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轉眼就到了天黑的時候,距離王贊被打昏迷二十四小時也馬上就要到了。
院方不但組織了遠程會診,也請來了腦科的權威專家進行救治,不過對於他們來說,結果其實已經不用在多做什麼努力了,因為王贊高燒一直沒退,人也不醒,怎麼檢查和會診都沒啥大用處,一切就看他今晚能不能醒過來了。
院方努力的時候,王冬至和小草還有吳滿弓等人都沒有插嘴,過問什麼,因為從他們的角度來看,今晚王贊醒不過來的可能性是極大的,這種情況已經不是醫療手段能夠解決的了。
但你說讓吳滿弓等人現在就下手處理王贊有沒有啥可能的,可以是可以,但條件絕對不成熟,也不合適,並且也來不及了,一切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吳滿弓之前就說過了,如果出現最壞的情況,那可以為王贊來個八字借命什麼的,他當初也有這個經歷,現在也一樣過得很好,不過小草和王冬至都不太同意。
那時候的吳滿弓就已經被水鬼給拽下去然後淹死了,是王驚蟄將他的魂魄給封印在了體內,然後才八字借命的,但這麼干下去的話,後續的很多事都比較麻煩,比如要找合適的人選,又要彌補回這個因果,總的說來就是吳滿弓往後這幾十年,活的都會比較累,王贊的家裡人肯定不希望是這結果了啊。
對於王贊來說,他各方面的條件是很成熟的,不怕他死,就是怕麻煩。
所以,暫時的話,對於他就只能采取觀望的態度了,如果人能挺過來那最好,挺不過來再用挺不過來的法子。
沒過多久,黃九郎也過來了,關於審訊的事也沒人問他,他人能來就說明肯定處理完了。
時間到了這個時候,其實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人要能醒過來也早就醒了,不想接受,就純粹是心理上的問題了。
僅僅就還是再抱著一線希望,興許能出現奇跡什麼的。
小草站在窗口,抱著胳膊看著遠處的窗外,背影蕭瑟的有些讓人覺得疼的慌。
吳滿弓走到蔣哲他們三個人的身前,禮貌的說道:“你們先回去吧,這裡暫時有我們先陪著就行了”
王小北連忙說道:“我們也沒什麼事,現在也不用上課,在這看著吧,一會萬一王贊醒了呢?”
吳滿弓皺了皺眉,他是覺得一會不能有外人在場,不然有些事可能不太方便,就搖頭說道:“那不用了,你們回去休息一下,有什麼狀況的話,我們明早再告訴你們一聲”
“可是……”王小北還想再堅持一下,許琦忽然一把拉住他胳膊,跟吳滿弓說道:“那行,我們明天再過來的,這就先回學校了”
許琦拉著王小北和蔣哲就往出走,他倆都有點迷惑的問道:“不等了啊,都呆一天一夜了,這不是馬上要到二十四小時了麼,王贊能不能挺過去,也就是一會的工夫了,走干啥啊”
許琦無語的說道:“你有點眼力見啊,明顯是王贊的家裡人有啥要安排的,然後不想我們知道,人家剛才都下逐客令了你沒聽出來啊”
王小北不解的問道:“啥安排啊,讓他修煉起死回生大法什麼的啊?”
蔣哲也疑惑的說道:“我怎麼覺得他家人都古裡古怪的呢”
許琦笑道:“那也沒什麼不正常的,這世上常人不能了解的東西太多了,行了,走吧,走吧,明早我們再聽信或者再過來好了……”
他們三個走了以後,吳滿弓就低聲說道:“我嬸子肯定沒什麼主意,這種事他也不擅長,你們說一會咋辦啊?”
這時候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該怎麼處理,就得拿出個章程了,因為說不上什麼時候王贊可能隨時就得要咽氣了。
王冬至忽然抬頭說道:“不管,什麼也不做”
黃九郎和吳滿弓頓時就愣了,一時間都沒太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啥意思,啥叫不管啊,什麼也不做,這是要袖手旁觀的意思?
王冬至很平靜的說道:“驚蟄受了十六年的罪,老婆和孩子都不能管了,那還不能在哪方面有點優待麼?”
唐大點頭說道:“嗯,倒是這麼個道理,我覺得挺靠譜,呵呵,不能讓活人白受苦啊,是不是?”
吳滿弓和黃九郎剛才沒反應過來,是思路沒往地下面靠,他們一直都在思索著的是,如何能夠讓王贊避免死去,或者是死後到底用八字借命還是封魂術什麼的,而卻根本沒有考慮王驚蟄的那方面。
王冬至算是一言驚醒了他們,兩人稍微一思索,也覺得這個提議是可行的,不過黃九郎還是有點猶豫的問道:“真不問問王仙芝和向缺的看法啊,畢竟人家一把年紀了,經驗什麼的都很豐富的”
王冬至搖頭說道:“年紀大經驗多但也不是萬能的,他們能給出關於這件事的建議也是有限的,無非就我們想到的那幾個,所以根本不用問,就就這麼著吧”
九點多鐘,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幾個人,都皺著眉頭看著裡面已經被死氣徹底覆蓋的王贊,黃九郎輕聲說道:“一會要是那個什麼了的話,監測的儀器肯定就該報警了,到時候醫院的人過來,會查探他的生命體征,不用兩分鐘就能確定人已經死了”
吳滿弓想了想,然後說道:“也好辦,七天之內留一縷魂在體內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以讓他處於假死或者腦死亡的狀態,院方也看不出來怎麼回事……”
黃九郎說道:“那行,到時候你負責吧”
小草這時候忽然轉過身,跟王冬至說道:“你在這盯著,我去下面坐一會“王冬至輕聲說道:“你一天一夜沒怎麼休息了,找個地方安靜的呆一下吧,事後有什麼問題,我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