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的神情頓時凝重了,一把三十來萬他也不是沒見過,有些賭徒輸紅眼了一百萬,幾百萬都押過,但要知道那是紅了眼,而這時的王驚蟄笑容親切和藹,神志清晰,說話不急不緩,他們荷官最怕的就是碰到這種人了,那說明人家對於贏錢,那是十拿九穩的啊。
荷官“咕嘟”一聲咽了口吐沫,然後抬手撓了撓耳朵,那夾著一個耳麥,連接著的是賭場的監控室,荷官傳了個信號過去,那意思是告訴監控的人,把攝像頭都往自己這邊調,然後趕緊請賭場鎮場子的高手過來盯著,荷官對於賭桌上的觀察都是極其細微和縝密的,一旦碰到這種信號,那就說明可能賭場有麻煩了,主要是盯著賭客會不會出老千。
頓時,賭場上方的四個攝像頭全都同時調轉,對准了下面的王驚蟄那一塊,緊接著賭場經理先搞到了監控室,然後低聲問道:“怎麼了?”
“老何說有情況,暫時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攝像頭裡顯示的是,有個賭客下了三十多萬的押注”
經理皺眉說道:“三十幾萬,每天都有這種事發生,這算什麼情況?”
“不清楚,總之老何傳信了”
“那先看下去,來,三號,六號攝像頭在拉近一點,鎖定這個客人的兩手,十六號攝像頭對准他旁邊……”
於此同時,骰蠱的賭桌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人群一陣陣的嘩然,王驚蟄壓的大,骰蠱裡的骰子正好十一點,這要是哪個骰子稍微翻的面不對勁,這三十多萬可就全折了,但此時卻變成了六十多萬。
骰蠱這邊的驚嘆聲聲浪極大的傳到了旁邊,頓時就有不少賭客都留意了過來,人漸漸的就多了起來,監控室裡的經理擰著沒頭問道:“運氣這麼好?”
荷官老何舔了舔嘴唇,抬頭看了眼上面的攝像頭,那意思是詢問監控的人,這人有沒有出老千或者玩什麼貓膩,耳麥裡緊接著就收到了彙報,這人應該沒有毛病。
老何深吸了口氣,緩緩的按了下鈴聲說著請各位下注,王驚蟄捏著幾個十萬面額的籌碼,在手裡隨意的拋著,旁邊的賭客見他運氣這麼旺,就都觀望著他,想等他押完了自己在跟上,這種情形其實很常見,但卻是賭場最不願意看到的,經常有賭客運氣大盛的時候押一把中一把,然後就有其他人跟風了,這時候賭場是最鬧心的了,贏了倒還好說,可要是輸了的話一下子就得輸個幾十家了。
王驚蟄特無語,看見其他人都不下注等著自己來下,他也很無奈啊,我等著看你們然後自己才知道怎麼下菜碟呢,敵不動我不動啊。
王驚蟄尷尬的撓了撓腦袋,然後故作鎮定的又點了一根,說道:“瞅啥啊,這把我不玩,你們來吧”
“臥槽,哥們你不帶這樣的啊,我們是跟著你來發財的,你倒是下啊”
“我真不玩,我現在就看看”
“好吧,老弟你在旁邊掃兩眼找找感覺”大腦袋無所謂,反正今天他贏不少了,就隨意的拿起兩個籌碼扔在了桌子上,荷官隨即盯著王驚蟄問道:“這位先生,這把真不玩了?”
王驚蟄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大腦袋,想了想後點頭說道:“你看,你都這麼問了,我要是不下的話,那也不太給面子……那這把還是大吧”
“嘩啦”六十萬的籌碼扔了過去,瞬間全場懵逼。
荷官也傻了,這人怎麼這麼能順著杆子爬呢,我不過就是隨便問問你而已啊。
但緊接著,寂靜了不到四五秒鐘,那些剛才押小的人全都轉移了投注,畢竟莊家還沒喊買定離手呢,這一下子押大的籌碼堆起了一摞,二小的那邊只有兩三個不信邪的在靜靜的躺著。
老何又看了眼攝像頭,隨即嗓音干澀的說道:“買定離手了啊……”
“嘩……”
頓時,骰蠱這邊的賭桌掀起了一片熱浪,整個賭廳的人全都望了過來,沒過片刻桌子前就被擠的水泄不通了。
一百二十萬的賭注,可真不多見了。
監控室內,經理呼吸就急促了,他捏了捏拳頭,咬牙問道:“怎麼樣,什麼問題?”
“沒,沒有,他的手從來都沒有碰過桌子,只在押注的時候扔了籌碼過去,從頭到尾都是站在別人旁邊和後面,而且,骰盅始終都在中間放著,老何也盯著呢啊,他不可能出千搞鬼的啊”
老何非常無奈,他幾乎是耷拉著臉的問道:“你不是說不押了麼”
王驚蟄淡淡的說道:“我又看好了啊,反正你也沒喊買定離手,我押的沒毛病啊”
後面的馬強腿都哆嗦了,嗓子眼裡蹭蹭的直冒火,有興奮有不可置信,也有驚訝,小文反倒是鎮定了不少,低聲在王驚蟄耳邊說道:“還有幾把,你這麼干太不低調了,大哥,現在你成了全場的焦點人物了,快點干,干完馬上走”
“查一下這三個人,看看是什麼人,他一直在和他們交談”經理馬上指著屏幕說道。
王驚蟄算了算,說道:“最多還有三把,正好夠本”
馬強干巴巴的說道:“哥,哥們,現,現在走也行啊,一百多萬了我也知足了,真的,我不貪拿這些錢回去干點啥也行了”
王驚蟄霸氣的說道:“來都來了,全拿回去再說,你還別說這玩意挺有意思,都給我整上頭了。”
“這個人左邊的是個常客,偶爾過來玩玩,我們這裡有登記,玩的不是很大,至於右邊的……”監控的人指著馬強說道:“幾個月前來了第一次,贏了幾萬,往後斷斷續續又來過兩次,最後一次在我們這裡輸了八百六十萬,還欠了八十萬的款沒有結清,他叫馬強,是高宏領過來的”
對方一這說,經理就明白了,賭場裡有不少套子,他們專門為賭場領客人,然後從中拿分成,他估計這人肯定是輸沒了錢找人來翻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