵所說的,此人命中有一個坎,邁過去了鯉魚躍龍門,邁不過去了就去二線,王驚蟄此時要是插手幫這人度過難關的話,從今以後這人在位時不管做過什麼孽都得算到他的身上,因為沒有王驚蟄出手幫忙他也到不了這個位置啊,這就是因果。
有人可能會問了,什麼叫作孽?
這種人做的孽有很多,打個比方他收了黑錢,幫人強買強賣這些,說白了就是他不作為了,而他干的這些事最後都得算在王驚蟄的身上,所以他哪裡敢去碰?
這個世上有一種人是最難做的,就是廟堂裡的人,他們要面對的誘惑太多了,似乎很少有人能夠做到獨善其身的!
王驚蟄就敢肯定,對方和林淵有這種關系,那想來也沒干淨到哪去。
王驚蟄開口毫不猶豫地就給拒絕了,讓林淵有些難為情的皺了皺眉,他苦笑著說道:“您回絕的也太干脆了……”
王驚蟄嘆了口氣,說道:“實話實說吧,你就是換個人我都能幫你,但廟堂的人我不想去碰”
林羨魚忽然插了一嘴,她腦袋很靈光的說道:“你是不是怕自己被牽連啊?”
“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牽連到我的雖然不是什麼身家性命,但卻也差不多了,我承受不起啊”
林淵點頭說道:“明白,理解,您說的什麼意思我懂”
林羨魚眨著機智的大眼睛,說道:“如果你沒出手的話,那就牽連不上了唄?”
“肯定的啊”
“要是你只看,不出手呢……”
王驚蟄“唰”的一下就愣了,心裡說了一句:“哎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