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下面,許琦很無語的跟王贊說道:“衝動,魔鬼了啊,大哥說好的矜持呢?”
王贊繃著臉說道:“她在撒謊……”
“什麼?”
王贊扭著頭,聲音略微有些激動地說道:“她撒謊了,剛剛她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我告訴你這事我肯定管了,不管是出於我和楊巧音曾經的那一段,還是她被逼良為娼這個事,我管定了,誰來都不行,耶穌都不好使!”
許琦沉默不語了,他看出了王贊的失態,這種失態是來源於他的內心深處被積壓了三年左右的情感,時間的離別並沒有讓他對楊巧音感情的遺失,也許之前他還能壓制得住,那是因為他一直沒有見到對方。
今天和楊巧音相遇,王贊明顯就呈現出了火山爆發的趨勢,根本就壓不住了。
少年已經不再是少年,但心中的情感還是那份情感。
初戀永遠都是一個人心中最為難以忘記的一段感情。
王贊想著的是,不管楊巧音是否還記得曾經和他在浙大的那段歲月,他都不會任由對方余生過的不好。
茶樓上面,楊巧音低著腦袋,表情很平靜的吃著早點,似乎絲毫沒有因為王贊的到來而引起什麼精神上的波動。
沈君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輕聲說道:“曾經的故事啊?”
楊巧音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沈駿笑道:“都不是小孩子了,誰沒有點故事啊,很正常的事麼,我在你的眼神裡看出了掙扎,我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不舍,所以你倆肯定是有故事的”
楊巧音說道:“就像你說的,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有故事我也有,只不過我的故事可能已經落幕了……”
沈俊笑了笑,說道:“你聽到他剛才跟我說什麼嘛?他說這個婚我們結不上,他說會以另外一種方式,讓我來跟他見面,有意思的是,他成功的勾起了我對他的興趣,很多年了都沒人跟我這麼說話,這麼威脅過我了。”
楊巧音抿著嘴唇說道:“我已經答應你了,我希望你不要為難他,你和我的事其實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沈俊拿起紙巾擦了擦嘴,手拄著桌子很認真的說道:“我也對他說過了,大澳的治安很不好!”
王贊從茶樓裡跟許琦出來後,哪裡都沒有去,他倆就回到了酒店,就是沈俊控股的那一家。
賭場大廳中,王贊像個普通的游客一樣,來回隨意的穿梭在了一張一張的賭桌前,仔細觀望著各個台子上的賭法,他走的很慢,看的很認真。
許琦在他身旁跟了半天,皺眉問道:“你往下打算怎麼去辦,要不要我聯系下小北和蔣哲,來的時候他們不是說過了麼,也許他們那邊能有些辦法呢?”
王贊直接搖頭說道:“不用,我自己的攤子我自己收拾,而且你麻煩到他倆那邊也未必管用,頂多他們就是能托人打個電話跟沈俊溝通一下的,但你覺得,明天他就要結婚了,就剩下一天的時間,他會臨時取消?”
就像他說的,自己挖的坑,自己來填才對的。
新利賭場很大,上下一共兩層,上面一層是貴賓廳,下面是賭場大廳,這個構造跟其他的賭場都差不多,不算樓上的房間大廳裡的賭台一共有六百多張,但幾乎絕大多數人玩的都是骰子,二十一點還有一些紙牌,一些很冷門的賭台則就門可羅雀了。
許琦跟在王贊的身後,開始時完全不知道他是處於什麼想法,跑到賭場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他還以為王贊是打算化悲憤為賭運,在賭場裡發泄一下呢,但是等到王贊逛了至少有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去兌換籌碼,並且在每一張桌子前都停留不過十分八分的,他就知道可能不是這回事,而是他要出於別的目的了。
王贊這一次有些例外了,他站在了二十一點的台子前,駐足觀望了片刻,眼睛始終都在荷官還有賭客的身上來回的轉悠著。
王贊從來都沒有接觸過賭,除了在書上或者電視裡看到過,他一丁點的概念都沒有,所以他現在在現學現用。
王贊發現除了那些老虎機以外,二十一點的玩法比較簡單粗暴,沒有任何的技術含量,但對他來說卻別有一番意思。
“走了,回去,晚一點我們再過來……”王贊在台子前看了半天後,扭頭跟許琦說道。
兩人從賭場出來回到酒店房間,許琦已經對他的做法大概有了點概念,就皺眉問道:“你想在賭場裡下手啊,壞他們的風水?”
“你猜對了,但是沒有說到點子上”王贊搓了搓臉蛋子,看著許琦說道:“破他們風水這種事見效比較慢,在明天之前根本都來不及,打蛇得要打七寸才對,一把掐死了沈俊,我得讓他不得不低頭才行。”
許琦並不笨,王贊之前游走的那幾圈,他已經看出來了王贊是在研究著那些賭法,然後以此為目標在下手。
王贊語氣輕松的說道:“在婚姻和利益面前,你覺得沈俊會在乎哪個?”
許琦苦笑著說道:“我只知道,大澳的治安不太好”
王贊笑了,說道:“再不好,這裡也是青天白日,是天子腳下啊,他還能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槍指著我的腦袋不成?當一件事,鬧的足夠大,鬧的人盡皆知,讓整個大澳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這裡的時候,我們反而是最安全的了……”
老子英雄,兒子好漢。
王贊並不知道的是,在他還沒有出生之前,他爹王驚蟄就曾經有兩次用過相同的手法,在賭場裡一路牛逼閃電的走了一圈。
有其父必有其子,多年之後,王贊的心裡也起了跟他爹一樣的念頭。
只是這一回,王贊鬧的要比王驚蟄大多了,他幾乎在沈俊的賭場裡掀起了一片駭浪。